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云雾山还愿

郝仁吃过魏忠贤的宴席后回到家等信、每天还到翰林院报到、同那些大学士们聊天，曹德财没走，要等和郝仁一起回家，那南阳的李青山和毛新童先上路回了南阳，韩忠良去了大名府上任。过了两天后郝仁正在翰林院皇上的圣旨到了，郝仁跪地接旨，传旨的太监捧着圣旨念道。“奉天承命、皇帝诏曰，新科状元郝仁现任河北河南两省巡府，到两省巡视，为期四个月，既刻到吏部领评，巡视期间可回老家怀庆府省亲，钦此。”郝仁谢恩领过旨后赶紧拿出二十两银子交给传旨太监，又问这两省巡视是让干啥公务。那太监道“皇上口谕，郝状元这次巡视没有公务、没有官服、需穿状元服巡视，需到吏部领文书，吏部会安排陪同人员。郝状元只管去就是了。”说完后又道：“魏公公让我给郝状元捎个话，这次巡视实是让你回家探亲，没有公务，但沉途驿站以接到文书会接待郝状元、各州府也会迎接、你只管回家把家中事安排好后再回京复命便是，郝状元去吧！”郝仁谢过太监后太监便回去了，那翰林院的大学士王明仁道：“皇上是真的为郝状元想的周到，这有个巡视的名录你就可以带着巡府的班底回家探亲了，那可是八面威杨的场面，现在给你四个月的假期足够你把家中事安排妥当的了，再就是各州府都要接待你，也是给你一个历练的机会、要为你正官威扬美名呢！”郝仁道：“这是皇恩浩荡啊！”王明仁道：“你去吧！不要忘了圣恩便是。”郝仁告别王明仁到吏部领文书。

郝仁到了吏部后人家早就在那等着了、吏部给郝仁配备了三辆马车、三十名卫兵和一个副将跟随，这回郝仁面子可大了，直接成了巡府。这名副将姓张叫张山虎，三十多岁，长的虎背熊腰，很是威风、郝仁同张山虎约定明早一起出发、然后回家告诉了曹德财。曹德财一听可高兴坏了，这自己也要跟着威风一次了，他同郝仁商量要买些京城的礼物带回家，两人上街去买了些景德镇的瓷器，苏杭的丝绸，北京的海岳春酒几十坛、等货物、第二天一早那王山虎带着队伍到郝仁家接郝仁，郝仁穿上状元服，让人把卖的货装了一马车，然后同曹德财一人坐一马车开始往回走。

这郝仁坐在马车上想着心事，他拿出和一尘写的诗看了又看，不觉两年过去了，这一尘不知现在怎样了，他决定先去云雾山看一尘、如果一尘能答应他下山，他就把一尘带走，就是让一尘做自己的妾也比在云雾山上终老一生强。他想起小翠说的话，一尘也是喜欢自己的，一尘不能答应郝仁只是缺少一个嫁给他的理由，自己如果为一尘提供了这个理由，那一尘定会欢天喜地的跟着自己走。郝仁把他和一尘的事讲给了曹德财听、曹德财问郝仁是不是真心喜欢一尘，郝仁当然说是、曹德财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既然喜欢咱们这次去就把一尘带走、回到家后举行个婚礼，再去京城时把一尘带进北京城，这样一尘应该能答应婚事，郝仁把上云雾山的一切事都说给了曹德财听，曹德财对那一天道人兴趣很大、一定要找一天道人算一卦。郝仁更是把一天道人的神通说的更神。

这郝仁的队伍出了北京就是河北地界，一路上那在前方开道的一见人就敲锣、张山虎骑着一匹枣红马、时刻跟在郝仁的马车左右、这个排场虽没有魏忠贤出巡时的大，但也尽显威风了。当晚他们赶到驿站过了夜，第二天继续赶路，沿途的县令都早就在路上等待，他们也都想见识一下新科的状元想趁机留个好印象，以待日后用的着，就这样郝仁走走停停的过了七八日总算到了云雾山下，，这当地的知县知道郝状元要到云雾山进香早早把云雾山的闲人都清离，只剩下道士和道姑们留在山上。郝仁到山下后下了马车一行人步行往山上走。

