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心疼
沈岁晚还是高估了自己,这段时间放纵了,忘记了,她本身其实还是个脆皮。
第二天天刚亮,沈明忠这个要上朝的都还没有起来呢,外面就开始敲门了,
“少夫人,少夫人。”
外面的人连连喊着,声音十分焦急。
沈明忠睁开眼,岑秀秀已经套上了外衣,看到沈明忠也打算起来,将人按住了。
“你昨日深夜才从军营回来,等一会儿还要上朝,先歇着吧。”
“怎么了?”岑秀秀让自己夫君好好休息,一边问了一句外面敲门的丫鬟。
岑秀秀打开门,会在这个时候来敲门,肯定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少夫人,您快去瞧瞧吧,姑娘突然发起了高热,还开始咳嗽了。”
沈岁晚本身体寒却肺热,发热不可怕,咳嗽才是问题,沈岁晚一旦开始咳嗽了,一时半会根本养不好,虽然说没什么性命之忧,人却是受罪的。
岑秀秀让丫鬟带着药箱,匆匆忙忙的往沈岁晚的院子里赶。
刚踏入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沈岁晚有些昏沉的躺在床上,她这是千防万防的都没防住啊,果然之前自己身体大好可以浪起来的感觉只是错觉,
沈岁晚忍不住又开始咳嗽了,幸好,只是肺炎,不是肺结核,否则她真的要躺平了。
岑秀秀拿出银针,看着沈岁晚烧的通红的小脸,皱眉看熙春“昨夜可是受了凉风?怎么突然这么严重啊?”
熙春仔细想了想“没有啊,昨日虽然下了一场雨,可是来的快,去的也快,我们还特意用炭盆烤了潮气。”
岑秀秀写了方子,让人去熬药,那怎么就突然严重成这样了?
上一次,沈岁晚淋了一些雨水,可都没有这样严重,岑秀秀担忧的看着沈岁晚咳嗽的样子。
咳嗽了定然是不好受,且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了。
媳妇走了,且妹妹病了,沈明忠一时也睡不着了,略躺了一会儿,就到了上朝的时候,要去上朝的时候,沈明忠往沈岁晚的院子里去看了看。
沈明信已经在院门口了,也已经穿戴整齐要去上朝了,看着院子里面有几分担忧。
“怎么样?晚晚严重吗?
“按照过去那样子,算不得严重,不过大约是见到了晚晚健康的样子,所以还有些不适应。”
沈明信自嘲一般开口,可是任谁都能看出来沈明信的不悦。
“从前淋雨都没有这样严重,怎么昨日见了大皇子,就突然受凉,变成这样了。”在自己家里人面前,沈明信连那点笑模样都懒得伪装了。
“先去上朝吧。”沈明忠到底是大哥,定国公府总不能因为昨日的事情就直接罢工吧。
沈岁晚还记着,自己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崩溃的,虽然说不上骨瘦如柴,但躺在床上的姑娘的确是有几分形销骨立。
沈岁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起身坐一会儿都很难,平日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
沈岁晚那个时候,真的觉得这重生,还不如死了干净呢,
不过,她这个人胆小且怂,既然活下来了,也没有了寻死的勇气,只能努力让自己活的好一些,好歹算是跌跌撞撞的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下来了。
这一病,沈岁晚都快控制不住自己悲观的想法了。
她这剧情bug,该不会有一天真的要被修正了吧。
沈家的人好似有些不高兴,萧如景扫了一眼,昨日的事情,早早就传到了自己这里了,说实话,萧如景其实还有些不相信。
萧承允是他的嫡子,当初他的确是偏爱了一些,对萧承允寄予厚望,只是他当时太年轻,还不怎么会当父皇。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萧承允已经不是他想要的继承人的样子了。
只是那孩子还不至于愚蠢至此,竟然为了美色,去招惹定国公府。
早朝没什么事,很快就散朝了,萧如景的人还没到柏尘渊身边呢,柏尘渊就被沈家的人截住了。
“晚晚病了。”沈明忠劈头盖脸的来了一句,柏尘渊一怔“病了?”
明明昨日,他见到人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啊,怎么就突然病了?
“沈姑娘病得严重吗?”柏尘渊说着,就要和沈明忠一起走。
沈明忠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点头“嗯,昨晚上高烧不退,挺严重的,我娘说,给你说一声。”
“嗯,我去看看。”
柏尘渊说着就跟着沈明忠走了,顺利的无视了萧如景身边的人。
萧如景派来找柏尘渊的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柏尘渊无视他们,跟着沈家的人走了。
那个人想了想,没有叫住柏尘渊,转身去给陛下复命了,萧如景抬眼看过去。
“沈家姑娘病了?”
“沈明信大人是这么说的,说完柏大人就跟着走了。”
这个时候病了,莫不是大皇子闹的?
“等到柏尘渊从定国公府出来,再让他来见朕吧。”
这事说起来,萧如景还有些理亏,更何况,那可是柏尘渊的未婚妻,这事情若是处理不好,还不知柏尘渊要做什么呢。
柏尘渊的确是一把利刃,可若是用不好,转瞬之间,柏尘渊就能对着持刀人,给持刀人一刀。
柏尘渊到沈家的时候,沈岁晚的院子里不少人,沈夫人瞧着好像是憔悴了一些。
今日看到晚晚的模样,她好似是突然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时候她的女儿就是如此,缠绵病榻,生死不明。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希望了,却仿佛当头棒喝一般,让她几乎以为,沈岁晚的好转只是一场大梦一般。
定国公府压抑的气氛让柏尘渊的心跳都快了几分,等到他踏入沈岁晚的房门的时候,胸腔几乎都要紧缩在一处了。
屋子里人不多,柏尘渊走到床边的时候,沈岁晚因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浅眠中醒来。
“柏尘渊?”声音微弱而嘶哑。
柏尘渊低头看着沈岁晚伸手悄悄拽了他的衣袖“你怎么来了?”
柏尘渊没说话,他只知道,看到沈岁晚如今的模样,柏尘渊几乎空荡荡的胸腔几乎盈满了淡淡的苦涩,麻木的心脏突然就平缓了下来。
只是每一次跳动,都将那种涩意传遍四肢百骸。
柏尘渊不知,那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