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扮神劫道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郝仁同春花恩恩爱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郝万财看着也很高兴，春花的肚子渐渐出怀，算了一下日子，到明年五月份定能产下个大胖小子，

郝仁依然每日去学堂转一圈，然后到镇上玩够了再回家，郝仁也没去秦秀才家赔礼道歉，倒是郝万财去过秦秀才家两次，

秦秀才听说郝仁最近对春花好，便也不再提郝仁的事，只是让王氏去瞧过春花一次，嘱咐春花要养好身子，郝仁见着春花的娘自然是仁知礼样的叫着岳母亲的很，

年关要到了，刘氏又给郝仁夫妇添加了新棉衣、新绵绸的衣服，腊月二十二的这天郝万财准备了给程先生的例肉和例银、等着下午去送，

每年程先生在二十二这天会收到学生的家长们的例肉和例银，例肉是每人十斤、例银就不同了、有钱的人家多送些没钱的少送些，还有腌制的酸菜，通常送银子少的家里会多送些酸菜，这些年货是程先生一年的生活所需、

程先生把肉挂在灶前让烟熏成腊肉、酸菜放在几口大缸里、吃时取即可。

各个学生的家长都会在二十三祭灶前把这些送到学堂，每年郝万财都是最后一个送，这是郝万财会办事，因为他送的最多，不好送在前边，让那些钱少的人尴尬，

今年郝万财特别高兴，准备了二十斤肉，十五两银子，往年是十斤肉、十两银子，酸莱也准备有，还准备了十几棵窖藏的大白菜。

二十二一早学生们到学校后程先生会交待学生们一些过年在家时的作业，无非是些八股文的议题，

程先生因为老婆不在了，两个儿子分了家，所以过年也不回家，就在学堂过年，家长们送年例时程先生会写些对联让家长们拿回家，也算是个相互的祝福。

程先生的家是离双龙镇五十里外的大兴镇人、两个儿子不算孝顺，他们也不主动请程先生回家过年，只是到二十二这天会一齐到学堂帮程先生收礼，收完礼后兄弟两个便将例肉和银子分着多数带走，只是给程先生留下少些例肉和银子、

程先生遇到这样两个儿子也是无奈，肚里有气也不敢同人言，怕别人笑话。

这些情况学生们也都知道，只是没人敢问、因为这是程先生的家事，外人不好插嘴。

这天一大早兄弟两人又到学堂等着收东西，这两兄弟大的叫程明礼小的叫程明义，名字起的也不错，只是不按道来，都三十多的人了还啃老、每年指凭着老爹这些年货过年，

早上郝仁到学堂和同学们给先生拜了个早年后程先生布置了作业就都回去了，郝仁没回家到镇上玩了一早上，

中午回家时他悄悄到了学堂，他躲在先生的房后想听听程先生的两个儿子和程先生在一起都会说些啥、

早上程先生收了十二份年例，都是较穷的家送来的，有三两银的，有五两银的，下午的四家银子会多些、朱忠家能送六两、王虎家能送七两、秦秀才家能送八两、郝仁家往年是十两。这程家两兄弟正在问程先生下午还能收多少。

程三富也该是溅，--在向两兄弟汇报，郝仁听到程先生道：

“下午这四家大概还能收三十多两银子，郝仁家说是今年会多给些、不知道会给多少，你两兄弟每人得二十五两银子、剩下的我攒着万一我有个啥病啥灾时用。”

程明礼道：“爹，今年咱家我又添了个儿子，你又多了个小孙子。你知道的、我带着四个孩子不容易，也算是个大家庭，柴米油盐酱醋的都需要钱，你老一个人在这里日子好过些，又有这么多学生帮衬着、靠着这双龙镇的几个大财主，你老啥也不缺，还是让我多带些银子回吧！”

程明义接着道：“爹爹、今年你二儿媳又怀孕了，我家明年又要添口人、上年的银子刚好花到现在、你老人家留下几两银子够用就行了，我们两兄弟都是拖家带口的，还是让我们把银子带回去吧！”