却说这一天道人听说状元要来进香，赶快让徒弟们打扫院落梯阶要迎接新科的状元、那玉霄官也一样，把院子打扫净又洒上水，把地弄的干干净净的怕壮元也会到玉霄官来。一天道人见山下有一队人到了山下便带着慧光等几个徒弟下山迎接，他迎到山门时看到一群人跟着一个身穿红袍、腰系蟒带、头戴乌纱的人正往上走，这状元服一天道人虽没见过但也听说过，他知道那人就是状元，于是规规矩矩的站立在山门前等待，可当状元走近时他感觉这人很面熟，两年没见，郝仁当时十七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有些变化，变的更成熟更帅了，一天没认出来，快走到一起时、郝仁一弯腰双手抱拳，道：“一天师兄，别来无恙啊！”一天吓了一跳，不知这人是谁。他单手立起道：“无量天尊，不知状元驾到有失远迎，贪道辑首了。”郝仁笑道：“一天师兄你不认一凡了吗？”一天抬头一看、天呢！还真是一凡，他惊喜说：“师弟你考中状元了吗？”郝仁道：“师兄忘了吗；是你说一定能考中状元的，我这才进京赶考，现在应了你说的天命使然必中状元的话了、我考中了，师兄”一天早把这事给忘了，现在一提想起来了，当时就那么一说现在成真的了。郝仁道：师兄你忘了当年给我算的卦了吗？金榜题名冠三甲、搏得聪明天下知，这是你帮我算的卦，现在这卦成真的了。”一天一拍脑袋道：“啊！师弟啊！我刚才没认出你，当年师兄就那么一说，想不到师弟你真中了，恭喜啊恭喜，”郝仁道：当年我相信你说的话，你说天命使然，无人能改，我这才去考的。要是没师兄的鼓厉，我去都不敢去啊！我今天是来谢师兄来了，”一天道：“天命使然、天命使然啊，你的命中注定要做状元谁也改不了，谁也改不了啊！”这一天也随着郝仁的话往下说。给自己脸上贴金，不愿意啊！二人说了会闲话后又往山上走，到了云霄官后二人一起去拜三祖，拜过后郝仁向一天介绍了曹德财和张山虎、县今和一天是熟人不用介绍，二人又说了会话郝仁说要拜女娲娘娘、一行人又往玉霄官走去。这云静师太和一尘都在玉霄宫的门外迎接，郝仁远远的望见一尘，一尘比先前更漂亮了，俊俏的脸蛋上干净洁亮，仿佛是天上十五夜晚的月亮一样娇洁，郝仁的心“咚咚”的乱跳，走到近前那一尘认出了郝仁，她的心一颤，心想这两年了你这小冤家跑那里去了，当年你在时我不稀罕你，你这一走我到是想起你了，”一尘还装作不认识郝仁，不说话，一天先告诉云静师太说“师叔，这一凡师弟考中了状元来拜女娲娘娘了，这是师父收的俗家弟子啊！”郝仁干紧下跪道“师叔好、郝仁考中状元回来看你老人家了。”云静把这一凡忘了，现在一看身穿红袍的状元给自己跪下忙扶起道“原来是一凡师侄，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她扶起郝仁左看右看的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看后道“一凡长大了，可比二年前成熟多了，又考中了状元，师兄收了个好徒弟啊！”郝仁起身道：“师叔你老人家身体还是这么好，师侄一别两年可没少回忆在云雾山上的二个月。没少想起云雾山上的师叔师兄师姐师妹们，一凡考中状元后第一件事就是来云雾山上进香，再看看诸位。”云静道“真想不到云雾山上的弟子中还能出个状元，真是云雾山的福啊！”郝仁望了一眼一尘，那一尘低下头脸微微泛红，一声不语，郝仁又道：师叔，一凡下山时曾拜过女娲娘娘，让女娲娘娘保佑徒儿能考中状元，今天果真考中，一凡得再拜一下女娲娘娘，也是还个愿吧！”云静忙带郝仁到女娲像前进香焚拜，拜过后郝仁取出一千两银票放在案前说是香火钱，这云静师太可高兴坏了，郝仁是为云雾山争了面子又添了一大笔香火钱，云静让一尘把银票收了起来，拜完后郝仁又回到了云霄宫，郝仁还进入到自己当年住的仙客居，他又取出一千两银票交于一天道人道：“师兄，这银子你收下，这是我为三尊祖、为师父添的香火，如没有师父我就来不到云雾山，如不到这云雾山我也悟不了道，如不是当年师兄让我在雪地的脚印中悟道我也就考不了状元，一切因果都在这云雾山上，郝仁感谢师父感谢师兄的点化，请师兄收下银子，也允许郝仁待在这云霄宫住上十天，把当年我闯祸罚我的一月挑水挑完。”