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战歌

老者微微颔首，定睛一看，原来是摆在一起四个青铜蟾蜍，四个一起头在内组成花瓣形，单独拿起一个观看起来，刚拿起就发出一声惊叹“宝物！”

两个保镖略有分神，也看了看这几个蟾蜍，挺好看的，但不至于是宝物吧。

老头略微有些激动，拿起桌上的放大镜观看那些错金文字，然后用笔记录下来，这是传说中的鸟篆文，一种失传了的篆文鸟书。

这种文字在春秋中后期至战国时代盛行于吴越，楚蔡等南方诸国，多用于贵族之间往来书信，有飞鸿传书之寓意，字形华贵优美流畅，透露出南方诸国歌舞升平，物富人丰的煌煌贵气。

鸟篆文留存至今的多见于青铜器铭文，有记录的有二百多个不重复鸟篆文，老者让秘书打开电脑挨个对比，青铜蟾蜍上的文字有的可以找到现代汉字对比，有的完全不知是何含义，老者兴奋异常，这种探索未知历史文明的过程，能让他废寝忘食，如饮琼浆玉露。

老坛有点不耐烦了，他没多少耐心，开口提醒道“老先生，用我翻译一下吗？”

老者听了一愣，放下铜蟾蜍所问非所答道“此物文物价值连城，乃国之重宝，非凡人可得。小友既然可以翻译原文，真是祖传之物，老夫看一看，摸一摸，已心满意足。”

老坛对老者刮目相看，点头微笑道“区区席镇而已，老先生拿着鉴赏把玩吧，何时玩够了我自来取，这玉兔老先生留吗？”

老者也微微一笑，对他有惺惺相惜之感，挥了挥手，对秘书耳语几句后对老坛道“小友稍候，我们可清茶一杯坐而论道。”

“不敢，小子僭越了”花花轿子众人抬，老坛一收桀骜之气，谦逊的道。

两人移步旁边的茶案，依旧相对而坐，秘书跪坐侧面烹茶，老坛想起自己刚到这个世界时，汉代妇人宽衣大袖，也是跪坐与夫君举案齐眉，不胜唏嘘“把那古琴拿来，我有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老者听了眼睛一亮，点头示意，保镖在博古架上拿下一把瑶琴放在茶几上，老坛沉心静气，抚琴良久，随着双指拨动琴弦，一首汉代古曲缓缓流淌“红日磅礴兮日出东方，光耀神州兮万里无疆，南服百越兮北征匈奴，封狼居胥兮怒射天狼，煌煌大汉兮威服四方，威加海内兮归我故乡。”

歌声缓慢低沉，却又带着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杀伐之气，四合八荒唯我独尊的雄霸之气，这就是大汉的战歌，穿越两千年依旧让人振聋发聩的战歌，老者目光闪烁，两个保镖只觉得一股热气在心胸左突右撞，不能自已，仿佛他们看到那些跟随战神霍去病在风沙中奔袭千里的骑士，嘴唇干裂伤痕累累，那些被匈奴围城死守一个又一个倒下的士兵和百姓，那些在屠城烈火里被焚的汉朝官员小吏在唱起这首歌，他们的肉体都成了飞灰，他们的歌却在回荡，两千年从来没有屈服过的民族，又是如何能被战胜的。

曲罢，众人均觉得热血沸腾，肾上腺素飙升，恨不得找人干一架。

老者感慨颇多“小友此曲让老夫惊为天人，老朽自以为见多识广，实在是井底之蛙。”

“过誉，有感而发。”老坛若有所思，他好像记起来了什么，感觉又稍纵即逝，有一股危机感，他有点纳闷，自己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这个世界还有能威胁到自己的存在吗？

这种感觉让他有点担忧。

老者看出他有点神游天外，便不再多说，闭目养神，回味着刚才的琴歌。

女秘书推门而入，提着一只黑色手提箱，放在茶几上打开躬身后退。

老者睁开眼睛微笑着对老坛道“玉兔老朽非常喜欢，如若小友同意，些许心意请笑纳。”

老坛看了看箱子，里面是一百万的现金，他点了点头，旁边的保镖立刻恭敬上前合上箱子锁好，拎着走到老坛身后。这是要护送的意思。

老坛站了起来“打扰老先生了，小子这就告辞。”

“小友请，老朽这里，以后小友可随时来得。”老者也起身相送。

老坛抱了抱拳，转身离开。保镖提着手提箱护送他离开，伸手示意他走旁边一个专用电梯。

待老坛离开了，眼镜男用东北口音微微不解的问道“爷爷，这姓谭的好生无礼啊？”

“你懂个屁。”老者一改文质彬彬的形象，也一口东北大碴子口音道“他辈分极高，比我都不知道大了多少辈，后来那抱拳礼乃是平辈礼，已给了我天大的面子，况且这四个铜蟾蜍乃是国宝级文物，啥是国宝？按方位摆在一起有聚气藏风之效果，单这一样价值何止百万。此人乃我生平仅见。”

保镖护送老坛下楼，憋了半天才说道“谭先生深不可测，刚才我们二人狗眼看人低，让先生见笑了。”

老坛略有惊讶的看了看他，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外家拳？”

“晚辈齐宏宇，自小习太祖长拳。”保镖恭敬哈腰。

老坛想了想，太祖指宋太祖赵匡胤“嗯，每个人体质不同，你出身北方，身体油盐比较大，血管问题会比较大，以后吃清淡，太祖长拳者刚猛无匹，堂堂正正，然刚则易折，强身健体可，你以后需找呼吸吐纳心法为主。”

“ 谢先生指教。”齐宏宇以弟子礼谢道。

“亲其师，信其道，你以弟子礼谢我，我将传你一法，我家心法须秘药诸多繁琐之术，不适合你，待有机会我寻一本世界心法于你。”

“谢谭先生。”

二人说着下楼到了停车场“先生去哪里，我开车送您。”齐宏宇做了个请的手势。

“玄菟路花园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