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以牙还牙
听到连长喊话的哥萨克们，只能就地开始防御。
他们也想跑啊，不过局势转换，现在他们和之前吕封等人的处境一样。
前有陡坡后有追兵！
一路循着方向赶来的漠伦耶旗哈拉，在之前吕封跟上目标的地方发现了两股踪迹。
一股是人的脚印，规模还比较大，沿着外兴安岭山脉方向分布，
一股是马蹄印，向着另一个方向。
通过判断，漠伦耶旗哈拉直接下令骑兵们向着马蹄印的方向前进。
行进不一会，他们就听到了远处的枪声。
漠伦耶旗哈拉连忙催促士兵们前进。
赶到事发地时，正好看到库里奇带着哥萨克在打扫战场，
漠伦耶旗哈拉心里一沉，巴音查也是肝胆俱裂。
这位蒙古汉子不等队率发布进攻命令，抽出马刀就纵马向着老毛子冲去。
漠伦耶旗哈拉也只能拔出马刀直指对面的老毛子，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慌乱的库里奇连队，刚集结转身准备防御射击，巴音查的马刀就已经砍下了一名哥萨克的脑袋。
战马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冲散了聚集在一起的哥萨克。
库里奇也是没办法，经过与吕封等人的战斗，原本120人的连队，现在只有94人。
他们没法像吕封他们一样聚集在山包抵抗，人多趴不下。
所以只能集结成密集队形，以步兵齐射的方式对抗骑兵的冲锋。
但还是慢了一步，骑在马上的巴音查操控着战马向队列外突去，一边不停的用马刀砍向敌人。
他知道如果骑兵被步兵逼停在队列里是很危险的事。
好在紧随其后的漠伦耶旗哈拉带着骑兵也冲进了队列。
哥萨克装备的马枪本来就没有步枪长，而且没有配发刺刀，所以他不能像正常步兵形成刺刀阵线阻止骑兵。
一时间，老毛子不断被砍杀，不少人被战马撞击践踏死亡。
库里奇也知道他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举着手枪对着征北军不断开枪，
还不等他打光子弹，远处嗖的一声射来一支箭羽，
库里奇举着手枪的手腕一疼，本能的松开了手枪。
原来是远处的葛依克勒哈拉对着他来了一箭，对于从小生活在赫哲部落的葛依克勒哈拉来说，
箭术已经算是精通了。
库里奇嘴里发出一声惨嚎，接着左手抽出马刀，打算负隅顽抗。
不一会，其他哥萨克都被征北军砍杀，而库里奇是漠伦耶旗哈拉故意留的活口。
只见几名征北军骑兵从马鞍处取下绳索，三下五除二就把库里奇套住，并拖行在马后。
草原上的汉子，从小就套羊和马，套住一个老毛子，不比套住牲口难多少。
制服了库里奇，结束战斗后，巴音查赶紧寻找吕封他们的踪迹。
但他也只找到了一些穿着明秦军服的残肢断臂，巴音查颓然的跪在小坑中。
赫哲少年也陪在巴音查的身边，不断的安慰着这位蒙古大汉。
“谷底还有人！是我们的人。”
突然，巴音查听到一名士兵的呼喊，精神一震起身跑向陡坡前向下看去。
隔得太远不能看清是谁，但是能明显看出是明秦帝国的冬装，
只不过这人躺在谷底一动不动。
巴音查马上顺着陡坡边跑边滑的向那人跑去。
到了谷底，巴音查才看出是叶尔善，
此时的叶尔善已经昏迷，军服也是破破烂烂的，左手从肩膀到手心，全部被鲜血浸染。
头上也是一片血红。
巴音查连忙伸手探向叶尔善的脖子，一会后大喊道：
“他还活着！快来人啊，医护兵！！”
不提战场这边，乾清宫正在午休的周永琪被李位叫起。
“陛下！征北军那边传来战报，有件事需要陛下定夺。”
周永琪穿上外套也不含糊，拿过李位手里的信件，拆开看去。
战报上，开头写了征北军对黑龙江省的进攻情况，总的来说还是比较顺利。
一路沿着满洲里，向北占据了瑷珲、海兰泡等地，
但看到后面的记载后，周永琪脸色阴沉，额头青筋暴起。
李位看着德康皇帝的样子，有些吃惊。
陛下自从登基以来，还没有露出过如此愤怒的表情，
李位马上低头，恭敬的站在一旁。
“欺人太甚！沙俄？你要为此事付出代价！”
周永琪把信件摔在地上，起身怒喝道。
李位一惊，他作为陛下的近侍，哪些事能参与，哪些事不能参与，心里还是明白的。
对于征北军的战报，李位是一个字没看就交给了周永琪，所以也不知为什么陛下会提到沙俄，还说欺人太甚！
周永琪背着手不断的在房间内踱步，
他看到了征北军的信件后面，把毛子越境屠杀沿线百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写的清清楚楚。
还有达巴拉干将军改变作战计划的想法。
“去！召集众位大臣议事。”
李位听到皇帝的吩咐，马上下去安排......
