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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寻踪妹妹?

旻帝稳坐金龙椅,扫过暗褐托盘的俩物,司马卿家呈上此二物是何意?司马靖缓缓起身,拂去衣摆上的灰尘,回皇上:“此盘内盛着的二物,一茶一血,乃微臣查访多日所得,是坊间,最有名的勾栏之地所得。”素闻公主最喜戏曲,徜徉于勾栏之间,流连忘返,有时一处便是三更,公主因此遭到暗算也不奇怪!

檀木椅上,尤嘉荣老神在在的坐着,阖目养神,到是悠闲自得;司马靖转身看着他良久,久久不见尤御医搭腔,咳…轻咳一声,见还是无反应,依然瞌睡的尤御医,不由心生暗恼,小鬼难缠!司马卿家可是染了风寒,喔~微臣无碍,只是润润嗓子,小鬼没惊着,反倒惊动一尊大神。司马靖语气不由重了三分,只差捋起袖子,露出胳膊肘子了。

尤糊医……鼾声愈发微弱,犹如蚊呐,直到渐渐断绝,唉哟~伸个懒腰,耳闻蚊音扰扰,终不得眠,原来是司马大人在唠叨,诸位讲完了吗?讲完了我好去为公主治病,尤嘉荣捶捶肩捏捏腿,唉~可怜我一个老头子昼夜翻阅典籍,都没阖过眼;罢了~公主的病要紧,尤御医提起药箱,暗自嘀咕道:“欸~这丫头尽不让人省心,病还没好就偷溜了去。”

司马靖脸色时青时白‘尤御医’尤嘉荣掏了掏耳朵,我没聋都听着呢!司马靖脸色又是一黑,感情他之前都听进去了,竟是装糊涂,你…司马大人别婆婆妈妈的,有话就说,下官还忙着呢!也对…以尤御医这般境界,早已耳清目明,稍一有风吹草动便立马察觉,岂有听不见之理,况且他还是假寐;明白此间种种,不由怒从心头起,攥紧拳头,不一会儿又松开。

他能干什么,出气不成?若是得罪死了尤御医,以后他病了需要医治,修炼需要灵丹妙药……司马靖只得生生咽下这口恶气,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心道老匹夫这次我忍了,脸上扯出难看的笑容,尤御医可查出公主病症?这老狐狸怕是起了什么坏心思,我得留个心眼,公主非病,中的乃是西域蛊毒。

旻帝听得直皱眉头,而司马靖则露出满意之色,尤御医见此神情,暗道不妙!果然…此一茶一血乃是麟家余孽下完蛊后所遗留,尤嘉荣虽不喜那小子,但好歹也是他的病患,他的心性他会不知?司马大人此言,荒谬…哦~司马靖转过身来,犀利的眸子望向他;此刻尤御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麟栩焘混迹京城,常年与市井小民为伍,岂会学到那巫蛊之术?

司马靖驳斥道,尤御医所言有理,是本官孟浪了,尤嘉荣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提起来;本官公正严明,不曾污蔑过,不曾轻饶过罪孽之人。旻帝轻轻点头…司马靖接着道:“那小儿混迹市井小人之间,习得巫蛊邪术也不是难事,再者公主回京,接触最多的就是那小儿,而公主打小与麟栩焘是青梅竹马,不曾设防,那小儿自是能得手。”

臣听闻西域有种奇‘蛊’以血、发丝为引,中蛊之人心心念念都是下蛊之人,若想的是除下蛊之外的人将疼痛难忍;司马大人,想说的不会是‘情蛊’吧!不错~公主与中情蛊之人症状一般无二,正是情蛊无疑;而解蛊有两种方法,第一施蛊者自解,第二杀了下蛊者。

臣提议,即刻捉拿麟栩焘,若是胆敢反抗格杀勿论,而此话正合旻帝心意,朕准了!待所有人散去,这尤御医啊……

旻帝所言意味不明,旻帝愈发深沉内敛,有时候李煜都揣摩不透他的心思,咳咳…李公公捂住口,摊开丝绢上留有一丝血迹,公公伤势如何?有劳陛下挂怀,疗养几日便可,此番老奴大意了,着了玄夜国十六皇子的暗算,嗯~近日就好好疗伤,李煜接过羊脂玉瓶,谢陛下恩赐,摆驾回寝宫,诺…

牙印深可入骨,鲜血干得发黑,衣裳破出数道口子,很是狼狈,麟栩焘苦笑一声,数个时辰前,入勾栏见故人,再次相见却显得冷清,于芷鸢喝责:见到公主还不下跪?麟哥哥不必多礼,你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却突生异变,韶韵脑袋晕眩,接着浑身疼痛难忍,他凑近前想要搀扶…不想手指挨咬一口,血染软唇,却是引来士兵攻伐,最后破窗而逃…

嘶啦~撕下布条包扎伤口!一道身影越墙而过……

俩士兵于墙根小解,咦~哥们,刚那道身影是不是觉得很眼熟,破烂白衣,头戴冠玉,是那小贼错不了…追…呃~人怎么不见了,奇怪?白衣身影落下,锵锵~本想饶过你俩性命,奈何你们自寻死道,这怨不得我了,噗嗤…非灰即白的墙壁染上一抹血红,他在这…快拦住他别让他给跑了,这小子滑溜的很!

