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擅医
沈岁晚第二天早上睁开眼,一扭头就看到了放在架子上的那把剑。
熙春听到声音,端着水走进来,就看到沈岁晚正坐在床边,看着那把剑发呆。
熙春看了看那把剑,扭头去看沈岁晚,有些疑惑“姑娘,您看那把剑做什么?”
“那把剑是我昨天带回来的?”
沈岁晚问了一句,熙春点点头“是啊,咱们院子里哪有这样的东西啊?”
念夏走进来“我今日早上去仓库里找了一个架子放在那里,四少爷今早上还说,要不要找人给开刃,结果被三少爷教训了一顿。”
沈岁晚看着念夏,用浸了温水的布巾擦了擦脸。
“三哥说什么了?”
“三少爷说,这剑,姑娘抱着都费劲,不开刃了,当个装饰品就行,否则伤着姑娘就不好了。”
沈岁晚闻言撇嘴,这也没办法,她当然也是想要当一个武林高手,像是柏尘渊那样飞来飞去的,可是她这个身子,别说飞了,能走就不错了。
沈岁晚换了衣服,出门去用早食的时候,又看了一眼那个剑。
念夏性子比较活泼,顺着沈岁晚的眼神去看,有些好奇“姑娘,那个剑,你很喜欢吗?”
沈岁晚看着自己的小院子“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情啊,而是变了啊,什么都变了。”
“什么变了啊?”两个丫头一头雾水的看着沈岁晚。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应该也歪不到哪里去吧。”
沈岁晚安慰了一下自己,然后神清气爽的用早食去了。
熙春和念夏对视一眼,都有些茫然的样子。
沈岁晚吃着烧麦,果然不是错觉,昨日宫里那个庆功宴上的食物,除了点心还行,其他的都没想象中那么好吃。
“拂冬呢?”
沈岁晚突然发现,眼前只有三个人,拂冬却不见踪影了。
敛秋闻言,面上带着几分犹豫和愁绪“昨日进宫之后,拂冬就不太对劲,昨天晚上似乎是一夜没睡,我就让她在屋子里歇着了。”
“病了吗?找大嫂给看看?”
“不像是病了,倒像是有心事。”
拂冬聪慧,自然心思也重,而且喜欢压在心里,沈岁晚想着,等拂冬醒来了,她要不要去和人谈谈心啊?
这个时候,院子外面传来一道声音“晚晚!”
祁昭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
沈岁晚招招手“二嫂,你怎么来了?用早食没?”
“已经和你二哥用过了,你也知道,昨天庆功宴结束,你二哥他们就要去上朝了,所以早上早早就要起来的。”
沈岁晚点头,依然挥挥手,让人给祁昭也准备了碗筷,吃了,但不代表不能再吃点了。
祁昭犹豫了一下,还是夹了一个小笼包吃。
“二嫂今日找我有事吗?”
祁昭点点头“是啊,你二哥专门叮嘱我的,就是因为昨天那把剑。”
沈岁晚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塞着个包子,闻言微微挑眉“那把剑有什么问题?”
祁昭看着好笑,沈岁晚平日看起来像是高岭之花,高攀不起,可实际上,只是孩子心性,吃东西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只仓鼠。
“那把剑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你二哥说了,此事让你不必多想,若是真的和那位穆姑娘投缘,当个朋友也好。”
沈岁晚哭笑不得的点点头。
“这剑都已经接了,给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做什么?又不是给了哪个皇子。”
祁昭想了想,也是,不过她夫君一向是心眼多,想事情也周全一些,听她夫君的不会有错的。
祁昭又用了一些,就坐在旁边看着沈岁晚吃,看着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岁晚也没有当众问,只是加快速度吃了早食,用过之后就带着自己二嫂去了自己的小书房。
“二嫂可是还有体己话要和我说?”
祁昭看着沈岁晚,终于是坐在椅子上,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来。
“我连你二哥都瞒过去了,却没有瞒过你。”
“上一次,大嫂告诉了我一个秘密,说晚晚你或许是天生的神医。”
沈岁晚放下茶壶,哪里来的天生的神医,而是她上学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大嫂那个话从何而来啊?”
“我也不知道,晚晚,你真的擅医吗?有件事,我想来想去,除了你,也没有人能找了。”
沈岁晚沉默,祁昭的表情渐渐的也多了几分怯意。
沈岁晚最后长叹一声“唉,算了,这件事也不可能瞒大家一辈子,我只是不想惹来麻烦,二嫂哪里不舒服,怎么不去找大嫂啊?”
“是孩子的事情,你也知道,大嫂天生体寒之症,一直都在调养,今年才说是大好了,可以要孩子了,可是我不一样啊,你二哥也不小了,我却还是没有孩子,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也有什么病啊?”
祁昭偶尔也会担心,自己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是不是沾染了太多血腥,所以才会得不上个孩子。
沈岁晚让祁昭伸手“二嫂,我先给你把脉,你也别多想,其实女子年纪太小生孩子也是不好的。”
祁昭虽然是她二嫂,可实际上也不过才二十二岁。
沈岁晚指尖轻轻落在祁昭的手腕上,片刻之后收回手。
“很健康的,二嫂,你要是实在想要个孩子,我给你写个方子,然后注意一下你和二哥行房的日子,怀个孩子应该不难。”
祁昭脸上火烧火燎的,虽然刚开始也是鼓足了勇气,但到底是女子,还是觉得有些羞涩。
“而且二嫂啊,你也别将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让二哥努力一些,比什么都管用。”
熙春看着二夫人夺门而出,匆匆离开的背影像是落荒而逃一般,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二夫人这是怎么了?
而沈岁晚送走自己的二嫂,想着今日要做些什么,却发现窗户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
窗户是被风吹开的吗?
沈岁晚走过去,今日一点风都没有啊。
沈岁晚探头出去,然后就看到柏尘渊靠在窗框那里,也在偏头看着沈岁晚。
“沈姑娘自谦文不成武不就,却没想到,沈姑娘竟然有神医之能。”
沈岁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毫不犹豫的关上了窗户,自欺欺人一般,只要她没有瞧见人,那就当没来过。
柏尘渊看着沈岁晚掩耳盗铃一般的举动,心中的疑虑不知不觉的散去了一些。
这沈家姑娘倒也奇怪,有时候觉得聪慧异常,城府颇深,有时候却如同个幼童一般,心性稚嫩。
柏尘渊伸手敲了敲窗户,里面没动静。
柏尘渊却也不恼,只是要出口的话,稍微犹豫了一下“好了,我今日什么都不知道。”
世家大族之女子,大多善琴棋书画,可这沈家姑娘却擅医,且沈家的人还不知道此事。
这医术应该不会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那这十数年深居内宅的沈岁晚,是如何能被神医之女说擅医的。
柏尘渊隐约记得,沈家的大夫人当初可是连御医都没有看在眼里的。
沈岁晚打开窗户,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柏尘渊也没有提刚才的事情,这些事情他可以暗中去查,没必要现在咄咄逼人,惹人不高兴。
“柏大人这个时候不去上朝,居然来我这里翻窗户,意欲何为啊?”
柏尘渊也不客气,径直坐在椅子上,看着沈岁晚,今日倒是真的不欢迎他。
“自然是来要我昨晚的彩头啊。”
沈岁晚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自己房中的那把剑。
“柏大人请说。”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想让沈姑娘为一个人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