勤政殿偏殿，兵部尚书、内阁大臣等人全部正襟危坐，
他们已经知道了皇帝在乾清宫看了征北军战报后的反应，其中兵部尚书阮成和内阁首辅杨潇是知道战报内容的。
周永琪端坐在龙椅上，平静的说：
“阮爱卿，战报是从你们兵部送来的，就由你向各位大臣介绍一下吧。”
阮成马上起身开口介绍道：
“达巴拉干将军来报，征北军向漠河、雅克萨方向行军途中，获知沙俄西伯利亚边防军越境劫掠我明秦百姓。”
“并且，雅克萨已被洗劫！外兴安岭沿线已经被陆续洗劫3月有余。”
获知消息的众臣马上开始义愤填膺，一位冷静的大臣开口道：
“陛下！阮大人！微臣有些疑惑，沙俄边防军是怎么越过边境的？我们的驻防部队呢？”
听到这位大臣的疑问，众人也反应过来，是啊！我们的边防军呢？怎么让老毛子大摇大摆的冲了过来？
而且连续洗劫3个月还没有消息传来？征北军到了才知道？
阮臣开口解释道：
“由于战事，黑龙江总督那博把外兴安岭沿线的边防军抽调到了吉林。”
“至于当地官员为什么不上报？我们也不知道！”
话音刚落，锦衣卫监察司曾敏出言道：
“禀陛下，据黑龙江的探子来报，黑龙江总督那博不知所踪！”
“就连他们的家人也不知道那博的行踪，一起失踪的还有建州会会长富佳贵。”
周永琪连忙问：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监察司不上报给朕？”
曾敏连忙躬身道：
“禀陛下，这个消息是前天从黑龙江传回，两人失踪的时间应该有半个月了。”
“因为那博等人的家人都还在，黑龙江总政令齐福顺也正常处理相关事宜。”
“所以，微臣的人没有第一时间觉察，还望陛下恕罪。”
周永琪搓了搓下巴道：
“也就是说，沙俄越境的事情，齐福顺应该知道，但是找不到总督那博，所以一直没有作出反应？”
杨潇出言道：
“微臣觉得，情况与陛下所想大致无二。”
征北军将军左初斌接话道：
“那博罪大恶极！这是跑了啊，陛下，我们绝对不能放过他！”
周永琪点头向沈从吩咐道：
“那博和富佳贵的踪迹，就靠黑冰司查探了！”
“他们应该跑往国外了，黑冰司找到后，直接杀了吧！”
沈从点头领命。
“现在说说怎么对付沙俄！”
听到皇帝的话，杨潇出言道：
“陛下！越境的俄国人，不用说，让征北军清缴。”
“此事还是要照会一下沙俄政府，至于征北军，微臣觉得，让他们占领外东北后，就地驻防。”
阮臣连忙问：
“杨阁老，如此行事的话，作战计划就要有所改变了。”
杨潇抚了抚须接着说：
“现在，有没有征北军，黑龙江的结局已经注定了！只是时间上会延后一点。”
“而且，此事对于我们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听到杨潇的建议，周永琪马上问为什么。
“陛下！黑龙江11军的士兵，至少有三分之一是赫哲、鄂伦春、鄂温克族的人！”
“他们的部落主要集中在外东北！”
“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在前线为那博作战，而后方的家却被劫掠，还是因为那博的原因。”
“陛下和众位臣工觉得，11军还能继续抵抗吗？”
听到杨阁老的分析，众人都觉得有理！
周永琪也不再纠结作战计划的事，开口吩咐道：
“唐司正，马上向沙俄政府发出照会！”
“要他们交出所有参与此事的军官和士兵！并且赔偿帝国的损失。”
“阮成，马上回复征北军，驻防外东北后，朕允许他们进入西伯利亚捉拿凶手！”
“沙俄能来，我们也能去！以小队的方式，向西伯利亚渗透，朕准许他们不封刀！”
听到皇帝的话，众人都有些震惊！
什么是不封刀！说白了就是没有军纪，征北军侵入西伯利亚后，可以为所欲为！
周永琪打断了想要劝谏的大臣，继续道：
“对付沙俄，我们必须要比他们更跋扈！而且现在的他们没有能力发动对我们的大规模进攻。”
“再说了！西汉陈汤说过，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我们不能堕了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志气！”
“他们能做初一，就别怪我们做十五！”
“告诉征北军！以牙还牙！”
看着语气坚决的皇帝，众位大臣也不再劝谏。
随着周永琪年龄和身形的增长，加上帝国在他手里有了复兴之势。
大臣们也习惯了周永琪的独断专行。
散朝后，阮成找到杨潇道：
“杨阁老，陛下这是气急了，但是我们做臣子的还是要为陛下着想啊！”
杨潇听着阮成的话，不急不缓的说：
“其实，陛下这样做也有好处，让外国人看看我们的血性！”
“九世之仇犹可报乎？百世之仇犹可报！”
“让他们之后想要招惹我们的时候，好好掂量掂量。”
阮成继续担忧的说道：
“可是，这样一来，陛下的名声......”
杨潇轻笑一声后说：
“陛下是那种在乎名声的人？再说了，礼部尚书张宗文虽然没说话，但是他会帮陛下扫尾的。”
阮成有些疑惑的看着杨潇，这里面关礼部尚书张宗文什么事？
杨潇只能解释说：
“张宗文手里可掌管着邸报！”
说完不等阮成就自顾自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