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卑鄙下流
张天师茶馆后院，天气转暖，李小牙与张天师坐在院中喝茶。
萧十三招供了，富戴便是王侍郎府上的大总管王富，十多年前，曾是山东漕帮大管事的富戴，勾结水贼萧十三劫自己漕帮船上的客商，萧十三也因此建了飞鱼帮，一点点扩大势力，后富戴东窗事发被缉捕发配，机缘巧合投入时任户部郎中王晟睿麾下，最后成为王晟睿的心腹。
因为萧十三欠富戴人情，所以才会受雇来到南京当刺客。
“萧十三愿意指证王富买凶杀我一事。”
“可惜王富跑了。”
李小牙诡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张天师沉吟道：“你觉得王富会跑回辽东老家？”
“不知道。”李小牙如实道：“但我要是王富，我肯定不会跑回老家。”
“为何？”
“王富知道王侍郎太多事了，他不怕被王侍郎追刀吗？”
“可惜我们不知道王富去了哪。”
“我们不知道，但跟王富亲近的人可能会知道。”
“谁？”
“王全。”
“王全？”张天师疑惑道：“王侍郎府上的护卫副统领？”
李小牙笑道：“王全原先是直隶府衙一名衙役，武功不错，被王侍郎看中收到身边当护卫，此人没什么能力，一直给王富打下手，如今王富离开了，他顺理成章接替了王富的位置。”
“你居然知道得比我还清楚？”
“我们锦衣卫地牢的牢头，以前也是直隶府衙的衙役。”
张天师问道：“你觉得王全会帮我们找到王富？”
李小牙幽幽的道：“我也不确定，这个王全不是很聪明，需要人将他点醒，让他明白王富若是一去不返，他不但能稳坐王富的位置，更重要的一点，他若是替主子除掉王富，主子非但不会怪罪他，还会奖励他。”
张天师微笑道：“我要先查一下王全的底细，再找适合的人点醒他。”
“嗯。”
“王富是我们目前的突破口。”
“没错。”
李小牙离开茶馆后，张天师命人着着查王全的底细。
同时，张天师命手下俩小机灵鬼，晚上继续去王家宅邸扔金刀玉玺。
夜晚，两个黑影鬼鬼祟祟接近王家宅邸，他们将一刀一石甩进院子后，迅速溜之大吉……
“嗷！”
王家一名守卫应声倒地，捂着头痛呻。
两名守卫跑过来，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守卫迷糊的道：“我，我好像被车撞了。”
“……”
很快，一把劣质金刀跟一块石印，出现在王侍郎的书案上。
王侍郎经常盖印，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石印上的刻字【卑鄙下流】，气得他七窍生烟。
李小牙这小王八犊子，想活活气死他吗？
王侍郎很气，但又无可奈何，李小牙身负皇命，谁要是对付他，那就等于跟皇上作对，无疑是自寻死路。
……
……
翌日，关于王侍郎窝藏金刀玉玺的传言愈演愈烈，不过，城民百姓也只是将其当成茶余饭后的轶事谈论而以，并不会当真，亦如先前李小牙造反的事，根本没几个人相信一名锦衣卫百户造反。
李小牙已将飞鱼帮的小卡乐咪移交给南京刑部，只留下萧十三跟几条稍大的鱼。
萧十三已被松绑，移进地牢中，美美地睡了一觉后，李小牙亲自送来了好酒好菜。
萧十三盘腿而坐，豪迈地吃着肉，喝着酒。
“大婶，你还需要别的吗？”李小牙挑眉道：“比如一个精壮的男人？”
萧十三被呛得咳嗽起来，没好气的道：“你们锦衣卫地牢，待遇这么好？”
“必须的，我们对待坦白的犯人，通常都像春天一般温暖。”
“……”
李小牙挤眉弄眼：“我们锦衣卫有很多精壮的男人哦。”
麻子站了出来，刻意展示了一波刀螂臂：“比如我。”
萧十三瞟了麻子一眼：“就你这样的，我宁可跟猪睡。”
“……”
麻子气得火冒三丈，羞愤道：“不识货的女人，男人关了灯，都是一样的。”
李小牙幽幽的道：“中老年老人，不太一样吧？”
“……”
麻子又一次受到了年龄歧视，很是愤慨。
李小牙转而问萧十三道：“大婶，你要公猪，野猪，还是长得像猪的人？”
“……”
萧十三是一个有原则的女贼，拒绝了男人，吃饱喝足又继续安逸地睡觉了，要不是有李小牙关照，这年代女囚是很惨的，大多活不到被发配，便已死在狱中，断然不可能如此安逸。
……
……
李小牙下衙回到家，发现家里很安静，下意识瞄了一眼屋顶，没有看到人。
小仙女们呢？
来福说王佳人一早就领着家里三位小仙女出门踏青了，仙姑也一起去了，她们还将狗也带出去了。
李小牙有点担心，王佳人不会领着琪琪格她们出去行侠仗义了吧？
来福说不必担心，有月白绫跟着她们，不会出事的。
李小牙欲哭无泪，一个能跟着小仙女们上房的中年少女，靠得住吗？
李小牙来到隔壁乐器坊，他们第一批高仿古琴，放在地窖中，吃了一段时间陈土气息后，已极具古韵。
门西掸去一把高仿古琴上的积灰，鼻子闻了闻，笑道：“已经没有一点新琴的味道了。”
三名制琴师拿起琴，满意地点头道：“即便是行家，若是不拆琴，也很难分辨真假。”
“拆琴都未必分得出真假，我们不管是木料，工艺，漆面，特殊记号，皆跟真品做得一模一样。”门西说笑道：“当成真的名师古琴卖都没问题。”
李小牙摆摆手道：“我们经商要讲诚信，不能做欺诈顾客的事，以假充真，若是被人识破，我们的信誉就没有了，我们必须要让客人知道这就是假的古琴，让他们心甘情愿购买。”
门西点着头，略显忐忑：“真的会有人花上百两银子买吗？”
“当然。”李小牙信心十足的道：“我现在就将第一批琴拿去卖。”
“你要咋卖？”
李小牙神秘一笑，让门西等人将第一批高仿古琴装车，拉到了风月楼。
绣平乐器坊第一张订单客户花娘，拿到琴后，反复端倪，她也算是乐器行家，却一点破绽都瞧不出来，俨然就是一把名师古琴，李小牙提议她将古琴放在大堂显眼的地方当摆设，一定能提高风月楼的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