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老十四允禵
最后胤礽还是去了老十四的贝勒府。
当初他下旨让宫中有子嗣的太妃们，可以出宫与儿子团聚。
德贵太妃按理应该去雍亲王府，最后她却固执地选择了老十四的贝勒府。
皇上驾到，原本他们都该出来迎接。
胤礽到的时候，却只有允禵姗姗来迟，德贵太妃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臣弟给皇兄请安。”
胤礽亲自将他扶了起来：“十四弟，起来吧。”
允禵勉强扯了扯嘴角：“多谢皇兄。”
胤礽看向他的身后，问道：“怎么不见德贵太妃，可是她的身子又不好了？”
听到他提起自己额娘的时候，允禵脸上的神色立刻紧张了起来。
好在胤礽没有说其他的，他也赶紧借坡下驴，顺着胤礽的话应道：“自从汗阿玛驾崩，额娘的身子就不好了。”
“前些日子不小心受了凉，所以今日才不曾出来恭迎皇兄，还请皇兄恕罪。”
胤礽笑道：“德贵太妃的身子要紧，应当好好歇着才是，朕怎么会怪罪呢。”
两人在府门外寒暄了一阵，随后才进入正院里。
任谁都看得出来，胤礽今日御驾亲至，不会只是为了与他寒暄两句。
允禵将身边的奴才们都打发了下去。
胤礽朝李玉示意，让他也带着其他奴才、侍卫下去。
等他带着人离开后，胤礽端起茶水饮了一口：“这是碧螺春，这是味道像是汗阿玛从前赏的。”
允禵点了点头：“是汗阿玛赏给臣弟的，不过如今也不剩多少。”
胤礽也感慨地说道：“这是汗阿玛最爱喝的茶。”
“《茶经》中有言：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
“宫里还有不少汗阿玛在时收集的正宗山泉水，待朕回宫，便让他们给你送些过来。”
允禵原本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过来。
立刻语气平稳地说道：“谢皇兄。”
他看向胤礽，直接问道：“皇兄今日为何而来？不必隐瞒，直言便是。”
胤礽放下手中的茶盏，不再与他卖关子。
“汗阿玛总说，你将来一定会是为大清开疆拓土之大将，朕亦不希望你被埋没。”
“不久前准噶尔闯入蒙古，杀了和硕特汗国可汗，此时大清绝不可坐以待毙，要趁现在准噶尔势力扩大前，将其歼灭。”
“朕已经下旨，命康亲王椿泰与元承率兵前往，朕希望，你也能随军一同出征。”
允禵没有说话，似乎是在辨别他此话的真假。
院中一时间陷入一片寂静。
允禵没有开口，胤礽也没有再说什么。
“是你杀了八哥吗？”
半晌后，允禵突然问道，这个问题在他心中憋了许久，也困扰了他许久。
之所以他会知道，是因为他偷偷去看过老八的尸首。
那个场面，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好长一段时间，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在做什么，那个场面都会浮现在他的眼前。
所以，他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胤礽没有回避他质问自己的目光。
然后郑重地回了一个字：“是！”
允禵顿时红了双眼，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胤礽毫不回避地直视他的双眼，叹息道：“十四弟，我知道你与老八的感情好，可皇位之争本就是你死我活，无比残忍。”
“你或许认为我不该对他如此，那只是因为你不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对我的妻儿做过什么。”
“你更不知道，他对汗阿玛做过什么。”
允禵蹙眉疑惑道：“这是何意？”
“难道你就没怀疑过，汗阿玛龙体向来康健，为什么会突然开始服食丹药，频繁召幸嫔妃？”
“汗阿玛驾崩那一夜，乾清宫外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胤礽起身离开，走到门外时，他又说道：“老八唯一的善举，便是不曾将你牵扯进这谋反弑父的罪行中。”
“你可以对他留有兄弟之情，但你不能以此便认为他不该死，不怕让你知道，那日若是朕亲自动手，只会让他死得更惨。”
“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便自己去查，日日躲在府中成什么样子，你若是想一直这般懦弱下去，朕就当你随着老八，一并伏法而死。”
说完，胤礽重重地摔了大门，离开贝勒府。
他离开的第二日，就有消息传进宫，说是一大早刚开城门，就见十四贝勒带着一队人马，匆匆离京。
胤礽知道，他这是开始着手调查了。
也好。
胤礽立刻告诉李玉，一定要派人保证允禵一路的顺利。
原本是想着，让他能赶上出征之前回来，因为时间紧迫，钦天监算出出征的吉日是在半月之后。
最终他还是失算了。
半月之后，允禵还是没有回来。
他不回来，出征的大军也不会一直等着他。
时间一到，元承、康亲王椿泰、弘昕、弘阳、弘昌，他们都已经整装待发。
上车饺子，下车面。
出发的前一晚，元卿将他们一家人都聚在乾清宫中，一起动手包饺子。
顺便将元承、康亲王椿泰也叫过来一起吃。
刚开始，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兴致勃勃，只是中途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额娘，饺子是长这样的吗？”
“额……”元卿看着弘昌递到她面前的这个……饺子？！“也行，这样也可以，能吃就行。”
“额娘，您看看我这个！”弘阳也笑着往元卿面前送。
弘昕嘲笑道：“你那是水饺啊，皮儿跟肉都不分你我了，还是我这个好，像一朵花儿似的。”
“五哥，你那花应该是刚从牛粪上摘下来的吧！”
“哈哈哈……”
他们就这样，谁也不服谁。
刚开始还在认真地学包法，后来索性都放飞自我了。
到最后，他们的饺子下锅，煮出来的是一锅肉和面皮儿混合的汤。
上桌的时候，胤礽、元承、椿泰：我是谁？我在哪？这是个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