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探望阿哥
恭莲阁偏殿之中,太医折腾了许久,身上的污糟让他厌烦,不禁心中打鼓,倒是怎么让他遇见这样的事情,当真是今日运数不佳。
太医终于从秋常在的寝殿中出来,拍了拍官服,将手中的瓶子递给了夏至,道“方才已为小主催吐,腹中烈酒该是吐了一半,你去熬些解酒药来喂喂看,我这便要回太医院了。”
夏至更是吓坏了,抓着太医的手便不叫离开,哭喊道“太医你不能走,我们小主还未醒啊,太医你再想想办法。”
太医推开她的手,先有了宓妃之事,太医院的太医已是人人自危,哪里还能见得拉拉扯扯,他道“秋小主乃是饮酒过量,饮酒伤肝,现下已经催吐了一半,余下的只能喂些解酒药再看,我先回太医院,若是有事你再去寻我便是了。”
夏至见太医执意要走,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去熬煮醒酒药,而后慢慢的喂到秋常在的嘴里,她看着面色苍白的秋常在,暗暗觉得在这宫中做了妃嫔又有什么好的,还不是一不小心便被折磨成这副样子,若是运气不好的,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临近半夜,秋常在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瞧着棕褐色的床幔,喉咙疼痛难忍,伸出手要唤个奴才饮些水都是不能的。
见夏至伏在自己的床边,她眼中湿润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夏至感受到有人触碰自己,恍恍惚惚的醒了过来,瞧见秋常在醒了,瞬间掉了眼泪,道“小主醒了,小主终于醒了。”
她轻轻的将秋常在扶了起来,见小主要饮茶,她赶紧倒了一杯温水过来,说“小主,还是用些温水吧,太医给小主催了吐,说是伤了喉咙,倒是要好好的养两日呢。”
秋常在饮了水能说出些话来,便问出了心中所想“我是,怎么回来的?”
夏至想起就要流眼泪,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奴才在雪地中醒了,皇上还在上早朝,奴才是在皇后处救了小主出来。”
“皇后?”她竟能帮我?云常在可是她本家的小姐。
夏至捂着嘴,道“是,皇后娘娘贵为中宫,的确有中宫之德,并未包庇云答应,对了,云答应已经被皇后娘娘降了位份,现下是答应小主了,小主比她还高一个位份,小主莫要再怕了。”
秋常在终究是捂着胸口哭了出来,声音嘶哑难听,却畅快的很。
晚月一早便吩咐了奴才偷听这边的情况,这人倒是得力,都这个时辰了还在探听。
她得了消息,赶紧来到正殿之中,看着云答应独自黯然神伤的模样,上前道“小主还是快睡吧,便是这样坐着也是无济于事的。”
云答应忧愁的说“皇上今晚没过来,该是过来的。”
晚月赶紧劝道“今儿皇上兴许在盛安宫睡下了,小主莫要多思,方才奴才来报,偏殿的秋小主醒了。”
云答应狠狠的揪着手上的丝帕,道“浪费了我这样多的好酒,她竟没死,还是本宫太仁慈了,怎么没让她在酒坛中溺死才好。”
晚月听了都觉害怕,说“小主,这阵子还是老实些吧,万不可再弄出些动静,再被抓了把柄。”
又过了两日,雪终于是停了下来,我披着厚厚的白色的熊皮大氅来到阿哥所,坐在殿内抱着长玥逗弄着,长拂也在我身边坐着吃点心。
外面传来了“皇上驾到”的声音,我有些厌恶的起身行礼道“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见我也在,或许也充满了厌恶吧,面上没什么表情的道“都起身吧。”
他坐在我坐着的位置上,我自是坐在他的身旁,他道“皇后也来了,真是巧。”
他接过我手中的长玥,我复又将长拂抱了起来,说“今儿个是冬至的大日子,也是难得来阿哥所看看孩子们日子,皇上不也是如此之想才过来的么。”
他道“你身居皇后之位,做的倒是真不错。”
这话明显带有些讽刺的意味在,不过他既说的隐晦,我又何必计较,不过是附和着“谢皇上夸奖,现下三公主的婚事该打算起来了,皇上可有什么属意的人选?”
皇上漠然,他道“一时间也想不出,皇后看着办吧。”
长拂甜甜的笑着,手中的糕饼吃光了,我又给了一块,接着说着重要的事“三公主的生母是个获了罪的贵人,臣妾实在是不知三公主是按照庶出的和硕公主打算,还是要与罪妇之女打算了,还请皇上示下。”
皇上现在想起从前事还是怒不可遏的,心中正盘算着,角落中公主手上的荷包便掉在了地上,惊了他。
他皱了皱眉,问道“是谁?”
我瞧着四公主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的模样,十分不屑的瞥了皇上一眼,伸出手喊道“钰希过来,你皇阿玛不会怪你的。”
钰希已经长成了七八岁的模样,也愈加的像皇上,她跪在皇上的面前道“儿臣一时大意,惊扰了圣驾,还请皇阿玛宽恕。”
皇上拉着钰希的手,瞧着那像自己的几分样子,道“钰希都长的这般亭亭玉立了,朕不怪你,去玩吧。”
皇上对钰希有疼惜,却不多,转头对我说“三公主是朕的骨血,虽说她生母犯错连累子女,朕却也不想亏待了她,且她一直养在宣贵人的名下,便以和硕公主之礼选定夫家吧。”
“是。”我又道“不过这些都不急,到底是三年后的事儿了。”
皇上坐在我的身边,道“朕有意给长拂找个贵重些的生母,皇后看来谁比较合适?”
我一早知晓皇上有这个意思,倒是时间长了还以为皇上打消了这个主意,不曾想又提及,我寻思了一番,道“若说是贵重,容妃为科尔沁草原上的公主,还身居妃位,自是贵重,嫔位上最贵重的不过是全嫔,也是个汉人血统,臣妾自觉容妃最为合适了,她还喜欢孩子。”
“不过”
皇上看着我,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孩子是额娘的心头肉,柳嫔怕是不肯,虽说她性子软弱,为母则刚这话倒是也有几分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