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李薇沫愿陪他共生死
士兵禀报,温书禹外出伏击,后面出现好几股敌军小部队,得亏李薇沫及时发现,不然定是会被放进内围。
虽说内围也有主帅他能在,可放进去,也是他们的失误。
“把今天情况尽数送回大营…”
温书禹把她带回营帐,有气也不能发,最后关切的问了句。
“聚气丹吃了没?”
李薇沫看着气鼓鼓的温书禹,装的怯懦,小心翼翼的坐他身边。
“我问你吃了没?”
温书禹再次关心问她,李薇沫猛然点头回忆。
“说话…”温书禹生气说道。
“好不好嘛?”李薇沫撒娇央求。
温书禹深呼吸,大叹一口气,确实非常需要主仆,看样子敌军真的想趁天寒地冻开战。
战争一响,他怎舍得她被…
温书禹一直过不了心里那关,还是很想让她回大营,最起码那里安全,如果可以送回京,送回隐城最好。
这是战场,不是校场,稍有不慎,便是命丧当场。
“沫儿…我怕……”
温书禹很想劝她回去,李薇沫起身温柔仔细的掏出手帕,把他今日出去伏击,沾染上的血迹一点一点擦干净。
“书禹哥哥,我也怕…可在你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李薇沫表明自己的坚定,她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也经历过生死。
她知道最重要的就是现在,生可以陪他,死是为国捐躯,情忠皆两全。
见她的坚持要留,温书禹伸手抚着她的下颌,心疼得抬起轻轻吻了一下。
“那沫儿一定要跟紧夫君,不可以超过半步,可行?你护好我,就如二哥哥护成哥哥一般…”
温书禹能同意她留下,李薇沫泣不成声,急忙点头答应。
还一直说:“沫儿会乖的,绝对不离你半步。”
温书禹把她搂紧,现在探军被杀,后续定是陆续回来,先锋营不会有喘息之机。
“沫儿…能喊声夫君吗?我怕以后听不到了…”
“胡说,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
“能不能让我先听听,就一声…”
李薇沫羞怯低头,喃喃喊到:“夫…君…”
温书禹搂紧她,满意的低声沉语:“真好听…”
敌军蠢蠢欲动,温书禹抱她入榻,把床捂暖,她熟睡才缓缓起身,去寻顾承熙商议对策。
这才得知,她们早就有备而来,无论冷暖生死,主仆几人都想陪他们一起。
兄弟二人商议好,突然都感慨了,当时不带她们来军营,许就不用这般心疼了。
士兵轮流放哨,做好持久战的准备,连续几日都是李薇沫主仆探,他们出兵。
这么多敌军,还是漏了几人,没几日敌军就来了实力相当的部队,定会正面交锋。
“兄弟们,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作为东道主,趁朋友在来的路上,检查好铠甲,兵器等,要以最好的面貌接待客人,可不能怠慢。”
“招待好他们,皇上必有重赏…”
温书禹和顾承熙鼓励讲话,让大家做足准备,不可掉以轻心。
“好……”
大军长期未战,这几日陆续小胜,士气高涨,军心稳重,有信心离胜利就不远了。
为了方便了解敌军动向,李薇沫林夕在骁骑营,语柔红蓼则在顾承熙身侧。
两军对垒,正面交锋,来军营这么长时间,李薇沫是首次如此近距离接触敌军。
看到血涧四地,血肉横飞,她精神有些恍惚,差点被伤,吓得温书禹立马把她拉了护在身后。
为了保护她,温书禹换了武器,长枪…
把他的宝剑递给李薇沫,温书禹攻李薇沫守,本是一次不经意的护妻行为,巧合寻到敌军弱点。
敌军多为魁梧,力大无穷,近身肉搏定站上风。
大夏将士多属行动敏捷,只要控制住距离,就能顺利杀敌。
寻到破敌之法,温书禹挑枪护妻,李薇沫快速奏箫,告知三个丫头。
收到信号,各队及时调整战术,四个副将快速发号施令。
这一仗,打得天昏地暗,在黑夜笼罩中结束战场。
冬日夜里,寒风萧瑟,平日大家定是被冻的很抖,萤火虫也不合时宜的凉风飞起。
在夜空中斑斑点点,本都是微弱的光,多了聚在一起,就如绿光森林,加上寒霜旧月,文人墨客定会赋诗一首。
可现在,所有将士都无心赏月,赏绿光,是胜利了,可也有兄弟牺牲了。
这是将士的宿命,大家都做足准备的,可还是很悲凉,气氛压抑。
李薇沫带着语柔三人给伤病包扎,不眠不休,直到包扎好,天已经大亮。
白日光线甚好,到了战场更是满地血泊,打了些霜,参杂人血的早露欲滴被冻,红而透亮。
还没来得及收拾地方,满地尸体,惨烈冰凉。
眼前这光景根本来不及悲伤,李薇沫来是想在寻一圈,还有没有没来得救回,熬过这个冬夜的兄弟,哪怕希望渺茫。
李薇沫带着人一具一具尸体伸手探测,哪怕有点微弱的气息,也不想错过。
死去的士兵尸体,会被大家简单埋葬,简单到裹尸的马革都没有,如能马革裹尸,已是厚葬。
青山脚下埋忠骨,魂骨依佑国泰安。
寻了半晌,没有一人挺过寒夜,李薇沫一脸失落,突然有人抓她衣角。
以为终于能救回一人,转身一看,是敌军。
他满面血渍,看不清面容,年岁与她相仿,及时大也不可能超过两岁。
眼睫毛都是冬霜,嘴角微微发紫,抓她的手非常冰凉。
李薇沫死劲扒开他的手,因为她没有药救他,对敌军的仁慈,就是对国家的不忠,对牺牲的兄弟不忠。
他死抓住她的衣角不放,似乎把她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能半睁开双眼,嘴里微弱的念出:“救救我…”
此时远处传来短箫声,李薇沫掏出腰间的短箫回应,那一抹青流苏,瞬间映入他的眼帘。
李薇沫没有时间耽搁,见他不放,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割断袍子,起身就走。
想到寻了这么长时间,只有他一人挺过寒夜,他这么年轻,他死了父母该多痛,看他兵服仅是普通士兵。
李薇沫在这周边转了一圈,两方将士都没有挺过来的,身子僵硬冰冷。
这么长时间,就他一人有气息,语柔那边也都没有,最后叹气,这也许就是缘分,也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