第36章 天封地禁,两败俱伤

老者低声一骂，拼了~拿出拼命三郎的架势，给人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若是能不战就不战，可惜虺蛇不遂他意，三角瞳盯紧着他，老者无处可逃，不然他岂能冒着生命危险拼命？只是现在他成了虺蛇口中的“香饽饽”不拼不成啊！他只能尽力将虺蛇斩杀，欸~此战过后身上伤势定然要伤上加伤，重上加重。

老者犹如矫健苍鹰，身体灵活地挪移着，游移鬼魅，巨尾如银鞭乱舞，宛如拍打苍蝇，誓要将老者这只可恶的苍蝇生生抽死；地面皲裂，坌尘弥漫。巨口咬下‘嘶啦’衣摆角撕裂，虺蛇口中一吸碎布吞入口中。锋锐的獠牙，似要在他身体扎出几个血窟窿，往往落空，虺蛇发出不甘的嘶吼。

叮叮当当…看似狰狞的伤口，却没有造成多大伤害，九成的功力在虺身上造成浅显伤痕，并未影响其行动能力。欸~老者无奈一声叹息，本就疗养三成的残躯算是白养了。再战下去我的身体会吃不消的，不行，得速战速决；心中打定主意，攻击愈发犀利刁钻……

唉~老者一脸凝重，这次要糟了。真是虎落平阳类犬欺，当他好欺负不成？想他当年叱诧风云，何等的风光，现在要遭到小小虺蛇欺负，他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心中别提有多憋屈，冷哏一声，震荡虚空，虺蛇僵立在原地；传入麟栩焘耳中，震耳发聩，魔音经久不息，挥之不去，耳鼓淤血、鼻子淌血、眼唇流出血泪。

青年满地打滚，即使捂住耳朵，魔音也直贯脑海，折腾得不轻；扯动身上伤势，时不时抽噎一声。当~刺在枚鳞甲之上，老者眉头一皱‘凡兵就是废铁’且没有以前神兵利器来得实在；右手用力一拍，夹杂着浑厚灵力灌入剑柄，一抹猩红‘嘶…吼’左手猛地发力，马上就要切至蛇腹位置，虺蛇咬下，嘶吼~老者身体盘着虺蛇旋绕一周。

吼~虺蛇发出不甘怒吼，蛇头在度咬下；唇角露出抹轻蔑，想再度故技重施。剑卡于蛇躯，肌肉扭动想将之挤落，老者暗道不好！三角瞳中露出抹精芒，蛇尾重重抽在老者肩胛，皮开肉绽，右臂传来蚀骨之痛；噗~嘴角噙着抹狠厉，左手用力一拉，长剑向下狠狠划过。露出森森白骨，一条血肉掉落在地。

隐约间可闻心脏搏动，吼~蛇尾砸落在老者背上；唇角喷出口淤血，耳边传来骨头断裂声，沿途树木尽皆撞断。噗~迅速在右肩穴位急点，封脉止血，现在他迫切期望实力，得尽快医治身体伤势，哪怕为此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炙热眼神看着青年心里发毛；不详的预感充斥着心头，心中惴惴不安，努力压下心头不适。

我操~老混蛋的眼神咋地如此龌龊，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眼神充满期冀；也不知为何麟栩焘有种，将性命交托在老者手里。这种感觉很奇妙，暗自嗤笑一声，他很不喜将小命赌在别人身上，这样一个弄不好，将有性命之忧；许是麟栩焘孤身前往蛮荒大陆，没有安全感，需得有人照拂。

而之前所遇之人，无不与麟栩焘匆匆一别，仅有一面之缘，又因蛮荒，仅有他与老者二人的缘故。这种将性命交托在别人手上的感觉，非常不好；他不喜欢将自己的小命交在别人手上，且还是心怀不轨之人，老者看了眼躺倒在地麟栩焘就气不打一处来，心中对小混蛋的怨念还是颇深，都怪这混小子；若不是他…我又岂会如此？

若不是他，我又岂会如此的狼狈？臭小子不喜欢我，老夫还讨厌他呢！遇上他准要倒霉，高高在上的他将一切罪过归咎于麟栩焘，现在是恨不得一刀结果了他；呼吸~压下心中的杀意，心中默念臭小子还有有用处，不急不急。这番刻度催眠，心里果真稍稍好受一些，但怎么觉着别扭，好歹也是站立在巅峰的人物，何时对这臭小子如此迁就。

