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心无力
骄阳似火，万里无云。
杂学阁中，秦寿单手托腮，无精打采地看着步凡，拍了一张符咒在桌子上，龇了龇牙花子道：
“去吧去吧，唉，今天的情报又没人整理了...”
步凡接过符咒，笑眯眯地道：
“待弟子有了时间和精力，一定来长老这里帮忙。”
秦寿有些生无可恋地摆了摆手，趴在桌子上道：
“等你有那精力再说吧...”
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秦寿，步凡笑了笑，行了一礼后便退了出去。
回到房间内的步凡，先是将符咒取出，然后又打了一盆清水。
看了看外面的日晷，步凡轻轻吐了一口气，伸手捻起了符咒，投入水中。
符咒入水，顿时散成了点点荧光，一颗又一颗的水珠自盆中浮起，在步凡的面前形成了一面水幕。
同样的场景，出现在所有外门弟子的房间之内。
未过多久，一副苍老的面孔便出现在了水幕之内，正是白云宗的传功长老玄素子。
见传功长老出现，步凡急忙端坐起来，像极了以前在学堂时面对先生的学子。
轻咳了一声，玄素子的面容缓缓开口道：
“今日，论凝气，话开明！”
言罢，玄素子开始郎朗讲述起来，自人身经络，丹田气海切入，以摄入天地灵气而起，到凝气入体，化液步入开明之境而终。
得益于贾虚，步凡对人身经络，丹田气海这一块的内容并不陌生，而且玄素子身为白云宗的传功长老，言谈之间深入浅出，比之贾虚所教，更加理论，也更成一脉体系。
短短两个时辰，数个外门弟子的房间之中相继传出了数股轻微波动，显然有人已经成功地引气入体，踏入了凝气前期。
而步凡，虽然对玄素子所说的尽数理解，但受限于自己的经脉，却是无法摄入灵气进行凝气，只能将玄素子所授和自己手中的温经养脉决相互印证，不断温养着自己的经脉，缓解着地火焚身之痛...
“是故，气通诸脉，是为开明之境，开明者，开经络，明修行也。”
随着最后一句话的落下，玄素子停止了讲道，说道：
“今日讲道便止于此，下次传道在三月之后。”
顿了顿，他又说道：
“近期天下不算太平，外门弟子去山下走动要小心，尤其是新入门的弟子。”
说完这些后，玄素子的面容在水幕中便渐渐消失，那水幕也猛然落入了盆中，化作一盆清澈的水。
步凡坐在蒲团上紧闭着双目，暗自消化着玄素子的所讲。
许久之后，步凡睁开眼睛。
就算玄素子讲的再好，以自己如今的经脉问题，也无法修炼。
还不如多多修习温经养脉诀来得实在。
当下步凡不再纠结，盘坐在蒲团上，掏出一颗固脉丹服下后，便开始修炼起了温经养脉诀。
随着气息运转，屋内的灵气氤氲而动，化作无数小小旋涡在步凡身周凝结，被步凡摄入体内，化作温正淳厚的力量，缓缓温养着他的经脉...
在这般纯正的力量下，步凡体内的经脉被一道道碧绿色的光芒缠绕，正在以一种微不可察的程度变宽...
就这般，步凡一修炼，便是一日过去。
第二日，步凡一大早便到了杂学阁内。
“嗯？你来干什么？”秦受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奇道。
“弟子前来听候差遣。”步凡躬身一礼恭敬地道。
秦长老眨眨眼睛，伸了一个懒腰道：
“得了吧，就你那身体，在杂学阁内根本撑不了半日，该去哪去哪吧。”
说完后，秦长老看了看身后，懒散地道：
“你要是真无聊的话，今日就胡言一人当值，你就去给他打个下手。”
“遵长老命。”
步凡笑眯眯地行了一礼后，便向着秦长老身后的货架处走去。
看着步凡的背影，秦受的眼睛眯了眯，摇了摇头，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可惜了，仅仅修炼一天，凭着一部凡间法决就能将经脉温养到这般地步，不比那些天才妖孽差多少，啧啧，偏生经脉伤得如此厉害...唉...”
龇了龇牙花子，秦长老将头枕在胳膊上，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呵...人好少啊...”
步凡走过了几个架子，终于在一座架子后找到了正在整理玉简的胡言。
“胡师兄。”
胡言一回头，看着笑眯眯的步凡，挠了挠头上的乱发笑道：
“嘿嘿，师弟你来了啊，找地方坐吧，师兄这里比较忙。”
“我来帮你。”
步凡说完，便登上了梯子，和胡言一起忙碌了起来。
推脱一番后，见自己劝不动步凡，胡言索性也就没有拦着，而是和步凡说起了杂学阁的分布。
杂学阁共有十座书架，左边三排是上古秘闻，中间三排是各宗介绍，右边三排是如今万象。
至于最后方的那一书架，则是白云宗被封存的一些禁忌，若无特批不得阅览。
“其他师兄师姐呢？”步凡问道。
他很清楚的记得，杂学阁还有几人。
胡言指了指外面，说道：
“出任务去了，这几天都不在，找时间再带你认识他们。”
步凡点点头，跟着胡言待起呆了半日，也将整间杂学阁走了一遍。
直到经脉隐隐传来了灼烧之感后，步凡才告别了胡言，朝秦长老打了声招呼后，方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服下一颗固脉丹，缓解了一下经脉内的疼痛后，步凡盘膝坐在了床上，开始修炼温经养脉决。
随着一股股温润的力量传来，步凡经脉中的灼热再次消退了下去。
待感到自身无恙后，步凡方才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就这般，步凡平稳的度过了两天。
第三天入夜，步凡早早地开启了屋内的禁制，有些紧张地看着那灵石。
按照曦的说法，今日月夜，她会再度现身，同时为步凡带来生的希望。
看着沐浴在月光下的灵石，步凡的额头上渐渐流下了一滴滴的汗水，双手也在不自觉的时候握成了拳头。
在步凡的注视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当月满中天之时，一缕缕苍蓝色的烟雾自灵石上生出，渐渐化作一个人形。
窈窕的身材，妩媚与清纯并存的面容，额上两只凸起的肉角，一双如秋水一般的眸子。
曦，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