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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拜访故友

李小牙促成苗疆三位苗王联姻,签下婚书,定下婚期后,写了一封奏折回禀朝廷,同时启程离开苗疆。

此次苗疆内乱,并没有地方官上报的那么严重,只是三位苗王争丹寨地盘的时候,发生了冲突,死伤数十巡检罢了,但地方官能力太弱,没办法调和处理,又生怕上面怪罪,才会上报朝廷的时候,添油加醋,说苗疆内大乱,随时会演变成叛乱。

造成皇上朝廷误以为苗疆局势紧张,某些人也以为苗疆变成了龙潭虎穴,便急不可待举荐他前往协调。

李小牙冷哼一声,回去一定要好好查查,到底是朝中哪个王八蛋举荐的他,挡人升官发财就算了,还要置于险地,这是有杀父之仇吗?

苗疆内只要保持三足鼎立的局面,很难发生叛乱,单一个苗王的实力,根本出不了苗疆。

贵州巡抚汤沐即将离任,只要新来的巡抚,掌控好苗疆内三足鼎立的局面,基本可保数年内,生苗不会叛乱,说白了,只要不让某个苗王统一苗疆就行了,并不是什么难事。

李小牙等人出了丹寨地界后,就跟五开卫指挥佥事率领的三百多卫兵分道扬镳了,他们换上便装一路往北,经凯里、镇远进到湖广,又经靖州、宝庆、长沙、岳州,来到武昌府。

七天月,赶了十多天路,李小牙等人很是疲乏,他们打算在武昌府逗留休息两三天,顺便拜访一位故友,一位被两任帝皇打过廷杖都不死的铁头娃。

何鳌结束山东巡按后,擢升湖广佥事,分巡武昌、黄州两府,从七品官一下子升到五品官,这位铁腚御史的升迁之路,让李小牙很是羡慕,也很想求教其屁股保养之法。

何鳌的职责是纠官邪,戢奸暴,平狱讼,雪冤抑,振扬风纪,澄清吏治的,总之管得非常宽,像李小牙这种光着膀子,穿条裤衩子招摇过市,影响败坏风气的,何鳌都能管……

李小牙进城前,穿上了一件文士丝绸长袍,来到湖广按察使司衙门外,守门的卫兵回去通报后,很快何鳌就亲自迎了出来。

“贤弟。”

“巨卿兄。”李小牙看向随着何鳌一起出迎的小海龟:“小郑,别来无恙?”

小海龟也打了一个招呼:“李大哥。”

何鳌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分别快一年了,贤弟怎会来湖广?”

李小牙云淡风轻的道:“小弟奉旨出了一趟差。”

何鳌失笑道:“原来是钦差大人,失敬失敬。”

故友相逢,欣喜异常,宾主寒暄着进入衙门。

何鳌听说李小牙已继承其父百户之位,自然是送上恭喜,李小牙也恭喜何鳌高升湖广佥事,督察院出来的文官,几乎都是两袖清风,何鳌也不例外,他就住在府衙后院。

大明的官场,清的清如水,浑的浑如墨。

何鳌一日三餐都是粗茶淡饭,领的微薄俸禄,想请李小牙吃一顿上好的酒席都困难。

李小牙当然不会让清如水的何鳌请客破费,便让麻子去张罗酒菜回来,麻子前些日子赌马赢了一点银子,大方的表示其要请客,叫上王二就出门了。

何鳌借着招待钦差的名义提前下衙了,两人一起坐在衙门后院喝茶闲聊。

李小牙笑着问道:“听说巨卿兄议大礼,被打了一百廷杖?”

何鳌尴尬一笑:“确有此事。”说着苦笑道:“一百廷杖险些要了为兄的命,为兄被罢官,养了足足三个月伤,然而才复官来湖广上任。”

一百廷杖都打不死?李小牙真是万分佩服:“巨卿兄,你平日是如何保养尊臀的?”

“……”

“一百廷杖都能扛下来。”

何鳌翻了一记白眼:“打廷杖的锦衣卫是熟人,下手甚轻,否则为兄早被打死了。”

李小牙偷笑:“原来如此。”

何鳌转而道:“为兄在湖广,也听说了一些关于贤弟之事。”

“关于王晟睿的?”

何鳌点着头,好奇问道:“贤弟为何会惹上王晟睿?”

李小牙郁闷的道:“一切皆源于漕运,祸起于漕帮,总之我不小心成了王晟睿的眼中钉,王晟睿为了拔掉我,不惜栽赃陷害,领着数十名江浙派系的官员一起弹劾我意图谋反,幸好刑部为我洗脱了冤屈。”说着露齿一笑:“王晟睿没有拔掉我,反而被我扳倒了。”

“我听说了,王晟睿因贪赃枉法被贬谪云南。”

李小牙阴险一笑:“正好云南巡抚罗玉是我的知交,我已经给罗老大人修书了,王晟睿在云南的日子,只怕会很难过。”

“……”

“不过,扳倒一个王晟睿,让我得罪了一群江浙系的官员。”李小牙发起牢骚:“肯定是朝中江浙派系这群狗东西举荐我到贵州处理生苗内乱的,一个个巴不得我死,他娘的,一群生儿子没腚眼的玩意儿。”

“……”

何鳌咳嗽两声:“江浙系的官员,并非都是王晟睿这样的贪官,其中也不乏清官。”

“你知道江浙系的官员,霸占了江南多少良田吗?”李小牙冷笑道:“这群狗东西。”

何鳌扛不住李小牙一口一个狗东西了,无奈的道:“为兄就是江浙派系的官员。”

“……”

李小牙一愣,何鳌是江浙派系的官员?这他娘的就尴尬了。

何鳌没好气的道:“为兄跟王晟睿还有一点渊源,王晟睿的岳丈王老大人曾在我童生试的时候,亲自当我的保人,算是我的举荐恩师。”

“……”

李小牙讪讪一笑:“没想到这么巧?”

何鳌摇头叹道:“王老大人一生致力于兴学,门生满天下,可谓德高望重,没想到家门不幸,出了王晟睿这么一个贪赃枉法的女婿。”

李小牙暗道自己健忘,何鳌以前曾说过出生江浙,他怎么会给忘了呢?没想到何鳌跟王晟睿还有渊源,等等……

“巨卿兄?”

“嗯?”

李小牙微眯双眼:“王晟睿召集江浙系官员弹劾我,你该不会也参与了吧?”

“……”

何鳌笑骂道:“滚!为兄远在湖广,听说这事的时候,你都从牢狱中出来了。”

为免尴尬,两人跳过了王晟睿的话题,谈起了李小牙贵州处理生苗内乱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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