一天一听这是什么意思又是给银子，又是挑水的。现在你是状元了，我那还敢让你挑水。他没接银票问：“师弟你这是啥意思当年那事早就过了，你怎么又提起了、”郝仁道：师兄你把银子先拿着，”一天让慧光收下了银票，郝仁道“当年是师兄罚的一月挑水，一凡也是在三师尊前答应了的挑水一个月，结果我只挑了二十日，还剩十日，如果我不挑完我总是对不住师尊祖，这事你一定得答应，要不然我不会下山的，”说完脱下状元服就去伙房挑水，那县令和张山虎要拦、曹德财示意二人不让拦，郝仁让县令和张山虎等人先下山、在山下等候，他要挑水十日后才下山，县令和张山虎只得带人下山。郝仁去挑水，一天要拦，郝仁不让，挑着担子就去了龙泉，一天跟着都仁，这郝仁一路说笑到龙泉打了水就挑着上山。一天也没办法只得让他挑。还是这慧光聪明，他找来几只桶和师兄们一起下山挑水、等郝仁挑第二担水时水缸以满，郝仁只得放下水桶到客仙居休息，这时已是中午，一天道人又让用蘑菇做了可口的饭菜让慧光端到仙客居让郝仁和曹德财吃，玉霄宫内那些道姑们都在议论郝仁，都说这郝仁真的是文宿星下凡、人长的也好看年青俊朗的，又有文采，十九岁就考中了状元，真是人世间的俊杰，到后来听说郝仁去龙泉挑水、大家又是议论个不停，说这新科的状元给云霄宫挑水这云霄官可出了个好徒弟、身居高位也不忘本，还要坚持把被罚的水挑够，大家说啥的都有都是好词，夸郝仁不是凡人，一尘躲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有她知道郝仁想干什么，她偷偷拿出郝仁写给她的最后一首诗，那上边写的“十七年前起道因，云烟师父执拂尘。留的玉壶为凭证，云雾山上逢佳人。绝世佳人本难得，挑干龙泉也甘心。”看完后又拿出藏在身上的玉葫芦，郝仁走时留在了玉霄宫的玉葫芦一尘一直拿着，她曾无数个夜晚想起郝仁、想起初次见面时她用石头打他，郝仁偷偷亲了自己那一下，想起在龙泉挑水时两人写诗的默契，心中时常甜蜜，也时常焦灼，她想念郝仁，又不见他再来、心中痛苦。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怀春的年龄大多都是这样的，有时她又后悔当时没答应郝仁，觉得那时年级小不懂事，就这样在困惑中过了两年，现在郝仁来了，中了状元那是何样的荣誉、何样的威风，自己都不敢相信郝仁还能想着自己、可郝仁用再次桃水证明当年写给自己的“绝世佳人本难得，挑干龙泉也甘心”到现在依然有效，郝仁还喜欢自己，应该就是奔着自己来的，她的脸开始发烫，心跳开始加速，走坐不安起来，她怕云静师太不答应他们的事，自己从小是云静师太养大的，云静师太把她当女儿看待，什么都向着她，还要把玉霄官掌门的位置传给她，自己要是下山，那就辜负了云静师太多年来对自己的期望，一尘越想越没主意，只等待看郝仁怎么开这口了。

郝仁吃过饭后躺在床上休息，曹德财到外边想看这云雾山的风景，一天道人找到曹德财问道：“曹施主是那里人啊：”曹德财道“我是怀庆府温县人。”一天道人又问“曹施主是同郝仁一起进京赶考的吗？”曹德道“是的，我是在京城的客栈认识的郝仁，郝仁考中了状元，我是名落孙山，连进士也没考中。惭愧啊！”一天道：“曹施主能讲一下郝仁是怎么考的状元吗？”曹德财把郝仁去参加大考的事从三人结伴进京开始说一直说到金殿上皇上出题，郝仁答出了那道无人能答上来的真假小老虎救命题，后来又说到郝仁做的那首无人能敌的梨园春雨。