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考取秀才

郝仁的媳妇春花分娩的日子很快到了，一切顺利，春花平安的为郝家生了个大胖小子。

郝家上下高兴的不得了，免不得到满月时大摆筵席、张灯结彩的忙了几天，郝仁也跑前跑后的像个大人了，

秦秀才一家子都去郝家吃了酒席，个个高兴，人人精彩、把喜宴搞的气氛活跃、喜气冲天。

忙完后郝万财又坚持要给孩子起名子、郝仁当然没话说，郝万财给孩子起名郝守财、让孩子长大了继承家业，守住家产，能接郝万财的班。

郝仁心想“爹是觉得我败家才指望孙子守财的呀！”

其实郝仁猜对了，郝万财心中知道这郝仁是娇惯坏了、从来不缺钱花，不知道钱来的不容易，从来花钱都大手大脚，还又不正干、读个书又不用功，准是个败家子，守好家业只有看孙子了。

郝仁是个懒人，只要能让他玩、不管事、啥都好说，所以也不和爹争论什么，只是依然如故的每天跑着玩。

这天程三富叫住了他，等同学们都走后程先生问郝仁道：

“今年秋季乡试你准备考与不考？”

郝仁道：“我当然要考了，我不但要考而且还要考个秀才做做、”

程三富道：“以你现在的水平、八股文你写不好怕是考不了功名，”

郝仁道：“那我不管，你是我老师呢，你的帮我想办法、我一定要考取秀才，”

这程三富又道：“如果你考取了秀才便不再来学堂读书了吧！”

这郝仁一听，明白了程老师是想赶他走，不想教他这个学生了，便道：

“程先生，你今年帮我考取秀才后我自然会谢你，有了功名我便也不再来学堂烦你老人家了，以后我只管摇着扇子在镇上玩就是了。”

程三富道：“好，既然你这样说我一定会帮你的，只是你得花些银子。”

郝仁道：“得多少银子，”

程先生道：“我们可以买通考官，到时你在入围考场后让考官安排人把试卷从墙上递出来到我手上，我把题做过后再递进去，你只管写上你的名字既可、这买通考官的钱得五十两银子，你如果同意就去准备钱吧！下个月就开考了。”

郝仁听后道：“钱不是问题，明天便将银子拿来，你拿去办事用。”

程三富又交待这事可是犯王法的，只能你知我知，不可告诉第三人知道，郝仁道

“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的。”

第二天郝仁将自己藏着的七十八两银子拿了出来，取出五十五两带到了学堂。

放学后郝仁到屋里将银子交给了程三富，郝仁道：

“程先生，这五十两银子你办事用，五两放你喝酒使、事成之后我再拿二十两银子答谢你”

这程先生高兴的不得了，又交待这事可不能泄露出去，弄不好是会砍头的。郝仁答应后便回去了。

八月份正是果实成熟的季节、学堂里同学们都在为秋试备课，抓紧时间学习。

只有都仁带着雷火生满山跑着摘果子吃、苹果、沙果、花红、甜犁、鸭梨、葫芦梨、桃、杏子、柳子、核桃、柿子、山楂、等等、凡是北方有的果子他都吃了个遍、就连山上的小酸枣他也要弄好多放在家里吃，

他每天跑着玩，大家也没人在意，毕竟他就是那样的人，

就这样日子过的飞快、很快到考试的时候了，程先生带着他的学生们都到了府衙，准备开考，

这乡试是在怀庆府的府地进行，怀庆府设有简单的考场、考场在一个大围墙内，每个考生一间小星、这小屋深4尺、宽3尺、高6尺、后高8尺，小屋内一桌一登，考生进考场时带着笔和砚台，干粮，监考的人搜过身后进入考场，进考场后每人一间小屋，这小屋称作号房，进去后便不让再出来，等题答完时才能交了卷出去。

答卷时间一般是一天，如果你需要解手小号里就有马桶，可以在里边解决。

晚上小号里准备有蜡烛，可以点灯作业，小号外边就是监考的人。都是从府衙抽调的官役，监考官也有五六个，他们不停的走动着看有没有作弊的情况。

郝仁进入小号后往凳子上一坐便打起了瞌睡，不一会外边从门上的小洞中递进了试卷，郝仁也不看题放在桌上等着，

又等了一会门外敲了三下、郝仁把试卷递了出去，外边的人拿走了卷纸后郝仁便爬在桌上大睡起来。

考场外程三富接到卷纸后赶紧到租的店房里审题答卷。乡试的题相对要简单些，对于程三富来说不是啥难事，拿起笔沙沙沙的便开始答起了题、

程三富写写想想忙到旁晚答完了卷，他把卷凉了会，等墨迹干了后，把卷折叠好又到场外等着、

晚上二更天时一个人在考场里喊道：

“各位考生，天黑夜静、小心烛火啦！”

