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代理商
酒楼内，李小牙将挖宝所卖得的金子平分下去了。
麻子等人一个个喜笑颜开，今年可以过一个富年了，唯独李小牙不是很开心，喝酒都没什么兴致。
“老大，您怎么了？好像闷闷不乐的？”
李小牙喝了一口酒：“来福陪着鱼晚眠她们返乡省亲，可能要到元宵以后才回来，今年家里就我自己一个人过年了。”
麻子搂着李小牙的肩，笑道：“老大，您是不是把我们当外人了？不是还有我们陪您过年吗？”
李小牙勉强一笑：“喝酒，喝酒。”
麻子口沫横飞，继续讲他们在云南发生的故事，秀才等人很是羡慕，也很想跟着一起出差。
李小牙喝完酒，回到家，家里剩下两个住在外院的大婶，内院变得冷冷清清。
他娘的，连狗都牵走了。
李小牙打着灯笼，上到东厢的女眷阁楼，想着抠一点滇红花拿出去卖，挽回一点损失，上楼进到月紫衣的房间，搜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装滇红花的木盒，随后又去了琪琪格等人的房间，也没有找到滇红花，看来她们将一盒滇红花都带上路了。
一群狗东西，难道算到了他要来偷家？
李小牙悻悻回屋，内心一阵空虚寂寞冷，而后来到外院跟两位大婶打了一声招呼，便骑着马出门了。
夜晚的风月楼，灯火辉煌。
“小爷？”前台招呼客人的小六惊讶道：“您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您可是稀客啊！”
李小牙听到一声稀客，心中不甚唏嘘，曾几何时，自己竟成为风月楼的稀客了。
“您要姑娘陪吗？”
“我找花姐。”
“……”
伴随着一阵香风，花娘出现在李小牙面前，眉眼含嗔：“你找我什么事？”
李小牙幽幽的道：“我想找你聊一聊人生。”
“聊你大爷。”花娘翻白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
李小牙讶异道：“姐，你今儿火气咋那么大？”
花娘没好气的道：“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脾气大。”
“多喝热水。”
“滚！”
李小牙神秘兮兮道：“不闹了，上你屋，我有正事跟你说。”
花娘领着李小牙进到后院，回到自己闺房，关上了门。
“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李小牙眉头一扬：“姐，你想不想提高风月楼的逼格？”
“什么意思？”
李小牙开门见山道：“你对朱文济的古琴感兴趣吗？”
花娘提防的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李小牙凑到花娘耳边，耳语了一番，小声道：“我们的高仿古琴保证跟琴杂调谱图画描述记载的一模一样，不是行家拆琴，绝对辨不出真假，你想想，当你们风月楼的花魁，拿出一把朱文济的古琴，格调是不是瞬间就上来了。”
花娘斜眼道：“你要送我？”
“你想多了。”
“……”
李小牙伸出两根手指，诚挚的道：“姐，大家自己人，一把琴我只要你二百两。”
花娘翻白眼：“二百两，我能买三十把琴了。”
“你一千把普通的琴，也抵不上一把朱文济的古琴。”
“你又不是真的朱文济古琴。”
“不拆琴，谁知道是假的？”
花娘有一点心动了，还价道：“五十两。”
李小牙嚷嚷道：“姐，你知道制作一把足以以假乱真的古琴，成本要多高吗？不但要用最好的料子，再加上工匠，制琴师，做旧师的工钱，我一把琴卖你二百两，赚不了什么银子的。”
二百两一把的琴，大概也就含泪赚个一百八十两而以……
花娘一咬牙：“一百两，不能再多了。”
李小牙沉声道：“我退一步，你进一步，一百五十两。”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是花娘低头了。
收获订单一张，小赚一百三十两，李小牙很开心，出门吩咐小六拿来酒菜，坐下跟花娘喝着酒，商量起长久之计。
高仿不宜拿到明面上卖，只适合暗中秘密交易。
花娘无疑是一个很适合的代理商，首先她的人脉极广，大都非富即贵，也不乏文人墨客，只要她的风月楼出现一把古琴，肯定会有人问的，销路就这样打开了，而买高仿的人，通常是不会声张的。
“你一把琴若能卖出二百两，我就给你五十两提成，怎么样？”
花娘并不是一个贪财之辈，意兴阑珊的道：“回头再说。”说着起身委婉的下逐客令：“我要出去招呼客人了。”
李小牙自斟自饮：“你去吧，不用管我。”
“时候不早了，你不回家吗？”
“家里没人，不想那么早回去。”
“没人？”
李小牙耸肩道：“晚眠回西北寻亲，全家都一起去护送她，家里就剩我自己一个人了。”
花娘哑然一笑，又坐下来了：“看你可怜，我陪你喝两杯，你早点回去睡。”
两人闲聊着，一杯又一杯，花娘酒量极好，李小牙很快就喝醉了。
“你喝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
李小牙起身，摇摇晃晃扑倒在花娘的床上。
花娘羞愤叫道：“你不能睡这。”
“我困了。”李小牙嘟囔道：“不要吵我。”
花娘上前抓住李小牙后肩扒拉：“你给我下来。”
“不下。”
“下来。”
“不下。”
李小牙死死抱住一根床头柱，花娘用力拽着他的腿，身子都悬空了，还是拽不下来。
花娘松开手后，李小牙滚到床里边，卷着被褥，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花娘累得直喘大气，骂道：“你不能睡我床上。”
“我就要睡这里。”李小牙摸出一袋金叶子：“大不了，我给你过夜费。”
花娘乐坏了，上前拿起钱袋，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约莫有几百两银子，看来小兔崽子是真的喝醉了，居然吐银子了，看在银子的份上，他想留下来过夜，那就由他好了……
青楼的喧嚣，渐渐消散。
清晨，一声怒骂从风月楼后院柴房中传出来。
“王八蛋！”
李小牙气急败坏跳出柴房，冲到花娘房前，大力拍着门：“狗东西，开门，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