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路上
“我是不会回去的,我已经和你说了,这次支教我去定了,而且货车已经出了省,我就不信你还能强带我回家去。”林纾气哄哄地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旁边一起坐着的老师听她打电话不是很愉快的样子,就问道:“林老师怎么回事?是这次支教家人不同意吗?”
林纾叹了口气,“是不算太同意,但是我都出来了,不同意也得同意。”
那个老师听了笑出来,“其实我这次出去支教,家里也不太同意,因为在市里好不容易得到那么好的岗位,现在突然说要去支教,我家里人都当我是失心疯了。”
那老师说到这儿,似乎想到了家里人拦着他的样子,不禁苦笑了下。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这也是我长久以来想做的事儿?不仅如此,来着支教也不是白带的支教,待了三年回来待遇可能会更好。”
那个老师也和林纾说:“要不你就把安妮去了之后回家更好的待遇和家里人说一下?我相信他们从功力的角度,应该也会同意的。”
林纾却摇了摇头,“我家里人都不缺钱,不缺地位的。似乎也不想让我去闯出什么名堂。这样说家里人可能更会不放人。”
“你说的家里人不会就是你丈夫吧?”那个老师猜测道,“不过如果你真嫁给有钱有权的人,为什么还去苦地方遭这个罪呢?”
林纾知道如果说自己真的就是为了理想,为了去帮助人去的,恐怕会让这个老师觉得她就是在炫耀。
这时候她也只能说,“是在家里觉得不自由,想要出来多几年清静正好也做一番事业,还能帮到人,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显然就算林纾这么说,那个老师还是不太理解的。
毕竟一个好人在家里钱全都不愁,就为了自由跑出来吃苦,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得了的。
“你这倒让我想起了一个电影《罗马假日》,你就好像那个为了自由出逃的公主一样。”那个老师说,“好像全是和地位在你面前都不重要,偏偏是想要跟一个穷小子出去寻求自由。”
林纾干笑一下,“我家倒也没有那样富贵。也没有那种公主的地位。确实,也就是我丈夫平日里约束我约束的很了,我才想着出来躲几天清净。”
亏得是这个老师,不是他们同所学校的老师。否则知道林纾丈夫就是董事长了以后说不准要怎么看待她呢。
那个老师又说了几句不理解的话,但是看林纾确实尴尬的份上也没再说什么,反倒是拿出自家带出来的葡萄和苹果一起招待她。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我该怎么称呼你?我叫苏锦,你就叫我小苏就好。你叫什么呢?”苏锦问道。
林纾也对着她一笑,道:“我叫林纾。”
苏锦闻言,赶忙打开水果盒子,招呼她道:“林老师快吃,水果可放不久,我一个人也吃不了,正好咱们两个路上分着吃。”
因为她热情,林纾也推脱不得,就和她吃了水果。两个人一路上说了许多,这苏锦嘴上也没有把门的,差不多都要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说一遍了。
说自己祖上也是王公贵族,只是之后没落了,到她这一辈都穷得揭不开锅了,但好在父母都是重视教育的人,砸锅卖铁也供她读完了书。
当时读书的时候,学校里的老师也帮了她很多,苏锦也感念老师对她的帮助,从小也说是要当老师,倒是和林纾一样都是受了恩师影响才从事教师的行业。
不过比起林纾想的教书育人,苏锦明显更现实一些。
虽然还是想要当老师,确实有一部分,而是理想的因素,但是更多的还是因为现实和金钱的因素。
“我们家条件不好,知道我当了老师还能有个编制,家里人都高兴坏了。所以这次我提出要去支教,他们才不乐意的。”
苏锦说着有些感慨道:“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我们就是从穷乡僻壤里走出来的,现在又要让我去更穷乡僻壤的地方,他们肯定不乐意。”
林纾听她这么说,顿时也有些感同身受。
“说实话,我们家条件也不好。不过我家里人倒是没什么。唯一还在世的父亲已经和继母走了,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如果他们还在我身边的话,听说我去支教估计嘴巴得乐到天上去,恨不得我去穷乡僻壤的地方,再也不在他们一家人的面前出现呢。”
苏锦听到她的身世竟然也这么不好,但是也有了几分怜惜,不过更多的就是更加的不理解。
“既然你的原生家庭并不是很好条件也不行,这回好不容易嫁给一个有钱的丈夫,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出走了呢?”苏锦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道,“你这出来支教,短则三年,长则七八年都有可能的,那时候你这个有钱的丈夫可不早就找好下家跟你离婚了。”
林纾苦笑道:“那还用这三年,五年的事儿,人家早就找好了,多的是红颜知己呢。”
“虽然说这么一听,你的丈夫是有点渣,但是至少他还是有钱的,你只要不图所谓的感情只要还把着这个位置尽情花钱就行了。”苏锦劝她,“你还是想不开,所以才出来支教的吧?”
面前这个老师显然是猜到了林纾出走的东西,可是林纾却还是不承认。
林纾说:“工作上的事儿和理想上的事儿,跟这个所谓的婚姻有什么关系?他想做什么都和我想做什么没有关系的,也影响不到我。”
苏锦却摇了摇头,“我看你这样子,并不是无所谓的,反倒是受他影响非常严重的样儿。”
“你想如果咱们到了目的地,你那个丈夫真过来接你,你该怎么办?”
林纾却不相信方智真的能来,“不可能来的。他工作那么忙,而且还有个红颜知己一直在身边。怎么有空过来找我了?”
“刚才打电话,也不过就是走过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