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这件事交给刑部办
掌握了邓九公通敌的切实证据后，今日正是白泽收网的时候。
为了杜绝这个叛徒逃走的可能，白泽不但亲自实施抓捕，更是拉着暗夜以及数十位情报司好手对他实施了围捕。
没有任何意外，在白泽这位准不朽强者带着数十名高阶元婴的围捕下，邓九公只觉得整个府邸周围的空间全部被禁锢了一般。
自己就像是上了岸的鱼儿，无论怎么挣扎，都甩不掉窒息的感觉。
邓九公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也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的。
尤其是陛下和神一起战死的消息传出来，他就知道，自己肯定得出事。
这不仅仅是西线战事的事情，甚至连人皇都受到了牵连。
所以他才会着急发出一封情报，请求神仆园的人接应他离开。
也正是这封情报，让整个线路上的所有人都被情报司连根拔起。
白泽穿着一身麻色的衣服，身后则跟着暗夜。
两人堂堂正正的推开了礼部副总督的衙门，宛如老友访客一般来到邓九公居住的后院。
在看到白泽的那一刻，邓九公瘫软在了地上。
“呵呵，看来邓副总督是知道我来干什么吧。”
邓九公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只有一个问题。”
“白司长请问。”
“陛下待你不薄，朝廷待你不薄，既已身居高位，奈何做贼？”
“一步错，步步错，身不由己。”
暗夜上前一步，元婴之力抓起邓九公的脖子，声音嘶哑的问道：
“身不由己？你一句身不由己，就可以让我百万族人战死边疆，你一句身不由己，就可以让人皇陛下生死不知，你一句身不由己，就断我人族未来？”
“咳咳咳咳”
邓九公被暗夜抓住脖子，说不出话来，白泽摆了摆手，示意暗夜放下。
“事已至此，但求一死。”
邓九公咳嗽了几声，翻身趴在地上，认罪认罚。
“尔之罪孽，想求一死，挺难。”
白泽淡淡的说完这句话，邓九公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气神，如一滩烂泥瘫在了地上。
“毁去气海，断其经络，拘其魂魄，捕其九族，充其家财，送入九间殿，报刑部、丞相府处理。”
暗夜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反应过来，老祖这不是要情报司自己处决，而是打算以国法诛之！
暗夜点了点头，正当如此！
不如此，不足以震慑后来者，不如此，不足以息万民之怒！
刑部首先接收了情报司送过去的文书以及邓九公九族五百二十七人，其中元婴三人，气穴境三百二十人，其余为普通凡人。
如此大案，余德哪里敢自己决定，也不拟定什么文书了，当即亲自赶往丞相府。
商容也刚收到情报司的公文。
“余总督，你来得正好，这么急匆匆的过来，可是为了礼部邓九公的案子？”
“回禀丞相，确实是为了这个案子，如此大案，刑部不敢擅专，还请丞相示下。”
“自情报司设立以来，其行动处外诛神庭，内除国贼，至今不下万人，你可知这一次为何白泽要交给你们刑部而不是直接处决了了事？”
“丞相的意思，这情报司是打算以国法堂堂正正的杀人？”
“是，也不全是。”
“属下愚钝，还请丞相明示。”
“如今陛下生死不知，虽然中宫皇后出面，和文武百官定下三年之约，可陛下到底是失踪了，而且能不能回来，谁也不知道。
如今刑部狴犴局大捕天下，算是暂时压制了陛下失踪带来的第一波动乱，而今后的动乱，只会更加频繁，更加激烈。
同时，如今天庭收缩，其神仆园必然会活跃起来，今后的战场虽然不在边关，不在军阵，但是会从民间，从朝局形成更残酷的战场。”
余德若有所思，思考了半柱香时间，商容看着他，也不催促，而是等他自己想明白。
其父余化龙死于国事，他这些年在刑部也是兢兢业业，未有差错，算是一个难得的好苗子。
“丞相，我明白了，朝廷从联盟军中抽调精干组成狴犴局，是不是因为接下来的战场，主要在刑部？”
“嗯，”商容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两府认为，如果没有及其特殊的变故，未来几年将不可能发生大规模战争，陛下一人解决了大部分神族，如今天庭还剩下北阴和女娲两个神，已经没有能力主动发起对我人族的进攻了。
但是接下来，神族的反扑会更加激烈，这种激烈会提现在民间、官场等多个方面。”
“可是，可是...”
