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对质2
宁夜不语,只是冷漠的看着悦兮,心里却百感交集。
悦兮的眼睫毛眨了眨,眼底抑制不住失落。
靖雪在此刻却松开了瑶儿的手,走向悦兮,一脸人畜无害的看向悦兮。
”妹妹,你放心!如果你是无辜的,夜一定会还给你公道的!”
说话间身体还有意无意的歪向了宁夜。
悦兮看着对面茶言茶语的女人,心里顿时觉得恶心至极。
她别过了头,不在再看。
而宁夜则顺势牵起了靖雪的手,而靖雪则微笑回应,示意自己无碍。
悦兮看着眼前的二人旁若无人的秀起了恩爱,心里更觉得悲凉。
这时,零怒黑着脸从门外走了进来。
”王爷,他们带到了!”
零怒说完立刻退到了一边。
如烟依旧保持着高傲的神态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在见到悦兮的时候,眼神微微一惊,似乎在表达自己对悦兮的担心。
依依则低着头,走了进来,全程没有看向悦兮。
最后进来的是香儿,她手脚都戴着镣铐,神情麻木,脸色苍白,宛若一个犯人一样呆呆的走了进来,但却在见到悦兮的一瞬间,急急的想往前多迈一步;”小姐?你好了么?怎么起来了?”
悦兮目光上下打量着香儿,顿时一阵悲痛,她慌忙起身扶住险些倒下来的香儿,在看到她镣铐的一瞬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香儿,对不起又是我连累了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香儿并未说话,只是安慰似的点了点头。
”行了,你说说怎么回事吧。”
宁夜将眸光瞥向了依依,冰冷的开口。
而依依像是背台词一样,开始流利的说着,同时将眸光瞥了一眼床上的瑶儿。
而这一切却被靖雪看在了眼里。
依依跪下,不停的磕头,声音也开始抖动起来。
”那日,悦兮姑娘听说瑶夫人怀了孕,气的大哭了一场,正巧如烟夫人来,要送瑶夫人一件礼物,这时候,缺了一些材料,如烟夫人被离开了,悦兮姑娘被找到了奴婢,让奴婢找了一些麝香来。”
悦兮看着往日温柔体贴的姑娘今日却谎话连篇。
她走向依依,反手指责道;”你在说谎,我没有。”
瑶儿邪魅一笑,眼底都是恨意。
依依并未看悦兮,只是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我自知那不是好东西,便以没有找到拒绝了她,却没想悦兮姑娘会让香夫人去找一些,香夫人从来都是听她的,自然不敢拒绝。”
后来我亲眼看到悦兮姑娘往抱枕里塞了东西,具体是什么,我刚开门没有看见,而悦兮却显得很惊慌的样子。
瑶儿听依依说完,瞬间暴躁起来,她两眼通红的看着宁夜,用手指了指悦兮;”王爷,你看,我没有冤枉她吧,就是她。真的就是她。”
所有人将目光都瞥向了悦兮,大家都想知道她接下来会如何做。
悦兮听完,在众目睽睽之下瞬间走到依依身边,眼底全是失望。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悦兮柔声的说道。
依依眼底一沉,抬起眼眸直直的面对着悦兮,却见到悦兮失望的神情的时候,心里一阵疼痛。
她咬了咬嘴唇,还是开口道;”姑娘说什么?依依为什么不敢看你?”
悦兮看着跪在底下的人,一眨眼,眼泪便从眼角处流了下来,她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依依,我很感谢你陪我度过了那么多难挨的日子,那时候我简直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你温柔,体贴,可爱有活泼。可是如今的你为什么满嘴谎话,是你变了?还是这才是原来的你?”
依依毫不畏惧的看着悦兮,驳斥道;”姑娘对我虽好,但是依依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如果有下辈子,下辈子依依一定好好照顾您报答您的知遇之恩。”
悦兮摇了摇头,冷漠的开口;”我再也不想和你这样不仁不义的人在一起。”
悦兮继续说道;”既然你看到了我往抱枕里放东西,那么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出来?”