街头巷尾尽皆士兵的足迹,往往士兵搜察过后,麟栩焘才挪动潜藏的地方;但很不幸的是接下来麟栩焘交了厄运,露出了行藏,往往刚跨出脚,迎头赶上巡卫兵,与之撞了个正着,双方皆是一愣,锵…噗嗤…嘭…麟家余孽在这…麟栩焘面沉如霜,眼低闪过抹狠戾之色,热血直冲脑门,旋杀…虚中藏实,实中藏虚,双剑划破灰白墙体,扑簌簌…

刚要走出,眼角余光瞥着拐角甬道上,士兵着玄铁乌金铠,盔上插着冲天翅翎,腰挎长剑,浑身冒着一股肃杀之气,急忙藏身于墙根;收敛浑身气息,转身投入另一条甬道,伏身于地,附耳倾听,地面传来震颤,显得急促……

麟栩焘眉峰颦蹙,皱成川字纹;他能活动的范围愈来愈小,前有城卫军,后有士兵层层围堵,不是墙壁障碍就是鹰卫部队拦截,自嘲笑道,呵~旻帝也太看得起我了,层层叠叠犹如织网……

眼看一场大战,是避免不了了,那便战吧!

就在这时,嘎吱…漆黑木门内探出只手,猝不及防下给拽入门内,砰~咚咚…哎哟~军爷想是口渴了,想要讨口茶吃,快请进,麟栩焘悄然间握紧剑柄,大有见势不妙,立马拔剑的架势…鹰卫长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快滚,别耽误本将执行公务,咔嚓…一套茶具摔个粉碎,滚烫的茶水…

大汉倏地跪坐在地,呜呜…我的茶几,我的茶几…他就这般嚎啕大哭起来,强行挤出眼泪,砰砰砰……地面留下道道掌印,坌尘弥漫空气中,你是官拿着朝廷俸禄,而我只是一介小民,我积涨多年的积蓄好不容易才买来副茶几,就这么让你给打翻了…哇哇…呜呜…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头顶传来咚咚咚…地脚步声,沙沙…麟栩焘缓缓拔剑,寒光乍现,脚步声渐渐远去,呼…剑轻轻归鞘,可怜我罔活数载,无一事能成‘我不活了…锵’卫长大惊,你要干什么,这位大叔,我知道我打碎你的茶几是我不对,是我莽撞了,这就赔你,自怀里掏出三十多珠币,放在大汉跟前,大叔人活着不易,何苦寻死觅活的,我给你些钱往后好好过活,谢谢军爷…

谢谢军爷…看着离去的背影,军爷~你是个好人,二牛日后给你立个长生牌。大汉只觉脖梗一片寒凉,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你是谁?到底有何目的?不说我杀了你,身上杀意迸发,大哥有话好说,掐住剑刃缓缓拨开,大哥不记得我了?前几年我还得罪过你,后来还是阮姑娘心善,得已保全性命,不然,我早已成为剑下亡魂了…

对了~大哥怎么不见阮姑娘?口中喃喃妹妹~你到底在哪?说起曌儿,他苦寻多日,无果,眼神愈发黯淡几分,但现在不是伤神的时候。他早已将之当妹妹看待,无论如何他也必须找到妹妹……

喔~你看我这装容,难怪大哥不认识,大汉东摸西扯卸下装容,是你…锵…这次多谢你搭救了,大哥哪里话,咱也是不打不相识;欸~大哥你就这么出去?麟栩焘一挑眉毛,怎么不成;大哥现在可是过街老鼠,大汉说着,还不忘偷眼看向麟栩焘,见他神色平静这才放下心来,只要大哥一跨出这大门,立马人人喊打!

独眼大汉走进茶铺,砰~裹布物什重重砸在桌子上,观其形疑是柄长剑,摘下斗笠,有一下没一下地扇动斗笠,衣裳嫳屑。大汉右眼戴着黑眼罩,狰狞疤痕从左眉骨处穿过鼻梁,以右脸唇角处终结,虽失了美感,但却更显阳刚霸气,满脸络腮胡子,粗布糙衣,袒胸露乳,胸前汗毛浓密蜷曲;布条垂挂小腿,污泥草鞋,看上去有些年头,略显宽松。

嗓音粗哑而浑厚,小二的上茶,震得伙计的鼓膜生疼,一看就是惹不起的主,伙计的多了几分小心,轻手轻脚,客官你要的茶…莽汉低头呡口茶,不由竖起耳朵,嗨…看又有人死了,这麟杀星也忒凶残了,简直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嘿嘿…现在城里贴满了告示,这麟家余孽胆子也忒肥了,敢给公主种蛊,八成是想当驸马爷?

切…他若作了驸马爷,我脑袋给你当夜壶…我看麟煞星是贪恋公主美色……墨衣中年提着食盒,自身旁经过时,莽汉拿着茶杯的手顿住,他老远就闻着中年人身上的那股子油味。按理说他是不会注意的,提着食盒的人多了去,但他却异常警惕,怕人跟踪,那只手唯有常年使刀才结的茧子,那气味不似寻常,是很重的灯油味,唯有处于密室时间过长才会沾染。

拨开人群,跟上墨衣中年人,有好几次都差点跟丢,唰唰…追至巷尾不见墨衣中年人的身影。莽汉也没在意那执扇的公子哥,莽汉下去查探,却不见异常…莽汉回了趟常府,翻墙而入,不曾惊动任何府邸人,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白衣间绘有竹叶,手持折扇。

麟栩焘蹲守巷尾,伏卧于墙,观察多日,总算发现一丝端倪,这公子哥出现的太过频繁,而那黑衣中年又去往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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