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抉择
听到风宇西说“洪浪滔天”，方均立刻就想到了水漫大地的情形，不禁对修士，尤其是高境界修士的神通广大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他心中更向往成为一名厉害的修士了。
方均看到了风宇西用法术降雨的辛苦，显然这些药草肯定有大用的。
“风师兄，为了炼丹，还专门要你花这么大的力气照顾这些药草。炼丹对于修士来说，很重要吧？”
“丹药是修仙界最重要的资源之一。而且说实话，丹药，对我们这些下品灵根修士而言，更加需要。”
“为什么？”
“我问你，我们灵根差的人和灵根好的人的区别在哪里？”
“灵根好的人吸收灵气的速度快，我们的速度慢。”
“不错。而且灵气进入体内还要进一步转化为灵力。而丹药可以直接为我们提供已封存好的灵气。我们服下丹药，等于直接吸收了很多灵气。”
“这……也就说，即使我灵根差，但如果有足够的丹药，我也能赶上那些天灵根修士的修炼速度了？”
“虽然不能完全这么说，但能够大幅度拉近与这些天才的差距，则是毫无疑问的。不过，丹药也有一些缺点。”
“丹药……有什么缺点？”
“丹药的昂贵和稀有我们先放到一边。即使假设丹药是无限供应的，丹药依然有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抗药性。”
“抗药性？什么意思？”
“抗药性就是指，你服用某种丹药，用得足够多的话，它的效果就开始打折扣，甚至完全没有效果。”
“啊？那不是……”
“倒也不用那么悲观。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没有机会让你服用那么多丹药产生抗药性。而且，同样功能的丹药，往往不止一种，这种丹药有了抗药性，你可以改用另一种丹药啊。”
“那普通人怎么获得大量丹药？”
“要么买，要么自己炼。”
“就像张士复师兄那样炼丹？”
“不错。说到这里，我还真是挺佩服张师兄的。他也是半路出家，孤注一掷，自学炼丹的。没想到他竟然成了。”
“对了，昨天郑师兄不是说火属性修士能够炼丹和炼器吗？那我也选择火灵根修炼，岂不是也能学炼丹？”
“呵呵，郑师兄说的当然没错。不过方师弟，你想的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张师兄可是前几年铁了心地要转型为炼丹者，把自己多年来的积蓄花了大半，用来购买炼丹用的药草。还好他成功了。不然真是血本无归！”
“这么夸张？”
“当然。要不然炼丹师怎么会那么稀少！你知道炼丹师稀少到什么程度吗？我们整个宗门才三个炼丹师！”
方均听了目瞪口呆，一个三千多修士的大宗门，竟然只有三个炼丹师！
“而且，这三个炼丹师只能炼制筑基期和炼气期的丹药，还无法炼制结丹期的丹药。”
风宇西又补充了一句。
“风师兄，我懂了！每个炼丹师在培养过程中，必然会经历大量的失败。而大量的失败意味着大量的药草血本无归……”
“你说的不错。正因为炼丹师如此稀少，所以如果有人能走出这条路，成为一名炼丹师，那丹药、法器等修仙资源就不用愁了。”
尽管风宇西前面的分析让方均认清了现实，但是他的最后一句话还是让方均心神一动。
“对了张师兄不是炼丹师吗？”
“不，张师兄虽然也会炼丹，但算不上炼丹师，只能说是炼丹者。如果是炼丹者，我们青阳门的炼丹堂也还是有一些的。培养一个炼丹者，代价相对还算小一点。”
“炼丹者？和炼丹师有什么区别？”
“只要是能炼丹的修士，都被称为炼丹者。但是，炼丹师的水准必须达到一定高度，并得经过丹盟——也就是炼丹师联盟认证。”
“什么样的炼丹水准，才算达到一定高度？”
“比如有能力炼制筑基丹。同样是一阶丹药，筑基丹的炼制难度是聚气丹的数倍不止。一个只能炼制聚气丹的炼丹者，和能炼制筑基丹的炼丹师，两者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那我可以先考虑成为一名炼丹者吗？”
“我刚才说过，张师兄花了大半积蓄孤注一掷，才成为一名炼丹者。所以，即使成为炼丹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我觉得你可以问问张师兄。有人带和没人带，难度差别非常大。这也是我佩服张师兄的原因。”
…………
下午刚过，方均再次来到炼丹室，开始忙碌起来。
到了傍晚时间，张士复再次验收布置给方均的任务，感到非常满意。
方均配药草真是又快速又准确。
短短两个下午，他就配了好近两百份药草，这份量已经够张士复炼丹十多天。
