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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绑匪动手

“医生,叫医生,我tm让你叫医生,你聋了吗?”

女生半跪在地上大声的嘶吼,被绑在椅子上的男孩垂着头一动不动,鲜血盖住他半张脸。

站在门口的几个人没有吭声,刘哥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这个胆小柔弱的女孩,似乎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

有那么一刻,她和某个影子重合。

“纪昃,纪昃。”

宋谓以同样的姿势跪在椅子的另一边,“你们tm的把我兄弟怎么了?”

愤怒的眸子盯着门口的这群人,与此同时他深刻的感受到了恐惧,感受到了死亡,原来离他这么近。

这才是言若最担心的事情,所以他们一定要逃。

并没有任何人理会她,言若闭了闭眼又睁开,眼里一片清明。

不可能送医院,止血,最重要的是止血!

“云南白药粉,手术剪,纱布,酒精,绷带,消炎药各两份,马上给我买回来。”

刘哥听着她冷静的安排,心里有个不太好的念头冒出来,有什么事一开始就错了。

“一个成年男子的血量大概是4000ml,15分钟内失血量达400ml以上,人会自然死亡。400ml连一瓶矿泉水都不够,他如果死了。”

后面的话自然不用说,钱没了,光哥也会弄死他们。

“你少吓唬我们。。。。”

“快去。”

言若直直的盯着刘哥,两人对视一眼,刘哥二话不说的出门。

胖子从门外挤进来,动手解开女孩的手上的绳子。

“胖子,你干什么?”

“干你妹,你忘了小知是怎么死的?”胖子回头吼道。

黑子怔了一下,小知。

那个怎么都止不住的刀口要了他的命,他才刚刚过了16岁的生日。

“胖哥,毛巾,厚一点的干衣服,干净的水,麻烦了。”言若低声的说道。

“好。”

胖子解开女孩的手就出去,看了一眼杵在门口的两个人:“出去。”

当然,胖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也并非良善之辈。

不过是刚刚光哥过来,她和宋谓被带到了另一间房看管,胖子监守自盗,搜刮走了宋谓脖子上的那块玉观音。

不算极品货色,但也值个几万块。

好在言若一向不喜欢带饰品,就连藏在纪昃的鞋子里的那颗转运珠,也是言妈非给她戴在脚踝上的。

第一次解开绳子的时候,她就取下来打算给宋谓,怕那只狗太快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偷偷塞给了纪昃保管。

至于玉佛,当然是故意的,为了半夜上厕所铺路。

07年的花国农村,还没有洗手间在室内的概念,多是在屋外另盖。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看在钱的份上,不过分的要求也算是顺水人情。

“别管我,先看纪昃。”

宋谓焦急的扭着身体,脸上都是担忧和慌乱。

“别动。”言若拍了一下男生的背,他才老实些。

“言若,你。。。”

“别说话,我好累。”

现在差不多是晚上9点的样子,他们水米未进。精神高度紧张,能量消耗的很快,她快撑不住了。

还有纪昃,她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她怕自己心态会崩。

屋子一片狼藉,地上的木棍沾着血,椅子周围也有血迹,碎掉的木头,都证明刚刚他遭受了什么样的虐待。

他的脸比纸还白了几分,那气若游丝的鼻息,让她觉得纪昃可能随时会死!!

绑匪对人质,从来没有仁慈可言。如果有,不过是享受着猫捉老鼠的快感罢了。

滚烫的泪水穿过宋谓的衣服,滴到皮肤上,宋谓紧紧的闭上嘴。

门外的人不懂,这是常识啊!脑震荡,言若是担心脑震荡,才不敢轻易的挪动纪昃。

解绳子的手一直抖,她气恼的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抬起肩膀擦掉脸上的泪水。

言若,不能哭,还没有到认输的时候。

东西很快送进来,胖子凑近看了一眼,心里不由的啧了一声。

好小子,被打成这样,在隔壁屋子愣是一声响都没听到,骨头真硬!

“毛巾。”

仔细的擦掉他脸上的血迹,露出完整的整张脸,言若轻轻的吐了口气。

还好,脸上没什么伤。

就是嘴角破了,还留了些手指印。

宋谓把干毛巾递给她,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放到盆里,水立刻变成血红色,血腥味充斥在鼻尖。

他捏着毛巾的手微抖,吸了吸鼻子,继续搓毛巾。

“帮忙。”

宋谓立马站起身,言若看着他红通通的眼,知道他哭过了。

“别难受,一会儿多吃点。”

这样才有力气跑,这样才能。。。

“嗯。”宋谓点头。

“扶好。”

言若轻轻的抬着纪昃的头,宋谓接过她的位置。

细白的手指在黑发中一寸寸的摸索,即使她的动作已经非常轻柔,但昏睡的人还是因为她触碰到伤口而抽动身体。

扒开头发,两人都看到了狰狞的伤口。言若扭过脸扬了扬头,眼泪顺着发丝流进去。

干毛巾按在伤口上,纪昃又是一阵颤抖,急促的呼吸着。

房门虚掩着,门外的人心不在焉的斗地主,偶尔有人推门进来看一眼。

万一死了,钱就飞了!

看着逐渐染红的毛巾,两人心里越发的焦急。

终于,摩托的轰鸣声打破夜的寂寥,几乎是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按着。”

言若一手夺过刘哥手里的袋子,示意按住毛巾。

“快点。”女生见他没动,大喊。

刘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窝草,她使唤劳资,她还凶劳资!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乖乖的按住了毛巾。

就说,这世界也是玄幻了,小弟看着老大听话,目瞪狗呆!

然后看着姑娘拆剪刀,拆纱布,拆掉所有可以拆的东西,剪一切可以剪的东西,包括男生的头发。

酒精在伤口上来回冲洗好几遍,昏迷中的纪昃低低喊痛,即使绳子绑着他,他依然抽搐和挣扎。

眼皮稍稍的动了几下,昏的更彻底。

看着女孩子面色不变,手更是稳稳撒药,包扎,众人心里大写的服,又隐约觉得一丝丝的凉。

“我要一床厚被子铺地上。”

“胖子。”

胖子立马抱了一床厚被子,铺在靠窗近一点的地方,几人解开绳子,轻轻的把纪昃平放上去。

“还打了哪里?”处理好胳膊上的伤,言若问道。

“左腿。”

这小子真的是不怕死,接电话还敢打暗语。

光哥面前他还能勉强说几句,另一位,他都不知道是谁?哪里敢说半句话。

言若剪开裤子,不见血。心下咯噔一跳,骨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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