喊了几声后便停在了大墙边，程三富用小石头在墙上敲了几下，里边也回应了几下，

程三富马上把准备好的竹梯靠在墙上，他爬上墙头把卷纸递了进去，里边的人接到卷纸后马上把卷纸送到郝仁的小号里，

郝仁接到卷纸后把卷纸打开，只是把自己的名字填在了卷纸上。

做好这一切后郝仁吃了些带的点心和两个包子后便又睡了起来。

第二天天一亮郝仁便敲号门要交卷、考官收了他的卷纸把他放了出去，

到外边才知道自己是第一个交卷的考生。

这怀庆府虽然是乡试可也有几百名考生，这些考生中自然也有聪慧过人真才实学的学生，

郝仁交过卷后其它考生也陆续开始交卷离开考场。等程三富的全部十六名学生都出来时已是中午，

一出场大家便议论起考题，有四五个人觉的考的还行、考取前三十名应不是问题。

程三富道：“今年考生有六百多人、能进前三十名当能中个秀才，你们能中三名秀才我的脸上便有光了。”

大家都又开始推让说朱忠必能考中，秦永立当是第二，大家边说边到饭馆吃饭、

程三富说今天他做东，请大家吃羊肉饺子，外加小酒几两。

大家高兴，热热闹闹的吃了饭、到晚上才都回到自己家。

三天后开榜的时候到了，大家一早都到了府衙、等到开榜时大家都围着放榜的府衙大墙争着观看，

郝仁也不往前挤，对于他来说考中秀才是银子没白花，考不中是本分、没啥紧要的，所以虽然跟着大家一起到了这里，也是来玩的，走个过场而已。

人群沸动了好久好久从人群中钻出了秦永立，他跑到郝仁面前道：

“姐夫，你中了，你进了前三十名，你是第十二名。”

郝仁问道：“那你是第几名？”

秦永立道：“我差的太远了，一百名都没进、咱们同学中只有你和朱忠入围了，他是三十名，正好入围，”

郝仁道：“那我们回去给程先生报喜吧，能入围两人也不易了，”

秦永立忽然问道：“姐夫你实话告诉我，你是怎么入围的，那题你做的下来吗？”

郝仁道：“我怎么就做不下来，怎么我就入不得围，中不得秀才，我明年还要省贡还要中举人呢！再过两年我还要进京大考，中个状元啥的让大家看看”

秦永立不敢再问啥，只是说回家要告诉爹让他也高兴高兴。

不一会大伙都聚在了一起，要郝仁请了客再回去，郝仁便在县城的饭店要了两桌酒菜、大家吃饱喝足才回的双龙镇，

在吃饭时大家都怀疑郝仁考试作弊，但没人敢问，只是喝酒、说些恭委的话、

回到双龙镇后，同学们又到程三富那里恭贺了一番、程三富也特别高兴、能入围两人以很不易了，整个怀庆府地区六百多学子，自己的学堂十六人就入围两人，以是喜的大庆，足以显示出程先生这个举人老师的实力不弱，是值得骄傲的事、大家又高兴了一番后，各人回了各人的家、

郝万财听说郝仁中了秀才，高兴的都说不出话来，喊着明天摆席、请街坊领居都来坐席，要连摆三天大席、好好庆贺庆贺，

家里马上热闹起来，刘氏忙着计划酒席上的菜食、春花也忙着给郝仁翻找新衣服、郝仁说春花道：

“你看好孩子就行了，别再找那些衣服了、过两天我到县衙照了面，县衙备过案后我就是秀才了、是要穿绵绣绫罗的。”

春花道：“这不是还有两日的吗？我把去年给你新做的绸纱外衣找出来你先穿着。”

郝仁道：“谢谢我的好媳妇了，等以后我中了状元、入了阁，一定让皇上把你封个造命夫人。”

春花道：“嫁给了你我怕是真有那福气”

两口子高兴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亲热，

郝万财忙着让人张罗酒席时又想起让郝仁去请程先生，这请先生的大事可不能误了，现在就让郝仁去请、说让程老师明天中午到郝家吃酒席，

还告诉要封二十两银子谢先生、这郝仁答应后才去，

郝仁进屋又翻出那二十三两银子带在了身上，到了学堂后程三富正要吃晚饭，郝仁把二十两银子交给程先生，又将吃席的事说了一遍、

程三富看见二十两银子高兴的不的了夸郝仁是个好学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郝仁道：“这些功名是老师给我的，我当尊敬先生、孝敬先生。家父明天还有重谢，这一切也都是先生该得的，”

程三富同郝仁客气了一番后收了银子，说好明天中午到郝家吃酒席。

郝仁出了学堂又到镇上的裁缝店交了三两银子，让给自己做两身锦锻罗纱装、裁缝店老板赶紧量了郝仁的身高尺寸、又满嘴祝贺郝仁，说中了秀才是全镇的福气。

郝仁最后到雷铁匠家告诉雷火生让他明早就到家里帮忙打杂、带着吃上三天酒席、雷火生当然高兴了、马上答应了要去，雷铁匠不知道该怎样祝贺郝仁、想了半天道：

“郝公子现在中了秀才、将来定是要做官穿靴的，我给你铸个铜靴拔吧！将来你定会用的着”