最后是满朝文武都跪请皇上点郝仁为状元，皇上御笔亲书把郝仁点做了状元。一天道人听后也拍手叫好，说郝仁是天命使然，本就是那状元的苗子。两人说说笑笑的聊了一下午，到最后一天问曹德财道：“曹施主能帮我个忙吗？”曹德财道：“一天师父请讲”一天道：“你帮我同一凡说一下，这水就别挑了，如果想在云霄官住几日可以，如果挑水，那我可挑当不起这个让状元挑水的名声，你看那县令都得听一凡的，一凡又带有副将，兵士的，又是巡府身份，在这里挑水成何体统，你帮我给一凡解释一下，别让他挑水了。”曹德财一摸胡子道：“这事可难办了，”一天道“为什么”曹德财道：“一天师父你不知道吗！你师弟一凡同那玉霄宫的一尘两人早以互生情愫，约定了婚约。现在郝仁考上了状元按约定要娶一尘为妻，这事你不知道吗？”一天大惊道：“不会吧！不可能的事，一凡和一尘虽是同门可他俩连话都没说过怎么会互生情愫，约定婚约，再说一尘是道家弟子，不同一凡是记名的俗家弟子，是不能嫁人的，这事不可能，你怕是弄错了。”曹德财道“我没弄错是你弄错了，他二人二年前就互通诗信有了相幕之情，郝仁临下云雾山时在女娲娘娘面前许过愿的，说考中状元后就来娶一尘为妻，现在郝仁考中了状元但这事他当时没同你说明，今日也不好意思同你讲、所以想在这里挑十曰水，慢慢想办法和你提这事。”一天道：“这绝对不可能，先不说一尘能不能同意，就我那师叔一个人不答应这事就成不了，一尘可是要接师叔班的未来掌门人，再说那一尘是修炼之人怎么会和郝仁互通诗信，这事不是真的，”曹德财道：“那要是真的你会不会同意让郝仁娶一尘”一天道：“就算是真的一尘也不可能下山，何怳是假的，”曹德财道：“那我就帮不了你了、看样子郝状元这十曰水是挑定了，恐怕挑够十曰水他也不会走，他可同那一尘说过“挑干龙泉也甘心”，现在郝仁是状元，他要挑水你也拦不住，你就别再吵心了，让他挑吧！”一天道人道：“你说他们互通诗信，你可有证据。”曹德财笑了笑从杯中掏出几张诗信递与一天道人道：“一天师父，你自己看吧！在这仙山妙观中我曹德财可不敢说假话”一天拿住诗信往下看，那郝仁的字他认的，一尘写的清秀小楷他更认的，一天一眼就看出是两人所写，只见第一张纸上写着：““蚊小轻盈爱温柔，自带吸管使人愁。悄入肌肤浑不觉，食血满腹方肯休。”下边是一尘的小楷，“嘴小肚大红袍穿，满腹粉玉籽百千。春时开花黄又红，八月修炼到人间，”第二张纸上郝仁写着“看似秤砣满腹鲜，一衣大红满身甜，石榴籽润养花颜，大枣补血神气端”一尘写道：“云宫涂金字，众笑一猴狲，哪咤闹海龙，终得莲花身。”.第三张郝仁道：玉宫妙仙子，投石把郎昏，郎拜九天女，愿许凡尘心”一尘写道：“俗家弟子凡尘心，不知修行到晨昏，早日挑的水缸满。何处来此何处奔。”第四张郝仁写道：“今生缘定是凡尘，必有前世修来因。咏蚊红娘牵一线，只求莺莺觅芳心。”一尘道“未看西厢记，也知红娘意。修道世外人，末有糊涂心，劝君早返身，末再起幻因。”一天看完后明白了，这郝仁当时就在勾引一尘，那时自己听郝仁唱西厢记，感觉不妙，又问了慧光，慧光说郝仁每天挑水时能碰到一尘挑水，郝仁挑水时偷偷的会笑，自己赶紧打发走了郝仁、也就是因为要郝仁走自己在几十根竹签上都写上了“金榜题名冠三甲，搏得聪明天下知。”的卦词，哄得郝仁下了山，结果机缘巧合，偏偏郝仁中了状元。现在看来郝仁这次是有备而来，带不走一尘是不会死心的、事情非常严重得去找云静师叔商量一下看怎么办。他主意定后对曹德财道“看来施主说的都不假，只是我看这是一般的诗信，诗信上一尘师妹可没有答应郝仁什么，还劝郝仁死了心。说明一尘师妹对郝仁无心，我这就去玉霄宫禀明云静师叔，再问一下一尘，看她是什么意思。”说完告辞去了玉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