想想就气，越想越恼，竖子可恨！呼~我不生气，我不生气，再等等……老者心里这般想果然好受些。也不想想是谁听信谗言，是谁起了觊觎之心？又是谁仗着以大欺小，紧追青年不放，给青年一个小小的教训；硬是要麟栩焘拜他为师？也不会遇上之后诸事，人往往就是如此，诸事不顺就归咎于人，这样找到心理平衡。

青年只觉一股凉意袭来脑门，脑门一寒，凉飕飕的，浑身一个激灵很不自在，赶紧瞥开目光，不与老者对视；其实不然，若不是他信心膨胀，为弟子强出头，加之心中的贪婪。也不会遇上之后这么多事，老者也是纯属活该；活该他倒霉，老者眉毛一拧，不对~定是此子将霉运传染予我。

麟栩焘心里鄙夷自己一番，怕个什么劲，老混蛋也逃不得好，反正没啥好活的，不就送入蛇口嘛！至于吗？反正都是死，有何好担心的？想到这目光坦然对视，面上镇定自若；看得老者微微不自在，像似一切错误皆归咎于他，心中不免有点负罪感。倒让老者有种破天荒的感觉，平日里生命在他眼里视若蝼蚁。

他喜欢听到蝼蚁在手上惨叫，临死前的恐惧，怨毒，害怕……诅咒，委曲求全，甚至不惜违心、违德；自相残杀的戏码比比皆是，百看不厌。

也不知何时起他变得这般，青年看他的眼神一片宁静，甚至是在他眼中看不到一丝的恐惧；他很不喜欢这种眼神，恨不得有剜其目的冲动，他有多久没看到这种眼神呵？想想真是作孽，负罪感又平添增了一分。老者自嘲一笑，我这是怎么了，平白心软可不是他的一惯作风；都快不认识自己了，难道是安逸久了，磨平了棱角与锐气？

青年和得来他的胃口，想想和他待在一起情形，老老实实喊他一声“师父”会是番怎样的场面？想想都令他心动，在这一刻他竟有种“真心”收青年为徒的冲动，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苗头一出，就一把狠心掐灭。老者一声暴喝“烈焰掌”泛着幽绿光焰的火焰巨掌朝着虺蛇当头拍落，虺蛇身躯缩动，未成躲过去，七寸结结实实挨了计毒焰掌。

硕大头颅抬起，蛇躯焦糊、血肉腐蚀得坑坑洼洼，吞吐舌信，三角瞳孔倏地血红，绽放仇恨光芒，虺蛇戾气浓郁起来；老者眉头紧蹙，惊呼‘不好’血脉狂暴，残躯上，布满道道古朴且沧桑的血色符文，血光涌动，血气如烟，不一会整个身躯笼罩于红光中，每一枚鳞甲上骤亮起道血纹。血三角瞳射两道血柱，宛如利剑，扎出血窟窿眼，让老者浑身不自在。

老者嘴角扯动，泛着苦涩之意。本意是想速战速决，不料将他惹毛了，果然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只有在生死危机面前，才能激发求生本能。求生之志，求生之心，求生之意；在犄角旮旯常住，他的向道之心消磨殆尽，如今遇到强敌，与虺蛇相斗，到是激起热血分子。老者豪气顿发，大喝一声~来吧！

老者身上符文闪烁，八卦环饲，气息强势鼔荡起来，发丝飞舞，衣袍飘飘，蕴灵一重、二重、三重……六重…八重、九重；很快超越蕴灵境九重的修为，麟栩焘稍稍感应一番，这股气势比他在以前一位前辈身上，感应还要强烈一丝。不~甚至更强，他遇到的邱铭峰师兄妹实力都不及老者一星半点。

他虽看不出实力的强弱，但是他能感觉得到；这是他从小自带的天赋，这个秘密他一直埋藏在心底，他从未与人说起过。这也是他好运的地方，人人羡慕他的好运，却不知他有这天赋；当然，日后随着修为的提升，此天赋将再无用武之地，也就相当于半废的阶段。上苍是公平的，不可能任由你长此作弊下去，会适时收回。

青年爬至颗树脚，倚着树干，身上翠绿色光芒闪动，青年喃喃低语，来了么？也是，虺蛇与老混蛋缠斗一天一夜了，都快捕捉不到他们的节奏，他不得不佩服虺蛇灵慧，嗯~生命之泉发挥功效了。他觉得来得太迟，身上伤势恢复得太过于缓慢，是恢复最慢的一次。咦~青年惊异一声，他感觉老者身上气势削减，宛如漏气气球。

