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子阁来人
王家老爷王启旭的意思也简单，他知道来江湖窜货场的各路人马，真想和他王家交易的人少，反而更多是借此古玩盛会，存着些捡漏、走宝的心思者众。
于是也把话说开，不打算与王家交易的人，在第二日便可以离去了，第三日的后厅只对宝物价值足够高的人开放。
王启旭开场之后，便又在几位护院的簇拥下退台，一位身着云纹大红唐装的老人登上戏台。
唐装老人开口，却声音浑厚响亮，单单只是听声音，半点听不出是一老人
“各位宝友！我是燕京天子阁的拍卖师吴保国！今日有幸受王老爷邀请主次本次的江湖窜货场。”
话音刚落，整个会场戏楼内便响起了一阵稀稀梭梭的议论声。
“天呐！燕京天子阁的人都来了？”
“燕京天子阁？王家好大的排场！”
“好久不见九先生的人在燕京以外显山露水了！”
“……”
李飞听见会场内议论声不绝，也有些疑惑：“方哥，燕京天子阁是什么地方啊，很有名吗？”
不止李飞，站在我俩身后伺候着的青鸟、红鸾二人也表现出几分想要听我解惑的兴趣。
天子阁不是什么隐秘，我见三人好奇便解惑道：
“燕京天子阁传承久远，最早可以追溯到唐朝，只不过当时他们还不叫这个名字。”
“千年来，天子阁始终作为华夏文玩交易之首，所营业务涉及各种拍卖、寄存、典当、展览等种种，天子阁本身也收藏诸多文玩字画。”
“要说这些，天子阁的地位还不至于被如此尊崇，天子阁被众多文人墨客乃至古玩界追捧的真正原因另有故事。”
说到这里，我故意一停，卖了个关子。
正听的兴起的三人顿时大急。
李飞拉着我的袖子迫切道：“方哥你快说啊，那说话说一半和出恭出一半夹断有什么区别啊！”
我瞪了他一眼，这小子竟然拐着弯骂我。
却也接着道：“天子阁存在的这千百年来，中原大地饱经战乱，几次易主；但是天子阁却能保内的藏品不受战火摧残。
八联军攻入燕京那次，四百天子阁武侍持剑死守阁门拒敌，以血肉之身抗拒长枪短炮，硬是守了一天一夜，直至天子阁内的藏品被皆数转运。最终四百武侍无一生还。
后来倭寇侵华，彼时天子阁仍元气大伤，转入地下蛰伏。不料那些倭鬼子还是寻到藏宝地，天子阁仅剩的一百余名武侍，以至其他天子阁内的家属女眷全都持枪上阵，拿命守护国家瑰宝，一共三百余人，无一逃兵，竟然又硬是撑到藏品全部转运走。
时候有人打扫战场废墟时发现，那一战中的男丁没有一个具完尸。所有女眷为了不受侮辱，皆是饮弹自尽——她们枪里最后一颗子弹，通通留给了自己！”
故事讲完，我端起案几上的茶杯向燕京的方向敬了敬，随后一饮而尽。
这一杯，敬为了华夏传承舍生取义的先辈！
李飞哑然，半晌说不出话来。青鸟、红鸾二人也轻捂着朱唇，两眼泛红。
我接着道：“后来天子阁便全面转入地下，蛰伏了二十多年，期间也多次出手阻拦文物流出华夏。
直至建国改开之后，天子阁才从新回到世人眼里。
而当今的天子阁掌舵人，便是江湖间传闻的——九先生。”
三人再次讶然，却也明白为何天子阁一出，满座宾客无不失色的原因。
会场中间戏台上的红唐装老人吴保国也预料到自己的出现会让在场宾客震惊，刻意等了几分钟，待议论声渐渐小了下来才接着道：
“本次江湖窜货场共计三天，前两日诸位可自由交流，可以物易物，也可钱物交易。”
“主家在会场中央戏台设一公证处，各位交易后还请来公证处登记，所有置换均处于双方自己意愿，登记后交易达成，有天子阁作保。无论真假，不得反悔。”
“若有第三日想前往后厅的宝友，咱也提前讲好规矩。”
“这第一条是非重宝奇宝不得进。”
“这第二条是不想转让宝物不得进。”
“这第三条是非阳货不得进。”
在场宾客闻言了然，也无人有异议。毕竟王家办这江湖窜货场本就是为了给王家太子寻宝辟邪，设置这些门槛倒也合理。
吴保国接着道：“话不多说，各位因宝相聚，江湖窜货，正式开场！”
话毕，门外响起一阵鞭炮声，场内的工作人员也纷纷忙碌起来，在中央戏台上搭好公证处的台子。
一阵紧锣密鼓的忙碌后，江湖窜货场终于拉开了帷幕。
我并不着急，又饮了两盏茶后，才慢悠悠起身。
青鸟见我起身，立马上前搀扶。
一股软弹温暖将我手臂环绕，我手肘触到她胸前圆润，条件反射般抽了回来。
青鸟见我窘迫，却也没当回事，只道：“贵宾，这两日许是都没什么上眼的好货色出来，您是下榻寒舍，到客房休息还是先行返程等后天直接去后厅易宝？”
她应该是将我当做此次代表清风阁易宝之人，才如是问我。
但我此行的目的本就在头两日的“海选”上。
摸了摸怀里从范涛那抢来的兽首圭型玉佩，我向她道：
“无妨，既然来了，我便先去转转。”
青鸟红鸾齐声道：“依贵客安排。”
说罢，便领着我们向楼下走去，边走还不忘为我俩介绍
“头两日的江湖窜货场皆在前厅戏楼举行，我们按照贵客的来历将会场分作四层。”
“一、二两层都是些江湖散商和没太有名头的藏家。”
“从第三层开始便是各个坐商古玩行当的代表和闻名的大藏家。”
“第四层都是雅间，请来的便是古玩行当的泰斗和大家，他们来此多是为了交流，少有出手的。若是也有宝贝割爱，便会在门口挂一牌子写上种类，贵客便可登门看宝。”
我们一行人走到楼下，放眼望去，当真叫我发现不少好东西。
按捺下心中骚动，我轻咳了一声，对着三人道：“青鸟、红鸾姑娘，接下来就不劳二位相伴了，我自行转转就好。”
“李飞，你也自己先去看看，这江湖窜货场是难得的交流机会。记住，少说、多听、多看。别随便碰别人家的东西。”
三人皆应了下来，纷纷离去。
我见三人走远，立刻拐进了洗手间施展易容。
半刻钟后，站在洗手池镜子前的已是一位富态中年男人。
出了洗手间，我径直向一楼角落一少女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