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温书禹的秘密藏不住了
李薇沫的话惹得父亲珂珂直笑,乐的不行。
在京城有指腹为婚,也有到了一定年岁寻门当户对定下。
显然李薇霜是前者,而她是后者。
“姐姐,你的夫婿还找不到吗?”
“嗯!战场上刀剑无眼,他一个孩童……怕殒命也不无可能,这都寻了三四年了。”
李老爷走近姐妹二人,坐在石凳上惋惜。
“爹爹,女儿还小,不想寻夫家!”
“可!”
“爹……”李薇沫抓住父亲手臂,摇摇头让他别说姐姐。
原来是白日有人取笑李薇霜,都说好马不配二鞍,好女不许二夫。
这陶家子可谓是英雄之后,才找了几年,李薇霜便这么迫不及待寻新人,真是……
李薇沫还小,听不懂这些,可她感受到姐姐不开心,听了这些话,还悄悄躲着哭。
她把听到和见到的都告诉父亲,父母也就没有再逼长女。
而她便成了重点!
李薇霜带她刚买糕点回家,听说家里又来许多人,开始有点儿发怵,不想回家。
李薇沫自告奋勇,想帮姐姐排忧解难。“姐,你和辛夷姐姐在逛逛,我先回去,若没事,我让丫头回来喊你。”
“嗯!好!”
她捏手捏捏脚回府,又听到有人笑话姐姐夫婿守丢……克夫……
言辞极为难听!
李薇沫想护姐姐声誉,急踩着小脚丫跑过去,与他们争执起来。
被他们骂:乡下丫头,就是粗鄙不堪,蛮横无礼!
他们个子好大,还人多势众,李薇沫气不过,就掏银针刺伤了他们。
还骂他们,这辈子娶不上媳妇,孤独终老断香根。
几个男孩疼得嗷嗷叫!
引得房里谈事的大人全都出来。
大人…呵!
当然是顾自己的孩子,人之常情。
李薇沫父母都随祖父进宫,家里只有管家主事,都把矛头指向初次来京城的她。
全然无视她好好一个干净清秀的小姐,被那群孩子捉弄得灰头土脸,头发乱成一团。
她控诉刚才发生的事,可因为这口音,反而坐实了她并非京城人士。
那些个家长,也就有了包庇孩子的推辞!
“明明就是他们先羞辱李家姐姐,又欺负李家妹妹!哭就有理了吗?”
她正无助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口正宗的京城腔,虽然稚嫩,却掷地有声。
李薇沫转头,宛如见救星一般!他明眸皓齿,秀眉端庄,声音传来也如峨眉月歌。
“呵,柳侍郎家的小子,你可别胡说!”
“表兄没胡说,我也亲眼所见了!”
“你见到就是真的吗?……”一位大人依然不放弃,被其中一人抓住:“别嚷嚷,他可是温太傅长孙!”
“啊!哈哈哈!温小公子呀,误会误会!”
京城捧高踩低常有的事,所有人都被温书禹吸引,只有李薇沫所有眼光都在柳千行身上。
兄弟俩把刚才所见所闻全部还原,因为温家的缘故,所有的熊孩子都给她道了歉。
“你长的真好看,你叫什么?”事后她再次见到他,鼓起勇气问他名字。
“柳千依!小姐呢?”
柳千行温润如玉,有礼守规!
“紫菀!嘻嘻!那日……谢谢你!”
“千行应该做的!”
李薇沫问一句,他答一句,从不逾拒,就这样他们初相识。
梦外,温书禹见她嘴角微微翘起,心才舒缓些。
猜她梦的定是心悦之事,离她好转便不远了。
温书禹才闭眼惺忪睡下。
她又陆续喃喃自语。
“柳千行…你长的真好看!”
“柳千行你手好巧!”
“柳千行……咦…你是谁!和柳千行长得好像呀!……温书禹?!我还以为你和他是亲兄弟呢,嘻嘻!”
温书禹抱着她,越听心越紧,他手抓住被子愣愣忘了动。
她是不怕了,也不抖了,更没有惊悚得缩成一团。
可更让他心揪,因为那些不是梦,是记忆……
是她忘了多年的记忆,想起那些,定也会想起温书禹最害怕的事……
……他…有意模仿腿伤后的柳千行,
不错……就是那三年。
他奄奄一息时,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草药味,就知道是她。
本以为,李老爷看伤太重,会放弃他们主仆,没想到会带回隐城。
而她没了那段记忆,见到他依然会很熟悉,当时他就知,她一定又把他认成柳千行……
那年,明明是温书禹先见她,来李府听小书童说她被欺负,就快步赶来帮她。
也是温书禹理清事情原委,与那些大人据理力争。
可,就因为是柳千行先开的口,她眼里心里都只有柳千行,就连见了那么多面,除了记得他长得像柳千行,名字都不记得。
呵!说起来,也真是笑话……
也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缘分天定……
他机缘巧合被救下,还同在屋檐下朝夕相处了三年。
温书禹学柳千行方式说话,以他的风格穿衣,苦练琴棋书画,还学柳千行做些小玩意儿。
果真她很热情,恨不得把他吞入腹,对他说那些话,做那些事。
还说……还说非他不嫁!
他既开心又不敢正视,怕有朝一日她忽然回忆起来,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么荒唐。
他对她忽冷忽热,言语刺激,嫌她粗鄙,不修边幅,无大家闺秀模样。
嗨!什么循规蹈矩,什么遵礼守节,原来……不过就是他自卑而已,怕这偷来的时光早晚得加倍还回去。
浮光城交心后,她主动穿上他喜欢的锦衣华服,笨拙又努力的如他所愿穿着。
军营里,她知道二人被赐婚,眼里全是星星,她的开心没有骗人,真的是如愿以偿的喜悦。
这么多年,军营里两人交颈而卧,同榻入眠,如胶似漆,恩爱不疑,他以为……
以为一辈子会这样下去,回京城知她在柳府,便心虚又害怕,匆匆赶去柳府见她。
心里难受死了。
是她说,柳千行只是病人,治他也是因为想和千依处好关系。
她还专程求了平安符,绣了荷包,都是给他的,全都是……全都是给他温书禹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那件事有假,都是他们俩的点点滴滴。
可……现在……
瞒不住了,一切都瞒不住了!
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化为泡影,而他……怕是会被她憎恨到死。
这些折磨得温书禹无法入睡,心里五味杂陈,翻江倒海,一直熬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