依依低着头,答道;”当时奴婢并没有看清楚姑娘您往里面放什么,只是觉得你慌张的样子很可疑。但想着姑娘平时的为人,便觉得没什么。直到瑶夫人小产,大夫从抱枕里发现了这个东西,奴婢这才吓的说出了实话。”
说完话,为了表示自己说的是实情,依依再次跪倒在地,使劲磕起了头,直到额头上微微出了血迹。
便磕便说;”王爷,奴婢说的全都是实话啊。”
悦兮实在觉得百口莫辩。
这时候宁夜再次开了口。
”如烟,那天是你找她的,你可发现她有何异样。”
如烟施礼回答道;”回王爷,那天因知道瑶儿姐姐有孕,想着送她一件礼物,但是又不知道应该送什么,便想着去找悦兮姐姐商量,如烟清楚的记得,那天姐姐和往常一样,并无异常,而且如烟也相信她不是那种人,此事情一定有蹊跷。”
悦兮回过头,一脸感动的看着如烟。
没想到现在肯相信自己的,确是自己自王府里一而再再而三刁难自己的人。
瑶儿听此,突然间大喊大叫;”如烟,你什么时候和那个贱人如此好了,已经有证人指证了,你还在袒护她,难道这个事情和你也有关系?”
如烟听此,急忙的摇了摇头;”不,王爷,此事和我无关,如烟只是说出了内心的想法而已。”
悦兮看着床榻上张牙舞爪的瑶儿,哪里有平时温婉善良的模样,活像一个母夜叉。
悦兮心里突然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冷冷的开口;”瑶夫人何以这么激动,此事本就与如烟无关,她也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感受而已,这一切就是有心人在故意陷害我,那么这个人是谁,你我心里心知肚明。”
说毕,不屑的瞥了一眼瑶儿。
而瑶儿则不甘示弱的驳斥;”你这个杀人凶手,还在污蔑我?王爷,王爷,既然已经有了人证,何必再审?”
靖雪抬起双眸,瞥了一眼宁夜,见她并无反应,小声的提醒着;”王爷?”
宁夜皱了皱眉,低着头看着跪在地下的依依,又瞥了一眼悦兮,冷冷的开口;”来人哪,把她给拖下去!”
如烟一听,立刻跪下求情;”王爷,这件事还需要再考虑考虑,悦兮姐姐她刚刚小产,身体实在吃不消,如果再被证实是冤枉的话,她就太委屈了。”
悦兮向如烟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后将眸光移到宁夜的身上,她不带任何感情的色彩,冷漠的开口;”这件事情,我百口莫辩!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我相信早晚有一天真相会大白。我可以配合调查,不过我有个要求,否则我死也不会瞑目!”
靖雪看着如此倔强的人心里也不禁得佩服起来;”你说吧。”
悦兮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我真的做了这件事,我可以去死,但是如果证实了我是被冤枉的,我请求和王爷和离!”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而宁夜的眸中却毫无波澜,他只是冷漠的开口答应;”可以!”
靖雪瞥了一眼旁边的香儿,呵斥道;”依依说那些麝香是你拿来放在抱枕里的,你可承认?”
香儿紧忙跪在了地上,低着头解释道;”王妃,奴婢没有,此事和小姐无关,更和奴婢无关。”
瑶儿挣扎的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香儿,大声怒骂道;”你这个贱婢,你还在狡辩,王府总管已经全部都招了。”
零怒始终脸色铁青的瞧着香儿,一颗心全部都系在她的身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也许是从她第一次趴在自己的脚步求求自己救王妃的时候,自己便动了心。
他刀头舔血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清澈的一双眼睛。
后又一起经历了同生共死,便更在心里难以磨灭了。
零怒眸色一暗,恭敬的回复;”总管来了。”
总管一向和悦兮不对付,悦兮知道自己和香儿是彻底被算计了。
那人走进来,低着头,跪在地上。
宁夜的嗓音再次响起。
”瑶儿说是你看到了香夫人,去药房偷偷取麝香?”
