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都是你带的头
突如其来的变奏，让公生显然一乱。
但深厚的功底让他立马跟上了小薰的节奏。
独特的曲风瞬间吸引了台下所有的观众，阿渡怔怔的看着台上演奏的两人嘴里忍不住发出感叹：“好厉害！”
然而，就在这时，公生突然朝着台下瞟了一眼。
视线中，那位只存在自己记忆中的人就仿佛像幽灵一般矗立在那里。
顿时，公生瞳孔一缩，他感觉自己胸口好像被人紧紧抓住。
视线转向乐谱，让他惊恐的一幕出现在他眼前。
音符，在消失！
这时，一滴汗水从脸颊滑落。
落在地上，仿佛蝴蝶效应一般。
一瞬间，公生仿佛自己置身于幽暗的海底，一个人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而此时，现场的演奏声发生了变化。
观众们纷纷皱起眉头：
“伴奏怎么乱了？”
“他是不是故意的啊？干脆别弹了！”
“我明明是喜欢小提琴才来听的。”
······
“公生。”
小椿担忧的看着舞台上公生的身影，此时的他就好像一条渴死的鱼，不断地挣扎着。
终于到这一步了，公生，你能打破往日的阴霾吗？
龙尘视线死死的盯着公生，他很期待原着的剧情会不会被自己给打破。
好黑！好黑！好黑！
为什么我这么用了按键盘，却还是听不见钢琴的声音？
渐渐的，公生变得无力。
而放弃后，他感觉自己逐渐的深入海底。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就连一丝光都照射不进来，入眼皆是一片黑。
突然，一道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别撒娇了！”
在无尽黑暗的海底，眼前突然浮现的画面是那天在树下小薰的身影。
此时的她正双手叉腰的训斥着自己：
“太阴暗了！就算听不看也要弹下去啊！你就不会像贝多芬那样咬着根棍子弹吗？”
“手弹不了就用脚弹！”
“手脚不够用就把鼻子也用上！”
“即使悲伤难过，伤痕累累，就算陷入了绝望的深渊你也得弹下去才行啊！”
“我们就是要那样子活下去的人！”
这些话，就像一缕阳光照射下来。
透过层层的黑暗来到公生身边。
不行的，我没办法成为你那样像太阳一样照亮他人的人。
我，我只是一个连自己弹奏的钢琴声都听不见的人。
公生伸了伸手，想抓住那缕光却又缩回了手。
“呐，公生。”
这时，公生突然想到了龙尘跟他说过的话。
“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不就意味着你所演奏的曲子你能够自己去定义它的色彩吗？”
“就像是一种崭新的画卷，空白一片，等着你这个执笔的画家去给它填上颜色吗？”
猛的，公生睁开了眼。
他发现自己回答了演奏现场。
突然刺耳的钢琴声让他回过神来。
“回来了！”
此时，小薰正努力想要压住公生的伴奏声音。
而公生此时感受到自己的手指紧绷，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演奏一般。
来不及多想，直接放轻手指按压的力度。
“回来了！”
小薰听到伴奏声的转变，脸上一喜，随即配合着公生将曲子引到原谱上面去。
台下，观众们听见曲风又回到了原曲上面去。
一时想要抱怨，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哦，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演奏风格吗？”
那位评委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上两位，这样极端的曲风跳动，就好像是那位少年一样啊。
想着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后面不远处的龙尘。
难道是他安排的吗？
此刻龙尘咧嘴一笑。
真的打破了啊，原着这里公生是直接停止演奏，而后在小薰的鼓励下才又重新演奏的。
那么，现在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吧！
“声音回来了！”
台上，公生震惊。
刚刚自己只不过是想着龙尘说的那句话后，那些消失的音符，听不见的声音，全都回到自己的眼前。
向着台下看去，那道身影还是矗立在那里，只不过阴森的表情此时有些许吃惊。
好！就这样按照谱子的指示将这首乐曲演奏完就好了！
公生这样想着，然而却发现，刚刚还能还见的音符，还在耳边回响的钢琴声正在逐渐变小。
想必不多时就会重新消失，变得听不见。
“不要！”
公生变得有些惶恐，自那以后，他还是第一次在演奏途中重新听见钢琴声。
如果，如果是小薰的话会怎么做？
如果是龙尘的话会怎么做？
突然公生发现自己找不大答案，因为这俩人在舞台上的表现根本预测不了。
公生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做都阻止不了声音的离去。
终于，音符和声音还是再次离公生而去，伴奏的声音又变得和刚才一样乱。
没事！没事！这一周每天都有练习，谱子也早就背得滚瓜烂熟。
集中！说要把身体里所有的一切都弹出来就好了！
集中！集中！集中！
“公生，像这样乱弹一通可不行哦。”
柔软的午后，一位慈祥的母亲站在公生旁边轻抚着他的脑袋。
“钢琴啊，要轻轻的像父母婴儿一样的去弹奏啊。”
啊，是啊，如果听不见声音的话就用印象去演奏，将妈妈留给我的东西尽数引爆！
顿时，公生的伴奏声变成了演奏声，同时契合了小薰小提琴的声音。
喂！公生！你是想压住主人公的演出吗？
接着，小薰也忍不了了，不再迎合公生的伴奏直接放开了演奏。
顿时，一股情感仿佛席卷了整个大厅。
喂喂喂！公生！你瞳孔中的光芒是认真的吗？难道其他人都看不见吗？
和别人不同，在看见公生转变的一瞬间，龙尘远远的就看见了公生瞳孔中冒出的光芒，随着公生视线而移动。
龙尘仿佛看见公生拿着篮球，眼睛打着马赛克，然后左下角写着介绍：消失的第六人！
与龙尘的神游不同，现场的观众们才不管那么多。
此刻他们被舞台上这两位大胆的年轻人给震撼到了，同时这场精彩的演出也深深吸引了他们。
在一成不变的指定曲中，唯独出现了他们两个奇葩。就像是放入羊群的狼，此刻他们两人嘎嘎乱杀！
“精彩！”
“再来一次！”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演出！”
观众们无不站起来鼓掌欢呼。
全然不管风间评委铁青的脸：“竟然在这样严肃的场所这样演奏！”
随即将视线看向坐在后面看戏的龙尘。
“都是你带的头！”
龙尘注意到他的视线直接无视，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糟了！”
小椿和阿渡看龙尘突然冲上舞台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龙尘？”
然而，接下来舞台上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明白过来。
只见，舞台上那道绝美的身影竟直直的向后倒去。
公生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好在一道身影迅速的冲上舞台接住了即将到底的小薰。
这场变故瞬间让整座会场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