老者痛骂不已，该死~手指苍穹［天封地禁］早不来，晚不来，连你也和我作对？渺茫云迹，现出道虚幻剑影，道道涟漪扩散，老者自是看不到，但隐约可觉隐晦气机。老者大喝［次元·结界］白胡微颤，一手指天~天罡（八卦一主十二辅），双腿重重踩塌地面~地煞（雷同）；八卦图腾环饲，结界朦朦胧胧，囊括二人一兽……

虺蛇打个十足喷嚏，喷出道毒液，毒液一化四，四化八，八化十六…临天雨幕，嗞嗞~老者衣袍腐蚀出针孔、铁打…大小不一的窟窿，毒雨打在灵力盾之上，冒出阵阵青烟，砰砰砰……结界一阵摇晃，原来虺蛇趁着老者阻挡毒液之击，拼命撞击结界。左手屈指成爪，执剑在手，一剑斩落，虺蛇身躯抽动，长剑落空斩在结界壁，嗞嗞刮刮~其音刺耳，令人耳朵难受！

毒液吐在老者腿上［溟心骨莲丹］吞入腹，却没解身中之毒，老者抽身急退，与虺遥遥对峙。若在不作决断，他这条腿将会报废，甚至毒发身亡，老者眼神冷冽；咬牙削下大腿大块血肉，左腿留下道深可见骨伤口。老者甩出长剑，孽畜看你如何逃？长剑划出道道轨迹，层层封堵虺蛇退路，叮…眼露凶光，身躯直直撞上。

虺蛇痛嚎一声，嘶吼~蛇躯上撕裂开道伤口，鳞甲迸溅，身上符文削弱一层左右，长剑倒飞而回。孽畜休逃，一剑定其尾，牢牢将其禁锢住；虺蛇身躯左右摇晃，不好~眼看就要挣脱束缚，老者忙加大灵力输出。烈焰掌竟是打偏颇了，吼吼~虺蛇挣脱束缚之剑，目光仇视；一挣脱束缚，就朝着青年噬咬！

麟栩焘远远的躲过二者，恐受池鱼之殃，结界内青年左临右闪，巴不得远离战场。虺蛇露出獠牙，唾液腺沁出黏液，青年吓得呆愣原地，汗水沁湿衣袍；老者暗道不妙，冲上前去一把抱住。这可是他的期望啊，不容有失。耳边响起咋喝“臭小子，臭小子~愣着想死啊！还不快逃，哦哦…”青年这才回过神来，就地一滚，脱离蛇口。

虺蛇狡黠之色一闪而过，老混蛋~小心！什么……他中计了，虺蛇的目标一直是他；从未变过，老者反应过来，想要逃离已是迟了，最佳时机已是错过，惨绝人寰~啊！老者喑哑难鸣，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滚滚滴落，还好他头颅偏移得及时，不然獠牙将会洞穿他的咽喉；死得不能在死，来不急庆幸。

老者体内骨骼缩动，死劲卡住獠牙，十多层的灵力注入剑内，狠狠斩下，当当当…期间不小心扯动伤口，肩胛位置阵阵抽痛。血液汩汩流淌，嘴角不断抽搐，汗水啪嗒啪嗒……咔嚓咔嚓~獠牙镶嵌在老者胸膛，咻咻~两枚獠牙震出老者身体，调动浑身灵力，将毒素逼入右臂。

长剑划过手指，指尖传来股刺痛，弓身左移三寸一步，蛇尾贴着老者衣角砸落，侧身横跨九步，长剑迅疾斩出，蛇躯上崩飞数枚鳞甲；右移百来步，逼出一滴滴翠毒；随着挪移血液加速流转，毒血滑落指尖，呼~总算感到全身一阵轻松，体内毒血已经排得差不多了，身体已无大碍，体内的那点余毒，对他的影响，已经造不成伤害。

反而能提升他的修为，而之前虺蛇吐出的毒液，是凝缩过的，不在身体的承受范围之内；凝聚浑身灵力，给予虺蛇致命一击。虺蛇浑身鳞片炸起，感觉到威胁，调头就走；连麟栩焘也瞧不上一眼，虺蛇接连不断轰击结界，结界壁泛起层层涟漪。咔嚓咔嚓……虺蛇眼流露出精光，钻出窟窿。

半截蛇尾还在结界之内；长剑劈斩而下，带着抹血柱直冲天际，结界轰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