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鬼敲门
陈皮认得,最后那跳楼的女人就是沈月的母亲。
他再也忍受不了,轻轻啜泣起来,三口之家,三条人命,就这样相继死在了他的面前,而且沈月的母亲尽管脑袋碎裂,可那双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陈皮的宿舍,仿佛在告诉他——她死也不会放过他。
三胖实在受不了这恶心的场面,一个转身便往厕所里冲,呕吐起来。陈皮来不及悲伤,抱了两床被子就往外跑,对申曲坤和黄许超叫道:“报警!叫救护车!”
学生跳楼的事件偶有发生,但是学生家长跳楼却是第一次出现,而且是夫妻俩都跳,在当地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同时也引起了当地警方的高度重视,将陈皮及其宿舍的人全都带去做笔录。
虽然最后警方还了他一个清白,可他的内心却始终有一团阴影挥之不去,陈皮回到鼎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没见到张茵和师傅,他就自己回房间睡觉了。
可他就是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今天的事情对陈皮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时而有沈月的身影飘荡在他面前、时而又有沈月父母的,像是幽灵一样。
而他们对自己的指责始终萦绕在耳边,让他一度以为自己真的是杀死沈月的凶手,也是害死她父母的凶手。
思想的混乱让他进入一种迷糊状态,似睡非睡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似乎听到厨房传出“咚!咚!咚!”的声音,声音极为规律,而且越来越清晰,这次他终于分辨出来是那是菜刀砍到砧板发出的声音。
这时候谁在哪里?
难道是张茵和师父?但她们不是不会做菜吗?陈皮继续处于一种迷糊状态,原以为声音一会就会停止,可谁知竟越来越大,他根本睡不着。
这时,关着的房门突然发出“踏”的一声,像是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将它推开了似的!
“谁?”
陈皮喊了一声,没有人应答。还以为是张茵恶作剧呢!于是他又叫了几次,可依然没人应答,这时候无端吹来一阵风,将窗帘吹得飘动起来,他还以为是自己没关好门,所以被风吹开了。
脑袋昏昏沉沉便起床将门关上。
可当他走到门边的时候,眼睛不经意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惊恐的一幕出现,吓得他差点脉搏都停止了跳动。
大厅的墙上竟然挂着一幅黑色木框的死人照片,竟是沈月的母亲和父亲,而且照片里的模样就是他们跳楼惨死时的模样。
十分狰狞恐怖,为什么自己的大厅会有他们的照片?
陈皮的汗毛根根竖起,再次眨眼往前看时,发现大厅再次一变,变成了灵堂,阴森恐怖,灵堂的正中不仅有一幅黑色木框的遗照,而且遗照的前面还有一副黑色的棺材。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便从脊椎升起,让他如坠冰窖。
“怎么回事?”
陈皮砰的一声将门关上,背靠着门瘫软下来,仿佛身体的力气被突然间被抽走了似的。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见鬼了!
更要命的是,他似乎忘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自己拥有的能力,整个人迷失在一片恐惧当中。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咚、咚咚!
陈皮被吓了一跳,惊恐的问道:“谁?”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他再次问道,还是没人回答。
可要命的是依然有人在敲门,咚、咚咚......咚、咚咚!。
声音极其规律,明明有人在敲门,可就是不说话!
陈皮突然想起了爷爷的话:“小陈皮啊!半夜听到鬼敲门,千万不要开,他们最喜欢吃小孩子了!”
陈皮吓呆了,这半夜三更的,大活人都睡觉了,敲门的肯定是死人,也就是爷爷所说的鬼,他竟然撞见鬼了。
惊恐的他跌跌撞撞的爬到床边,慌忙钻进被窝里面,小时候他一害怕就喜欢钻被窝里面,只有全身盖在被子里才会让他稍稍感觉到一种安全感。
说来也奇怪,当他钻进被窝之后,敲门声真的慢慢停止了,陈皮顿时喜极而泣起来。
他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战胜了厉鬼,两腿一伸瘫倒在床上,继续用被子捂住头,平复着紧张的心情。
在他以为噩梦即将结束的时候,突然身上一紧,似乎有人压到了他的身上,刚刚有所缓和的情绪突然间再次紧张起来,他甚至能隔着被子感受到那人的呼吸。
陈皮恐惧得想大吼一声,可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一样,他愣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更让他惊恐的是,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却是丝毫动弹不得,哪怕是一个手指头。
似乎他的意识和身体变成了没有交集的两部分,意识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而身体也失去了对意识的回应。
陈皮急得满头是汗,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冰冷声音:“害死我女儿,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瞪大了眼睛,似乎能透过被子的气孔看到沈月母亲的那张恐怖的脸蛋。
陈皮疯掉了,他紧张的喘着粗气,可是他越喘,身体被压得越实,空气就越少,他的呼吸就变得越急促。
“谁来救救我?”
陈皮不想死,可他无法控制的感觉到呼吸在衰竭,仿佛下一秒,他就要被活活憋死。
身躯抽搐,想要挣脱束缚,他从未放弃过求生的欲望,可求生并不代表着就能生,这是很残酷的现实。
他在自己的心魔中挣扎,却浑然不知这就是心魔作祟。
心里在呐喊,他的内心就像当初看到鬼影纹身时那般无助。
“鬼影纹身?”
这个词语一旦在他的意识中出现,便无限放大,充斥在他脑海的每个角落。自己现在在哪里?
“滚!”
陈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大吼一声,体内的混沌阴阳气从丹田处升起,力气顷刻间恢复过来,他睁开眼睛,一跃而起。
梦,竟然是梦!
陈皮喘着粗气,他发现自己还是在房间里,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变化。
早晨,金黄的阳光透过窗户撒下,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他心底的阴霾,由沈月父母的死亡想到了自己父母的死亡,他更加清晰了自己身上的责任,他既然问心无愧又何必耿耿于怀沈月父母的死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