声音不咸不淡,仿佛在问着其他的事情。
”是!那夜,由于天气不好,奴才贪杯多喝了几杯酒,半夜却发现头疼的厉害,奴才想起来之前大夫配的解酒药,便起身去寻,正巧看到里面有人影,奴才本想叫人,却发现是香夫人,想着她受宠只得作罢,后来才发现麝香被动了。”
悦兮看着言之凿凿的总管,驳斥道;”既然是麝香这类东西,被动之后为何你不立即上报?难道你和依依一样,都没在意?若是如此,你真该死!”
总管再次跪在地上磕起了响头;”王爷,饶命,当时她们主仆二人正在得宠,奴才怎么敢啊,况且只是被动过不一定是拿走了啊。这也是瑶夫人出事,王爷您查,奴才才想起来不对劲啊!再说,王爷你平时不让我们叙酒,我怎么敢拿这种事情说谎啊?”
悦兮一时间无语...
”你...”
香儿也跪在地上磕头,反复的强调;”王爷,奴婢没有,奴婢是冤枉的...”
靖雪瞥了一眼底下的二人,眼里流漏出为难之色。
”不,王爷,您一定要为瑶儿做主,瑶儿是得上天垂爱,才有了这个孩子,瑶儿怎么会为了陷害她而不要我的孩子哪,何况我和她并无冤仇啊。”
瑶儿见证据确凿,她们主仆二人百口莫辩,再次大喊大叫起来。
哪里还有平时温婉贤淑的模样。
靖雪见状,无奈的安抚;”王爷会为你做主的,瑶儿你不要这么激动,注意身体!”
众人似乎都在等待宁夜的裁决。
悦兮轻皱了眉,再次将所有人的神情一一打量而过,最后将目光投向了宁夜。
此时, 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那种眼神,是属于帝王审视。
而悦兮眼神并无丝毫的闪躲,而是直直的与他对视着。
宁夜眸光缓缓一挑,终于开口道;”来人啊,张嘴。”
总管太监一听,瞬间起了身,走到香儿身边毫不客气的说道;”香夫人,我看你还是招认了吧。”
悦兮 心中顿时涌上一阵难受,只觉有一阵酸意猛的冲了上了她的鼻尖,她深吸了一口气,她狠狠的将心中痛楚的情绪压下。目光紧锁着那个倔强却柔弱的女子。
而此时 香儿也神色安然的看着她,似乎并不害怕将来发生的事情。
”啪!”
只一个巴掌下来,香儿的侧脸瞬间红了起来,而嘴角也沁出了一丝血迹。
悦兮猛的往香儿身边扑去,却被瑶儿的奴婢拽住。
一个有一个巴掌再空中响了起来,悦兮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而香儿自始至终都闭口不言。
十个巴掌结束,众人脸色皆不同,有的人恐惧,有的人痛苦,更有的人流露出大仇得报的快感。
香儿的双颊都微微泛着红肿,嘴角都是血迹,发丝也微微的发乱,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宁夜再次开口;”你可想好了?”
香儿艰难的张着红肿的嘴唇,轻启;”奴婢和小姐是冤枉的。”
宁夜皱眉,不耐烦的说道;”好一个嘴硬的丫头,拽出去大刑伺候!”
悦兮一听,猛的扑到在宁夜的身边,她紧紧的拽住他的衣袖,大声呵斥;”重刑之下,多有冤案,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么?”
宁夜并不理会她,反而挥了挥手,示意拽香儿出去。
悦兮见身边的人没有丝毫要为香儿求情的意思,只得跪了下来,做小伏低的姿态;”王爷,求求你,放过香儿吧,她真的是被冤枉的。”
宁夜冷哼一声;”就打10大板,如果她挺住了,那么我就承认她无罪,以后这件事情都不许人再提起。”
悦兮猛的朝宁夜大喊,“不!她会死的!”
悦兮随即拉扯开一直牵制她的奴婢,迈开步子朝香儿奔去。
宁夜看着行为异常激烈的女子,微皱了眉,将手轻轻一挥。
随即,零怒立刻伸出手拦住悦兮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