程三富道：“你们弟兄两个每年都带走几十两银子，正常人家一年也就有几两银子就够花了，这双龙镇也算富裕，有的人家一年只用几百文钱就够用了，你们是怎么使钱的，勤俭持家才能越过越富裕，大手大脚的过日子怎么行，今年每人给你们二十五两就不少了、你们的省着点用。咱不是大财主不能奢侈，再说我一个人在这里有时心里闷，想喝个小酒啥的也需要用钱，留个三二十两的我花不了将来以后还是你们的，你们就不要再说了。”

程明礼接下道：“爹呀！我们两兄弟也是时刻按你的教诲做事的，从没浪费过钱，只是人情往来也多，花钱少了怕丢你老人家的人，你可是咱们大兴镇唯一的举人，外人都知道你的名声，知道你在双龙镇教书，守着几个大财主，别人漾慕的不得了，我们怎么能花钱小气败坏你老的名声，再说将来百年以后你老还不是定要我们兄弟二人养老送终的吗？你把钱都给了我们还有啥错不成吗？”

这程三富不再说话了，程明义道：“爹、你想喝酒我这就去买，一会炒个肉片、再炒上几个鸡蛋咱爷仨喝点，银子的事你就听大哥的、给你留几两用。剩下的我们弟俩带回去，我们弟兄两个初一带着孩子们来给你拜年时再给你老捎些好吃的，咱就这么定，行吗？”

程三富长长叹了口气“唉，好吧，就听你们两兄弟的。你去买酒吧！”

程明义一听，马上道：“好来，我现在就去爹”

程明礼道：“爹，你坐在这里歇着，我给你炒菜，”说完出去烧火起灶了。

郝仁听到这里后就从房后直接回了家。郝仁一路想着这程家两兄弟也太不是东西了、都三十多的人了，每年指着程先生的钱过日子，两兄弟吃的可够肥实的，不用问也都是好吃懒做的主。得惩治一下这两个混蛋，于是边走边想。

郝仁到家后见母亲正带着下人们蒸枣花、蒸豆包、炸糖糕的在忙，春花见郝仁到家马上下了一大碗水饺给郝仁端到房里用小碗倒了些醋让郝仁蘸着吃。

郝仁吃过后又喝了半碗面汤，算是填饱了肚子。吃饱后问春花爹在那里，春花道：

“爹爹吃了饭后让两个下人去山上挖白粘土准备再粉一下咱家的墙，故记马上就回来啦；说是还要去学堂送年例。”

郝仁道：“一会爹回来后你告诉爹让他傍晚再去送年例，还有两家晚些才能送完，别让爹去早了碰到让人家不好意思。”

春花道：“知道了，我这就在家等着爹。那例肉还在西屋放着，爹一回来我就告诉他。”

郝仁又道：“我现在到同学家玩，几个同学要聚一下喝个酒，可能回来会晚些，晚饭你们不必等我，”

春花道：“知道了，你可少喝些”。

郝仁离开了家往镇上走去，其实郝仁在镇上也是有朋友的，镇上雷铁匠的儿子雷火生就是他的朋友、

雷铁匠是镇上唯一的铁匠，每年到农闲时就生上炉火为镇上人打些农具，也是赚个油盐钱、家里并不富裕。

这雷火生和郝仁同岁，家贫上不起学、雷铁匠打铁时他也跟着配个手、所以十六七岁就长的像大人一样肌肉发达，四肢强壮，只是空有一身力气、头脑有些简单、他最崇拜的人就是郝仁、因为郝仁不但有钱能带他吃好的，还很聪明，能识文断字。

