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尘埃落定
我带着一众奴才,浩浩荡荡的来到锦兰宫中,进宫门便血腥气扑鼻,纯音抓着一个奴才,道“太医呢,叫太医前来回话。”
我跟着进入到寝殿之中,里面倒是比以往安静些,宓妃是失去过孩子的,倒是这次比上次好些。
太医慌忙擦了手上的血,跪在了我的面前,我问道“宓妃怎么突然间就不好了?你可好好的照看她的身子?”
王太医跪在地上,说“有些妇人是会自己落胎的,这往往都在前三个月发生,不过三个月后也是可能的。”
我将手边的茶盏甩在了地上,喝道“不要为你的无能找借口,宓妃现在怎么样?”
王太医低声道“宓妃刚疼晕了过去,正用山参吊着精气,准备再次催产。”
我看着他同样焦急的面容,说“这孩子现下已经保不住便罢了,若是宓妃的性命出了什么差池,你知道厉害的,去吧。”
“是,微臣定当尽心竭力。”
我紧握着手上的明黄色绣着大朵盛开牡丹花的手帕,对纯音道“去查查宓妃今天的饮食,叫景舟过来,本宫倒是要看看宓妃这一胎到底是谁在作怪。”
德妃在佛前跪了许久,竹魂这才快步走了进来,慌乱的想要说话,却被德妃喝止住了“等等。”
竹魂手心里全是汗,着急的站在一旁跺着脚,德妃见这一刻的清静也没了,伸出手来让她扶着自己起身。
竹魂这才焦急的说“娘娘,宓妃落胎了。”
德妃惨淡的一笑,老态龙钟坐在榻上,说“本宫知道了,你去到慧瑛馆,再给长弘烧些纸钱吧。”
竹魂不肯挪步,继续说道“娘娘怎么不着急,若是外面真有意陷害娘娘可如何,还是得先打算起来才是。”
德妃伸手摸了摸竹魂的脸,说“这些年来,你都不如往常年轻了,当年未曾出宫,后悔了没有?”
竹魂更加的慌了,眼泪流了下来,说“没有,奴才跟在主子身边,没有一刻是后悔的,奴才愿意永远陪在主子身边。”
魏常在与芙贵人站在禧宁宫的宫门口,芙贵人瞧着锦兰宫人来人往的心慌的厉害,二人紧紧的握着手。
芙贵人担忧的说“这个时候,一波一波的人,真叫人害怕。”
魏常在也跟着观望着,道“想必宓妃娘娘腹中的孩子是要保不住了。”
芙贵人见她说话,没个深浅,赶紧拉着她退回宫中,道“知道了也别说出来,倒是让那些心机深沉的听了去,倒是以为我们见不得宓妃怀有龙嗣呢。”
魏常在跟着住了嘴,却低声道“皇后娘娘在锦兰宫中这么长时间了,此事定有蹊跷,你瞧见了么,又召了太医院的太医进去。”
芙贵人打量着魏常在“或许是宓妃娘娘的龙嗣有救也未可知啊。”
“那妹妹我也是不知了。”
我在锦兰宫中坐了好长的时候,待众位太医异口同声的说了话,我怒不可遏的大喝“真是手段残忍至极,定不能轻纵!”
白釉匆匆从寝殿中出来,见我行了个礼,道“禀皇后娘娘,宓妃娘娘醒了。”
我装作关切的起身进到寝殿之中,眼见王太医累坏了,瘫在地上疲惫的看着床幔里的宓妃娘娘,我吩咐道“王太医,若是乏累了便出去歇息,在这里于宫规不合。”
王太医连反应的精神都没了,只是耷拉着脑袋,道“是,微臣退下。”
我坐在床边,见白釉轻轻的撩开床幔,宓妃她面色苍白,眼中一片死寂,仿佛是冰冷的尸体躺在床上一般,我看着倒也有微微的心痛,屋中的血腥气依旧萦绕在殿中,像是在说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我不禁拿起手帕掩盖了些难闻的气味,开口道“宓妃,这个孩子没有了,你还会有孩子的,切勿太过悲伤,大悲伤身。”
她的眼神空洞,并未回话,我继而说道“德妃也是宫中的老人儿了,没想到会犯这样的错误,本宫定当严惩不贷,你放心。”
她的眼神微微的闪烁,我心下偷笑,继续说道“德妃给你送来的奶浆雪蛤中,雪蛤该是用过大量的麝香,这样才冲撞了你肚子里的龙嗣,这样阴毒的手法本宫和皇上都不会放过的。”
宓妃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泪水,鼻中抽泣难忍,我给她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安慰着“不过,王太医实在是太疏忽大意了,在你的饮食上都不加留心,实在是不适合再在你的身边侍奉,本宫会与皇上商议怎么处置他,不叫你去了的阿哥枉死。”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白釉跟着跪了下去,声泪俱下的说“皇后娘娘,我家娘娘才失了孩子实在是听不得这个。”
纯音上前来护着我,可宓妃的力气大得很,硬生生的抬起了上半身,伏在床上狠狠的说“与王太医无关,是我,是我一定要用的,求皇后娘娘不要怪罪王太医。”
她的眼神尖利,像是一把战场上的利刃一般,我不禁问道“为何你执意要用?难道是你不想要腹中的皇嗣了?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还是其中有什么隐情,你跟本宫说来,本宫在皇上面前定会为你求情的。”
宓妃恶狠狠的看着我,她狠狠的咬着嘴唇,以至于流出鲜血来,我忽然间明白了,她不能承认是王太医的过失,也不能承认是自己不要的皇嗣,更不能说是皇上的主意,这当真是最无解的谜题。
我甩开她的手,站起身,道“宓妃,本宫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好好养着身子千万不要放过害你的人。”
她忽然开口道“皇后,你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白釉赶紧扶起声嘶力竭的她,我回过头,看着她久久不能回神,她的眼神亦不放过我,我无话可说却又想说些什么,便再一次上前将她的被子盖好,道“宓妃,当初你没能卷入宫廷,本应有幸福快乐的人生,现如今入了后宫,早该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你姓富察氏,就注定不能想徽嫔一样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