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探索启航

\时间紧迫，\李修然收起双子罗盘，转向实际部署，\现在确定最后的行动计划。\

\北海队最先启程，\卡洛琳娜说，\根据红胡子老汉斯的消息，北极光已经开始异常活跃。我们必须在极光最强的那个夜晚前抵达特隆赫姆。\

\我让安娜和马库斯准备了特制的天文观测仪，\李修然递过一个精致的木匣，\这是根据汤若望的设计改良的，可以更准确地预测极光的变化。\

郑芝龙展开一张特制的羊皮纸地图：\北海航线我们已经标注好了。但要小心这几个点——\他指着地图上的几处标记，\根据商队回报，这些地方最近出现了奇怪的漩涡。\

\不止是漩涡，\索尼补充道，\有渔民说看到了古老的维京战船残骸浮出水面，而且......\他压低声音，\那些残骸上闪烁着诡异的蓝光。\

\极光之力已经开始影响海域，\马库斯说，\我建议先派一支侦察队......\

\不，\卡洛琳娜打断他，\时间来不及了。极光最强的时刻只有一次机会。我们必须在明天日出时分启航。\

\至少让我跟你一起去，\李修然说。

卡洛琳娜摇头：\你要留在这里协调其他印记的准备工作。而且，\她露出神秘的微笑，\北海的秘密，需要由'海的女儿'去解开。\

\那好，\李修然点头，\但你必须带上这个。\他取出一个特殊的信号弹，\一旦发现第一枚印记的确切位置，立即发射。我们会根据信号的颜色判断是否需要支援。\

就在这时，港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众人转头看去，只见红胡子老汉斯的旗舰\北风号\已经驶入港湾。那是一艘改装过的维京长船，既保留了传统的龙首装饰，又增加了现代的航海设备。

\看来你的向导已经等不及了，\郑成功笑道。

红胡子老汉斯健壮的身影出现在甲板上，他标志性的红色长须在晨风中飘扬：\卡洛琳娜船长！北风已经等候多时了！\

\等等，\马库斯匆忙递过一个皮革包裹，\这是我特制的极地医疗包，包含了防寒药剂和治疗冻伤的药物。记住，在极光最强时，一定要服用这个红色药丸，它能保护你们抵抗极光的影响。\

艾莎·哈桑也带来了一件特殊的礼物：\这是波斯商路上最好的御寒服，用北极狐的毛皮和东方的特殊丝绸编织而成。穿上它，就算是在最寒冷的极夜中也能保持体温。\

\还有这个，\李修然取出一个精致的铜质望远镜，\这是我根据汤若望的设计改良的。镜片经过特殊处理，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光谱。也许能帮你发现印记的特殊迹象。\

就在这时，索尼突然凑近卡洛琳娜，压低声音说：\有一个情报你必须知道。根据西伯利亚萨满的预言，第一个印记出现时，会伴随着'海中巨人的苏醒'。要特别小心那些古老的维京沉船。\