余德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想说什么就说吧，老夫同你父亲同朝为臣，你也不必见外。”
“可是，这狴犴局虽然成立了，云宋司令也是秋风扫落叶一般涤荡天下，但是我总觉得，这仗毕竟不是对外敌，到底该怎么打，很麻烦啊。”
商容哈哈大笑，摸了摸白色的胡须，这些日子以来，他就没这么开心过。
那是看到人族后继有人的开怀。
然后商容欣慰的拍了拍手：
“萧良，出来吧。”
“余德兄，事关重大，偷听实非得已，还请恕良无礼。”
萧良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面向余德行礼致歉。
“无妨无妨，不知这是为何？”
余德原本还有一点芥蒂，但是看到副相萧良开诚布公的道歉，想来事出有因，也就不再计较。
“老夫原本想请萧副相亲驻刑部，主持大局，结果萧良这小子担心过去有夺权之嫌，和你生出嫌隙，一直不肯答应老夫。今日你来，老夫与萧副相便打了一个赌，说如果余德能发现狴犴局行事与军队行事有所不同，并且向老夫请教如何，那你萧良就过去。
果不其然，他算是输了。”
余德听完，只觉得似懂非懂，一头雾水。
此时萧良解释到：
“余总督，你刚刚提到的这仗毕竟不是对外敌，到底该怎么打。这个问题丞相府已经讨论多日，并且与太师府也提出过很多解决办法，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以云宋司令亲自领兵，带新组建的狴犴局涤荡天下。”
萧良一挥衣袖，凭空出现天庭、神族、西岐、朝歌、朝廷、军队、刑部几个词。
萧良指着对应的词语说道：
“天庭与朝廷，作为代表神族和人族的两个组织，是你死我活的矛盾，是不可能调和和共存的矛盾，所以双方需要集合最强大的军队，以最残酷和直接的至对方于死地，我们可以称这个矛盾为外部矛盾。
而天庭、神族、西岐，构成了一个组织，他们组织内部，也会有矛盾，比如最近的一次，女娲为了泄愤，烧了西岐十之八九的人口，但是这种组织内部的矛盾并非不可调和，这是可以商量的，解决矛盾的手段和方式要柔和很多，就像女娲虽然一口气烧掉了西岐十之八九的人口，但是也开始推广一种繁衍人口的秘法，相信用不了多久，西岐人口不但可以恢复，还能大大增加。
而我们刑部，则是为了解决朝歌、朝廷、军队等我们内部的矛盾而设立的机构。当年陛下设立刑部，以陛下的性格，又不可能抓一些冒犯他的人进去，我多有不解，只是后来想明白了，才感觉到陛下之眼界，实在在我等数十年之后。
既然接下来朝廷和天庭相处的法则从激烈的外部军事对抗，转变为非军事对抗，那么必然会大量启用神仆园，来给我们制造内部矛盾。当然，我们的情报司也会进行对等甚至更猛烈的报复，不过矛盾总归是从外部专向了内部，所以刑部接下来会变得尤为重要。
基于此，太师府才专门抽调了联盟军四个帅帐，足足四十万人为刑部成立了狴犴局，使得刑部成为兵部、礼部之后，第三个拥有独立军队的衙门。
也正是因为如此，丞相才希望我去常驻刑部，和余德兄一起应对接来下的各种斗争。”
“余德与刑部，扫榻以迎。”
余德这时才基本明白，也才发现两府不愧是帝国最高机构，当真是能人所不能，考虑问题之全，处理问题之细致，无人能比。
“先不说客气话，只说这情报司将邓九公案交由刑部处理，那自然希望刑部以国法杀之，杀得正大光明，杀得天下皆知。一来给刑部立威，其二是给天下树立典型，其三是让神仆园知道我朝并不是一个随意渗透的筛子，其四则是安天下之心，有识之士自然知晓就算陛下不在，朝廷各部依然能够治理好帝国。”
“余德明白了。谢萧相解惑。”
“好了，如今国事繁多，老夫也不留二位午饭了，先忙正事去吧。萧良，愿赌服输，明日你就去刑部，和余德好好的给天下守好底线。”
“属下遵命。”
二人行礼，离开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