平时郝仁带着他上树摘果、下河游泳没少干瞎费事、所以两人特别好、雷火生最听郝仁的。

郝仁到雷火生家时雷火生正在门外玩耍，郝仁把雷火生叫到没人的地方说了一番话，雷火生只是点头。

说过后雷火生到家里把他爹正月十五舞老虎棒的行头偷了出来，双龙镇每年正月十五都要祭奠老君爷，山神爷、举行领羊大会，当天会踩高桥、划旱船、舞老虎的表演节目，

雷铁匠每年扮演的是一个武将，到时雷铁匠会手提一把八尺的青龙偃月刀，刀上挑个红球、引领两只老虎跳桌子抢球，球里会封几两银子，谁抢到是谁的。

其实在北方是耍老虎棒、到南方就成了舞狮子、主要是为了过年热闹，图个喜庆。

这雷铁匠的行头是一身画成盔甲的粗布衣服、一顶将军头盔，一双高脚靴和一把青龙偃月刀，本来这刀应该是木头做的道具，可雷铁匠把刀身换成了真的、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样看上去威风。这刀有三四十斤，也确实让人看着生畏。

雷火把这些交给郝仁后又回家把打铁用的风箱背了出来，两人一同绕着没人的路出了双龙镇往大兴镇的方向走，

大约走出镇有个三四里的地方他们停了下来，这条路是双龙镇到大兴镇的必经之路，

郝仁知道程家两兄弟一定会路过这里，两人停的这地方路边刚好有一荒坟，这荒坟边上长着几十棵柏树。虽然北国的冬天万树枯枝，但柏树是长青树、青青翠翠的柏枝把这簇拥的像一个小森林，

郝仁让雷火生把风箱架好放在树林里，然后把衣服藏好后两人又回到了镇上，

到镇上后郝仁买了十几个肉包子和雷火生每人吃了几个。

这时天以黄昏，郝仁又到学堂的房后躲起来偷听程先生父子的对话。这时正好听到程三富在说话：

“明礼、明义、郝家现在还没来送年例。你们就别等了，怕是郝家有事，可能到明天才能来，天晚了，早些回去吧！”

“爹，还是再等等吧！己经等到现在了不怕再等这一会”程明礼道。

程三富又道：“我是怕天黑了你兄弟两人路上不安全、离家五十多里呢，你们得走到啥时候才能到家”

程明义说话了，“没事的爹。我们兄弟两个结伴走路、不碍事、这地方又不会出强盗、怕什么，”

程三富道：“强盗到不会有，这双龙镇民风淳朴，多少年没有过贼人了，我是说天黑路滑，怕你们有事。这郝家也是的，往年下午就来过了，今年怎么了呢”。

郝仁心想这程家两兄弟为了多弄几两银子果然等到了现在、这两个不孝儿子真够贪得。

就这样又等了一会郝万财到了，只听都万财道“程先生，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今天来晚了。”

程先生忙迎了出去道：“郝兄说笑了、来的不晚，明天才祭灶吗？春联我都写好了，共十联，你等下都带回去，讨个喜庆。”

郝万财进了屋又道：“把白菜和例肉送厨房吧！”他吩咐下人。

程先生道：“明礼，明义快去把东西接住，”

明礼和明义去接下了下人挑的白菜和例肉。

郝万财进屋后程先生忙让他坐下，“郝兄幸苦你了，劳驾你亲自又跑来。”

“那是应该的，为了儿子吗？也是为了程先生德高望重能教出这么多好学生，双龙镇的人都感谢您啊！”

“啊呀郝兄，可不敢这样说，我来双龙镇都八九年了、还没教出一个秀才，我也惭愧啊：”

“那里话，这明年不就赶上乡试了吗？你的这么多高徒还能不出几个秀才吗？”

“明年乡试以我看咱双龙镇到是真能出几个秀才，只是省试我的把握还不大，我总想着为咱双龙镇造就个举人、让双龙镇出个人才、万一能大选入仕，将来混个三品四品的我程三富脸上也有光吗？”

“那是，真能出个做官的，我们双龙镇可算露脸了，大家都高兴吗？”