\还有，\郑成功补充道，\我让几个精通水性的好手混在船员中。如果遇到危险，他们会暗中保护你。\

卡洛琳娜正要说话，突然港口传来一阵异动。众人望去，只见海面上漂来了一块巨大的冰板，上面似乎刻着某种古老的符文。

\这是......\红胡子老汉斯脸色一变，\维京人的战争符文！\

\看来北海的力量已经开始躁动，\李修然说，\你们得抓紧时间了。\

卡洛琳娜点点头，转身准备登船。就在这时，她突然回头问：\如果...如果找到了第一个印记，要如何确认它的真伪？\

李修然从怀中取出一张古老的羊皮纸：\根据我对各种古籍的研究，真正的印记有三个特征：

第一，必须在特定的天象下才能显现完整的形态；

第二，印记会对持有者的血脉产生感应；

第三，最重要的是，它会呼应其他印记的位置。\

\血脉感应？\卡洛琳娜下意识摸了摸父亲留下的匕首。

\没错，\郑芝龙说，\就像你父亲的匕首。德·席尔瓦家族的血脉，本身就带着某种特殊的力量。\

\但要小心，\汤若望突然插话，\根据典籍记载，每个印记都设有守护者。这些守护者可能是自然力量，也可能是古老的意志。\

艾儒略点头补充：\而且，不是每个找到印记的人都能活着回来。历史上，有很多人因为贪婪或者傲慢，被印记的力量反噬。\

\所以，\李修然郑重地说，\记住我们的誓言——不为私利，不为霸权。\

就在这时，北风号上突然响起了号角声。红胡子老汉斯大喊：\潮汐开始变化了！我们必须在日出前起航！\

卡洛琳娜快速与每个人告别。临上船前，她突然想起什么：\那个预言中说的'海中巨人'......\

\放心，\李修然递给她最后一样东西——一个装有特殊火药的信号弹，\如果真的遇到了那种存在，立即发射这个。不管我在哪里，三天之内必定赶到。\

\还有，\马库斯最后叮嘱，\记得收集那些发着蓝光的沉船碎片，它们可能蕴含着重要的线索。\

天边已经现出鱼肚白。北风号的船帆在晨风中鼓荡，发出阵阵响声。

\好了，\卡洛琳娜笑着说，\等我带着北海印记回来！\

北风号缓缓驶出港口，船上的维京水手们开始吟唱古老的航海歌谣。歌声中带着北欧民族特有的豪迈与沧桑：

\苍茫大海，呼唤勇者；

极光之下，等待真命；

智者启航，向北远行；

命运之轮，已经转动......\

就在这时，港口突然刮起一阵强风。天空中，七道彩虹变得更加明亮，北方那道特别耀眼，仿佛在指引航向。

\这是个好兆头，\红胡子老汉斯大笑道，\看来连古老的海神都在祝福我们！\

李修然站在码头尽头，看着北风号渐渐消失在晨雾中。突然，他注意到海面上出现了一种奇特的现象——成群的北极燕鸥在船只周围盘旋，它们的飞行轨迹隐约形成了一个神秘的符号。

\那是......\郑成功眯起眼睛，\维京人的'命运符文'？\

\看来这次远征注定不会平静，\索尼若有所思，\北海的力量已经开始躁动。\

\让我们回去准备吧，\李修然转身说，\其他六个印记的线索也需要尽快确认。而且......\他望向东方，\我总觉得，东亚海域最近会有大事发生。\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时，天空突然传来一声惊雷。所有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恰好劈在北风号刚才停泊的位置。

海面上泛起诡异的蓝光，似乎有什么沉睡的存在正在苏醒......

北风号远去后，马库斯站在码头边整理他的医药箱。阳光透过玻璃瓶，在防寒药剂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个装有红色药丸的玻璃瓶，眼神有些恍惚。

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一瓶药，改变了他和卡洛琳娜的命运。

那时的马德里正值盛夏，闷热的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息。马库斯还只是皇家医学院的一名普通医生，专门负责贵族家庭的医疗。

\马库斯医生！\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冲进他的诊所，\德·席尔瓦家的小姐病得很重，老爷让您立即过去！\

马库斯立刻收拾好医药箱，跟着仆人快步走向德·席尔瓦家族的宅邸。路上，他回想起那个总是活泼好动的金发少女——卡洛琳娜经常因为练习剑术或骑马受伤，来找他包扎。每次都是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兴致勃勃地讲述她的冒险经历。

但这次显然不是普通的外伤。

推开卧室的门，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十六岁的卡洛琳娜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她的父亲，德·席尔瓦伯爵站在床边，眉头紧锁。

\马库斯医生，\伯爵快步上前，\她昨晚参加了王室的宴会，回来后就开始发烧。其他医生都说可能是普通风寒，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马库斯仔细检查了卡洛琳娜的症状：高烧、呕吐、四肢抽搐。这些症状和普通风寒明显不同。突然，他注意到少女的手腕上有一个细小的红点。

