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术数？骗术？

帝都总是热闹非凡，尤其是入夜之后，古人没有现代之人各种娱乐设施，天黑之后不是挑灯夜读就是在家造小人，在没有宵禁之前的几个时辰，是难得的空闲时间。

学子们三五成群，千金小姐，权贵子弟喜欢趁着夜色赏灯出行，忙碌一天的平民也喜欢到处逛逛，慢慢的，帝都有了一定的夜生活。

天黑之后，帝都不但没有荒凉，反而更加繁华。叫卖声，叫好声，组成了帝都绚烂的夜生活。绚烂之中，河边突然出现一个算卦摊子，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虽然算卦先生鹤发童颜，气质出众，随身还带着一位俊美小童，这种组合虽然引起一些人的目光，却很少有人前来算命，反倒是对摊子上悬挂的旗帜感兴趣。

旗帜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旗帜上写着一行字。

“算尽一切，不超十字！”

算命先生一个比一个口气大，这位说算尽一切，另外一位就敢说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前面四个字并不算突出，真正让人感兴趣的是不超十字。

是询问不超过十字，还是回答不超过十字？

人本身就有好奇心，简单八个字确实调到了其他人胃口。没过多久，一位身着蓝色长衫青年走了过来，坐在算命先生对面。

“算命的，跟本公子说说，不超十字是何意思？”

算命先生并不在意青年的唐突，张开眼睛，平淡的说道：“卦言十字，可知一切！”

“哟，口气真不小，本公子准备试你一试！”青年挑了挑眉毛，说道。

算命先生点了点头：“公子想要算什么！”

蓝色长衫青年扬了扬头：“你不是能够算尽一切吗？那你给我算算，本公子现在准备算什么？”

算命先生仔细打量了青年一眼，轻轻一叹：“贫道观之，公子可是为尊上而来？”

青年微微一愣，忍不住夸奖了一句：“还真有点小本事，不错，本公子就是想问问你，家父家母何时离世，也好让本公子做好准备！”

竟然是来算父母什么时候死的，小童不知觉皱了邹眉，她最厌恶即为不孝之人，面前公子的表现不太像是孝顺。如果放在平常，她非好好惩处对方一番不可。

没错，算命先生跟小童正是陆离与鱼玄机装扮而成。

鱼玄机对陆离的术数之道很有兴趣，不管是本土世界的术数之道，还是域外术数之道，只要能够提升术数修为，她就愿意了解，也愿意学习。

陆离这位域外强者竟然也是术数高手，她自然想要跟着瞧一瞧。因为好奇，连心中的厌恶都放下不少。

陆离可不在意鱼玄机的态度，闻言，大手一挥，在面前留下几个字。

“父在母先亡？”

青年看着面前几个字，一字一顿的读到，读完，抬起头迷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陆离指着字迹说道：“公子所问皆在纸上，如若不准，公子尽可砸了贫道的摊子！”

青年点了点头：“好，如果不准的话，别说本公子对你不客气！”说完，扔下几个铜板直接离开。

“这就是你所说的术数之道？”等青年离开之后，鱼玄机看着陆离，严肃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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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轻轻一笑：“玄机觉得如何？”

鱼玄机摇了摇头：“我并没有看到所谓的术数，只看到了骗术！如果先生想要取笑玄机，尽可明说，何必用此举调笑玄机！”

“不不不，我可没有调戏你，这本身就是我的术数之道！”陆离并不认同鱼玄机这句话，说道。

“先生既然不愿意承认，玄机倒是想要于先生讨教讨教！既然不是骗术之道，刚才一幕所谓如何？”鱼玄机严肃的问道，术数之争不亚于正面厮杀。只有彻底碾压对方，才能保持自身圆满。

“我已经算出客人所想要的一切，如果是骗术，他为何没有拆穿？”陆离笑着说道。

闻言，鱼玄机不客气的反驳道：“先生手段确实不俗，然则，术数之道并非如此。好比刚才，先生之所以知道对方所想，知晓对方想要算什么，并非术数，而是先生观察敏锐。在对方靠近瞬间，你我已经闻到他身上一股药味，药物以温和为主，其中却也有大补之药，这种药材只会运用在体虚年弱者身上，从这点就能看出，对方家中有长辈染疾，家中有病人，自然不会算其他，肯定跟家中病人有关。所以先生直接强调，对方是来算家中长辈情况！”

顿了顿，鱼玄机继续说道：“其二，先生回复之卦看起来给出了答案，实际上确实似是而非，给出了一个可以解释一切的答案。”

说着，拿出纸笔在挂摊上写了出来。

“父在，母先亡！”

“父，在母先亡！”

“若是父亲在母亲之前身亡，先生可以解释。同样，如果母亲在父亲先生之前身亡，先生同样也可以解释，短短五个字，涵盖了所有可解释的因素，这是江湖术士的骗人手段，并非术修之手段！”

扔下毛笔，鱼玄机最后说道。

听完，陆离轻轻一笑：“玄机，在与你见面之前，我曾经与另外之人见过面，太阴真人，算起来也是你的同门。他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为什么道祖能够教导处佛祖这位学生？他回，无论道心佛心，总不及本心！你之本心，追求超凡脱俗，追求算尽一切，天地尽在吾手，然则，凡俗追求者为何？不过二字而已：心安！”

“本心？心安？”鱼玄机身体微微一震，心头有了某些明悟。

“任何才能令他们心安，无外乎告诉他们想知道的一切。好比刚才，他真正想知道父母何时离世？不，只要给出一个答案即可，何必追求所谓真相，这才是我的术数之道！”陆离转过头，肯定的说道。

“受教了！”半晌，鱼玄机重重叹了一口气，不管她是否认可，一席话确实让她获得了某些明悟。

看到鱼玄机的表情，陆离面色一变，露出个狡猾的笑容：“哈哈，玄机你还真信了？其实你刚才说的对，我压根不会术数之道，那就是骗术，如此说只是为了逗你。难怪许仙喜欢逗你，你的反应当真有趣！”

闻言，鱼玄机再也保持不住古井不波，脸上闪过一丝羞怒，跺了跺脚：“如今，我才能确定，你跟许仙确实来自同样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