两个人客气了一番后郝万财又问程先生，

“不知我儿郝仁明年乡试如何呀！”。

程先生现在心里想的是赶快给了银子走人，好让两个儿子回家，不想多与郝万财纠缠，于是道：

“郝仁的成绩最近进步的很快，明年乡试定能考取功名、中秀才不是问题，郝兄你就放心吧！”

郝万财道：““那就代我儿子先谢过程先生了，”

“不用谢、我费心是应该的，主要是郝仁聪明，又好学，所以进步快。我只是铺助做用吗？”

双方客气完了，郝万财见程先生夸自己的儿子，心里也高兴。忙把银子从袖中取出道：

“今年我知道郝仁给你添了很多麻烦，所以例肉是二十斤，例银我准备了十五两，望先生不要歉少，收下吧！”

“郝兄真是大富贵之人，出手也大，每年的年例最多，程三富是感激不尽呀！”

“那里、那里，如果明年我儿能考中秀才我当封二十两例银才对，你就把银子收下吧！”

说完把银子放在了桌上，

程三富道：“那兄弟就笑纳了，”把银子拿在了手中。

郝万财站了起身道：“不早了、兄弟这就告退啦：”

程先生道：“郝兄慢走，改天来学堂我们兄弟喝上一盅、”

“好、那就改天喝酒，”郝万财说完带着春联和下人回去了。

这时程明礼程明义都进了屋，明礼道：“是十五两吗爹”

“是的、十五两、肉是二十斤，加上原先的一百五十斤共例肉是一百七十斤。”

老二程明又道：“例银早上收了四十八两，下午三家二十一两，现在十五两共八十四西，还有酸菜二百斤.大白草十棵，今年的年例可不少。”

程三富道：“别误事了、你两兄弟早些带着东西走吧！”

这时天以大黑。

程明礼道：“这例肉还同往年一样给你老人家留三十斤够吃，我和明义每人七十斤，那例银就给爹留四两、我和明义每人四十两、咱就这样分，”

程明义马上问程三富要那十五两银子，道：“你把十五两银子给我、我给你四两，”

说完把四两银子放在了桌上，

程三程摸了摸银子叹气道：“唉、都给你们吧！真是冤家呀！”

两兄弟也不接话，把八十两银子分开每人四十两藏在了腰间，然后出去分肉，

程明礼把郝万财带这二十斤肉和中午炒菜用过一斤多的一块十斤肉给程三富挂在了灶头，然后用两个袋子装开一百四十斤肉、

弟兄两个一人一袋、弄好后两个道：爹，我们走了啊！”

程三富道“初一可一定要带着孩子们来，我好看看孙子们。”

弟兄两个道：“知道了爹，初一我们带着孩子们来给你拜年。”说完就开始往家赶。

这郝仁听他们弟兄两个分过银子后就带着雷火生跑向荒坟林地，

他们到后郝仁穿上雷铁匠的衣服，蹬上高靴，戴上头盔，然后手提大刀往路中间一站、活生生一个门神，

郝仁让雷火生把风箱拉起来，那风箱的风口对着树林边半人高的杂草荆棘，风箱一拉，飞沙走石犹如群魔将至，

他们做好准备后郝仁先藏在树林中等；

这程家两兄弟每人背着七十斤猪肉趁着半弦的月光往家回、一路上程明义都在同他哥哥算帐，

“哥，买酒的二十文钱我们的平摊，你得给我十文？”

程明礼道：“知道了，这十文钱到家后我让你嫂子给你，我忘不了，”

程明义又道：“到初一时我们来拜年给的压岁钱怎么算，你四个孩子、我两个、你还沾着四文钱光呢，”

程明礼道：“这压岁钱是爹的心意，每个孩子两文，这钱不能平分，这是孩子们的钱”

程明义又道：“那你初一只带两个孩子来，我不能吃这个亏，”

“我说弟弟呀！你就不能争点气，别一文一文的争行不行。”程明礼有点恼。

“大哥、你说我呢，你要不赌，钱会每年都不够使吗！赌搏时大钱输的精光小钱你又扣，”