\伯爵大人，\马库斯神色凝重，\恐怕是有人在宴会上给小姐下了毒。\

\什么？\伯爵脸色大变，\谁敢......\

\现在不是追查下毒者的时候，\马库斯打断道，\毒性正在扩散，我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他从医药箱中取出一个黑色的皮包，里面装着各种罕见的药材。这些都是他这些年来收集的珍品，有些甚至来自遥远的东方。

\小姐中的是一种罕见的蛇毒，\马库斯一边配药一边解释，\普通的解毒方法无效。但我在东方的医书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

马库斯快速取出几味药材：东方的人参、南美的金钱草、波斯的蓝晶石粉末。这些都是他多年来通过各种商路搜集的珍品。每一样都价值连城，但此时在生命面前，这些价值已经显得微不足道。

\需要马上煎药，\他对站在一旁的女仆说，\记住，水温要保持在七分热，时间必须掐在一刻钟。一点都不能差。\

\可是......\女仆犹豫道，\厨房的火已经熄了......\

\用我的便携式蒸馏炉，\马库斯取出一个精巧的铜制装置，这是他根据阿拉伯医生的设计改良的，\这样可以确保药效最大程度地保存。\

就在这时，卡洛琳娜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不好，毒性发作了！\马库斯立即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的药丸，\伯爵大人，帮我扶住小姐。这是我最后一枚'定魂丹'，可以暂时压制毒性。\

\定魂丹？\德·席尔瓦伯爵一边帮忙一边问，\这是什么药？\

\是我根据东方的'镇魂散'改良的，\马库斯小心地将药丸送入卡洛琳娜口中，\加入了一些西方的草药。具体配方......\他苦笑了一下，\说来话长。\

十年前，马库斯曾随一支商队前往东方。在暹罗的一座古寺中，他遇到一位年迈的僧医。那位僧医将一册医书和一些珍贵药材赠予他，说他有\救人的慧根\。回来后，马库斯潜心研究东西方医术的结合之道，创制出了这种特效药。

\毒性暂时被压制住了，\马库斯松了口气，\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必须尽快使用解毒汤药。\

这时，煎好的药被送了上来。深褐色的药汤散发着特殊的香气。

\这味道......\德·席尔瓦伯爵皱眉，\会不会太苦？\

\放心，\马库斯从袖中取出一小瓶淡金色的液体，倒入几滴，\这是波斯的玫瑰露，可以中和苦味。\

看着卡洛琳娜一点点喝下药汤，马库斯的心才稍微放松。但他知道，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是最关键的。

\伯爵大人，\他郑重地说，\接下来我需要守在这里观察情况。另外......\他压低声音，\建议您秘密调查参加宴会的人员，尤其是......\

\......尤其是托莱多家族的人，\马库斯谨慎地说，\这种蛇毒来自南美洲，而托莱多家族在那边有贸易特权。\

德·席尔瓦伯爵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很快，他又露出担忧的神色：\可是卡洛琳娜她......\

\让我来守护她，\马库斯坚定地说，\我以医者的名誉起誓。\

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是马库斯一生中最漫长的时光。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每隔一个时辰测一次脉象，每两个时辰更换一次药物。

期间，卡洛琳娜的情况几度危急。毒性发作时，她会突然剧烈抽搐，汗水浸透衣衫。马库斯不得不用银针封住几处大穴，以缓解痛苦。

\坚持住，小姐，\他一边施针一边轻声安慰，\您可是要成为伟大航海家的人啊......\

是的，卡洛琳娜总跟他说起她的梦想——想要像麦哲伦那样环游世界，探索未知的海域。每次说起这些，她的眼睛里都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天快亮时，卡洛琳娜的高烧终于退了。但马库斯知道，最危险的时刻还没有过去。

\马库斯医生......\病床上传来微弱的呼唤。

\我在这里，\马库斯连忙凑近。

\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卡洛琳娜虚弱地说，\梦见自己在一艘大船上，航行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

\那不是梦，\马库斯笑道，\那是预言。您一定会实现这个梦想的。\

卡洛琳娜突然抓住他的手：\马库斯医生，等我有了自己的船，您愿意做我的随船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