不知为何，张士复兴起了教方均炼丹的念头。
“方小子，你有没有想好到底修炼哪种属性？”张士复问道。
“我在考虑火属性，因为火属性可以炼丹和炼器。但是这两种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方小子，”张士复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炼器，我不懂；但是炼丹，因为我走过这条路，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能走，至少不会比我差。”
“张师兄，你的意思是，建议我修炼火属性？”方均看向张士复。
“你的其它方面我并不了解，但就炼丹而言，我有种直觉，你将来能在这方面有所作为。修炼火属性，我不敢说是你最好的选择，但至少是个不错的选择。”
“张师兄，如果我选择了火属性，从哪里开始？”
方均想了想，才问道。
“《修仙基础》里面有火属性的功法，从最基础的火灵诀开始修炼。”
张士复说到这里，又补充了一点：
“火属性修士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够收服天地灵火纳为己用。这是其它属性的修士所无法办到的。”
“张师兄，天地灵火是什么？”
“天地灵火就是一种具有灵性的火焰，蕴含着强大的火属性灵力。如果将来哪天你走运，收服了一种天地灵火，那么你的炼丹水平，将能达到一个寻常炼丹师难以企及的高度。”
方均听到这里，不禁眼睛一亮。
“不过，我刚才所说的，也仅仅是参考建议。至于最后你要选择什么属性修炼，还是需要自己考虑清楚。”
方均闻言，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
晚上。
方均坐在自己的住舍内。
他思考着白天风宇西、张士复说的炼丹和天地灵火的事。
他又想起郑增郑师兄所说的五行：金主杀伐、木主生机、水主守护、火主毁灭、土主防御。
接着他又拿起《修仙基础》，翻阅着“灵根篇”和“功法篇”。
之后，他闭上了眼睛，仔细思考：
【我在金、木、水、土四种属性中都没有特别的长处和需要，但火属性则明显有我需要的，炼丹……梦里的“炼丹宗师”……】
定了！就是火属性！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再次拿起《修仙基础》，阅读着“火灵诀”的内容，开始修炼起来。
…………
时光如梭，眨眼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方均在这一个多月里过得既忐忑不安，又非常充实。
忐忑不安的是，一直没有谭德凌的消息。
他曾两次请求张士复帮他打听谭德凌的消息，但每次打探的结果都是谭德凌依然在外面，并没有回到青阳门。
谭德凌当初答应帮方均带回舅舅牛兴荣的消息，可他一直都没有回到青阳门，方均根本无从得知舅舅那天是脱离了危险，还是已经……
每次方均从忙碌之中脱离出来的时候，就不知不觉挂念舅舅的安危起来，尽管他直觉舅舅是安全的。
充实的是，在这段时间内，方均学会了许多修仙的知识，对青阳门也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
舅舅的安危一方面让他挂念，一方面又促使他尽快修炼有成。
万一舅舅真的遇害，他追遍天涯海角，也要手刃仇人，为舅舅等人报仇雪恨。
而报仇的底气，则来自他在青阳门的修炼。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时常忍住内心的煎熬，全身心地投入修炼当中，希望能尽早进入炼气一层，真正踏入修仙者的行列之中。
终于，在自己的努力之下，以及郑增、风宇西和张士复的帮助下，方均似乎已经摸到了进入炼气一层的门槛。
…………
这天晚上。
夜深人静。
方均在住舍打坐，终于能感受到一股温暖的能量从外界被自己引进了经脉之内。
他心中大喜，因为按照郑增的说法，以及“火灵诀”的记载，进入炼气一层的关键在于，吸收天地灵气——也就是那股温暖的能量，进入到经脉当中。
若能做到这一点，进入炼气一层这个目标可以说成功了大半。
接着方均收起心中的喜悦，让自己重归平静。
他继续按照“火灵诀”的修炼方法，试图引导着灵气在经脉中循环一遍。
但是，由于他很难控制灵气匀速前进和及时拐弯，灵气很容易就冲击到他的经脉，令他苦不堪言。
他渐渐弄得满头大汗。
终于，一次灵气对经脉的撞击直接让方均倒地，疼得他大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