郝仁道：“那就多谢雷叔了。”

雷铁匠道：“郝公子是贵人，以后别叫我雷叔，喊我雷师傅就行了，你喊我雷叔我这穷命人怕是担不起”

郝仁道：“那里话，我拿火生当兄弟，自然喊你雷叔了，且是贵溅能撇的开的。”

雷铁匠道：“你真是个好公子，日后当做大官，做大清官。”

郝仁回到家已是晚上，郝万财没吃饭等着他，他到家后郝万财带他一起到祖宗的神位前点烛烧香，然后跪下告祭先祖说郝仁为郝家争了光，中了秀才成为了双龙镇的第一才子、

祖宗大概接到了通知，也都很高兴、香火着的都很旺。

烧过香后爷俩才一起吃饭、刘氏为他们两人烧了条二斤多大的大鲤鱼、炒有香菇肉、西红柿鸡蛋，还炖了只鸡，爷俩又是吃肉又是喝酒的弄了半夜，算是才尽兴。

第二天一早郝家就开始热闹起来，几个下人和十几个本家在忙着张罗席面、雷火生也在跑前跑后的忙，

郝仁又到镇上把同学们又通知了一遍，让他们到家里喝酒，同学们也都很客气，只是那朱忠有几分不快、他同郝仁道：

“郝公子能中前十二名真是另人刮目相看啊！这摆席三日当是应该，我朱某不才中得第三十名、也要摆席一日，只是要等到县衙备了案才敢主张，郝兄今天相请我朱某去就是了。”

郝仁知道他疑惑自己的名次、又忌妒自己家里有钱，并且整个双龙镇都知道自己不好好学习，现在居然考取了前十二名。朱忠平时以双龙镇第一才子自居，现在名次在自己后边，难免他生气，所以也不同他记较，只是说道：

“等朱兄摆席时，郝仁一定会第一个到、”

就这样郝仁通知完同学回了家。

到中午时程老师带着同学们都到了郝家，秦秀才也带着两盒礼物和小儿子到了郝家，

郝万财先是客气一番，然后同程先生，秦管才坐了一桌，

郝仁招乎同学们坐了个两连桌、这样他们好猜拳行酒。

郝家庄的乡亲们也坐了十几桌，都坐好后郝万财站起道：

“今天郝家这一喜全仰仗程先主费心费力才能使郝家出个秀才，有了这读书人家的名份，我今天先谢过程先生了，为感谢程先生对郝家的恩情特地封此薄礼，请程先生笑纳。”

说完将红布包着的二十两银子和连夜使人到县城买的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送给了程先生，程先生客气两句后接了过去。

郝万财又道：“今天我将郝仁满月时我让酿的高粱酒全部搬了出来，共有十五坛，大家今天能来就是看的起我郝家，请大家好好痛饮一回，我先敬程先生一碗、”

程先生道：“同饮同饮，“

喝了一口又道：“这郝家的状元红果然好喝、好喝，”

秦秀才同郝万财便大笑起来，各喝一口、程先生也笑，

这时大家都开始动筷子、倒酒、开喝。

秦永立小声问郝仁、姐夫，这状元红真是你刚生下时酿的吗？我姐和你结婚时好像也喝的是这酒，”

郝仁道：“这酒如果是我出生时酿的、就叫状元红、如果是你姐出生是酿的就叫女儿红，现在都窖藏了十七八年了，当然是好酒了，”

秦永立道：“对，真的是好酒、真的是醇香绵绵的不可不贪之琼浆啊；”大家也都附合着说酒好。

郝仁道：“好就多喝、大家今天喝个够”

同学们便也不再客气，吃吃喝喝的闹了一两个时辰。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郝仁的秀才来的不地道，只是都不愿说，一是郝仁平时够坏，那些守规矩的好学生都斗不过他，怕他再整人，二是现在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没法再说人家的不好，必定这秀才是政府给的、和自已没有多大关系。

所有双龙镇中只有朱忠心里不痛快、他总觉得郝仁占了他的位子，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抢了他的风头，他当然不高兴，所以他喝到醉时忽然来了句

“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含素清白浑如泥、高低良将怯如鸡”，

同学们见他醉了，马上散了席带他回了家。

散席时程三富也以喝的半醉、同秦秀才一起回了镇上。

秦秀才在途中问程老师“秦永立是什么时候也能考取个功名，”

程三富道：“永立明年当取得头冠当是秀才及第、”

秦秀才道：“若如此，当重谢先生，”

程三富客气后和秦秀才分了手回了学堂。

程三富回学堂后，由于路上吃了风。人已是大醉，嘴里哆嗦着：

“诸不知今天我程举人为真高兴也。终将郝仁送出学堂、少了这个冤家，我当多活十年也。”说着醉话躺在床上睡去。

过了二三日县街通知郝仁和朱忠等中秀才的三十名才子到县衙照会、备案、

大家到县衙后同年之间做了相互认识，县官请了顿饭，算是都正式成了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