“明义、你又揭我的短，你要不嫖猖你的钱也花不完，把钱都填进了洞里还说我。”

“大哥、我嫖猖不假，可我把钱给了女人也算做了好事，积了德、你赌博输的钱可是输的无情无义？”

“这你就不懂了，吃喝嫖赌四大亏，唯有赌博有来回，不定那天我要赢个几百两银子让你见识见识。”

两兄弟说着话已走到了荒坟地，两兄弟看到树林知道那是坟地，心里本就有点怕，都不再说话，

两人借着淡淡的月光边走边观察树林。当他们离树林三两米时忽然狂风大作，树摇地动、兄弟两个吓的站着不敢再动、两人靠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正迟疑间听到一声大喊；

“还不下跪，”

就见树林中跳出一个天神，这天神手拿大刀在路上一横又喊道：

“不孝子、跪下！”

这程家兄亲不由的腿软双双跪了下去，臂上的袋子也摔在地上，那天神道：

“知道俺是谁吗！”

两兄弟赶快磕头道：

“天神饶命，俺不知道天神是谁。”

“我乃双龙镇东、关帝庙里的周仓，今夜土地公公到关老爷面前禀报。说有一对不孝之子不敬养老人，还拿老人的钱尽情挥霍、关老爸命我带关老爷的青龙偃月刀来取你等狗命。快快拿命来，好让我回去复命。”

两兄弟吓的一齐只是磕头、程明礼道：

“天神饶命，我有话要说，”

天神道、“有话快讲，莫要耽搁了时辰”

程明礼道：“天神是不是弄错了，我兄弟是一向孝敬父母、怎么会成了不孝之人，希望天神明断。”

天神大刀一挥又是一阵狂风.“你这小人，你可姓程叫程明礼”

“小得是姓程叫程明礼，但小得可是个孝子。”

“你这叫狗啃麦苗，装羊呵！你父亲可叫程三富”

“我爹是叫程三富”

“那就对了，他过年为何不回家，一个人住在三间学堂里孤苦伶仃的过春节”

“那是我爹喜欢安静，所以不愿回家过年。”

“那你可曾请求过让他回家过年？”

“我也说过让他回家过年，可他不回！”

“不要再狡辨了，我以将一切都调查详细；你们兄弟俩每年只是来向他要银子，要例肉回去过年，从没请他回过家。”

老二程明义说话了，“天神你即调查清楚了，就应该知道我们兄弟给我爹留有银子用，怎么能说我们不孝顺呢。”

天神大刀一挥又是一阵狂风，

“你这孩子，极不老实，你们两兄弟把你爹一年挣的银子和例肉都带走，只是留一点让他用，你们都三十多的人了，还这样，还敢说孝顺、”

程明义道“天神饶命，我们是拿了爹的一些银子和肉、我们以后不敢再这样了，还不行吗？”

天神明显发怒了，大刀往地上一砍，“呯”的一声地上的一块石头被砍断、冒起了火花，狂风又起：

“你这孩子是羊吃屎，硬装狗啊你，一百七十斤肉你兄弟拿走一百四十斤，八十四两银子你们拿走八十两，你还说只拿了一些银子，你们拿命来吧！”

兄弟两个两手抱头爬在她上大喊道：“我们不敢了，天神饶命。”

“饶命、怎么饶你们的命。”

程明礼道：“我们把银子和肉送回去，请天神饶我们一命，”

“晚了，这银子和肉己和你爹没了缘份，本是他该用的，可他不知珍惜让你们两个逆子带走、你们大逆不道以成定数，今天定要砍你两人脑袋回去交差、拿命来，”

天神要杀他们，狂风更紧，吹沙走石般的吼啸着，两只弟爬在地上大喊着，

“饶命啊！天神。我们银子都上交给天神，求天神饶命。”

天神道：“对了！得先把银子拿过来才能再砍你们，免得血染红我的手，”

两兄弟忙喊道：“我们把银子拿出来，求您老人家放过我们，请千万别杀我们，”

说完将藏在腰间的银子取了出来放在了地上，两人又道：

“求天神爷爷饶命，这是八十两银子、一文也不少，例肉也都在口袋里，请天神爷爷验收，”

说完后程明礼一拉程明义掉头就跑，

天神也没追他们只是大喊道：“今饶你们一命、尔等回去定要改过、要不然我还要取你等性命，”

这程家两兄弟一口气不敢停，很快跑回了学堂，

叫开门后兄弟俩将遭遇天神的事说了一遍，程天富听后道：

“这双龙镇东确实有个关帝庙，里面供着关公、关平和周仓的像，听镇上人传说这关帝庙很灵，专管世间不平事，难道真是天神显灵、关老爷派来管我们家的事。”

程明礼道：“爹，是不是你到关帝庙告了我们的状，关老爷才让拦得我们。”

程三富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一天都和你们在一起，怎么会去关帝庙告状，再说你们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到外人面前说你们的不是。”

程明义道：“那天神说是土地公公告的状、我想应该是真的，要不然他怎么知道的那样详细”

程三富道：“要不咱爷仨现在去看看，问一下天神能不能把银子还给咱们，肉可以先让天神吃，他们吃过我们再拿回来吃”

程家两兄弟马上摇头道：“你想去自己去，我们不敢再去了，那天神拿的大刀太厉害、砍在地上石头都被砍断了，一再说要杀我们，是我们跑得快才拣条命的，”

程三富听后道：“那我们明天早上去看能不能拣回来些肉或碎银子。”

两人都同意，于是三人挤在一个坑上睡下了。

却说郝仁等程家兄弟走后，让雷火生用大刀挑着两个袋子，郝仁收了银子背上风箱回了双龙镇。

也是这雷火生力气大，大刀加肉小两百斤的重量他一停也不停就回到了镇上，

郝仁让雷火生带回家四十斤肉，让他和父亲说是郝仁买的让雷火生过个好年。剩下的肉郝仁和雷火生一起送到了关帝庙，

这关帝庙最近有四五个叫花子住在庙里、都是外乡人。他们到那里时已是半夜，叫花子都在睡、郝仁让把肉放在供台上就回了，

到镇上后郝仁又给雷火生五两银子，让雷火生买衣服过年用。雷火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不敢要，郝仁只好给他了两碎银，让他和肉第二天一并交给雷铁匠就说是郝仁给的，让过年用就行了。

剩下的银子郝仁带回了家、他藏在了自己的箱里，连春花都没告诉。

第二天一早程家父子三人到荒坟地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只是找到了天神的大刀砍碎的石头，

程三富又带着两个儿子往关帝庙走去，结果一到关帝庙就发现四五个叫花子生堆火在烤肉吃、几大条肉挂在木棍上架在火上燎，

程三富上前道：“这是我的肉，你们怎么能都烤了吃，”

叫花子可不认识程先生，大喊道：

“你是那根葱想抢我们的肉吃，我们的肉是关老爷给的、快滚”

另一个叫花子道：

“昨晚关老爷显灵，给我们弄了肉让我们过个好年，你们三个也不像花子为什么要来抢我们的肉。”

程三富只得不再要肉，他进了关帝庙看了看关老爷，关老爷身边的关平和周仓都是威武非凡，周仓一手握着关公的青龙偃月刀，怒睁着两只鸡蛋大的眼珠子格外吓人，程家两兄弟吓得不敢看，只是跪下喊道：

“多谢天神不杀之恩，谢谢关老爷饶命，谢谢周仓爷爷饶我们一命，”

跪下拜了几拜后和程三富回了学堂。

到学堂后兄弟两个也不敢再说要钱，程三富让两人每人背了五十斤酸菜回去过年啦。

弟兄两个抗着酸菜哭丧着脸回了家，初一也没到学堂拜年，倒是程三富省了麻烦，也没觉怎那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