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脑银行干预
地心胶囊开始减速，前面就是智库了。四个人心中各怀心思，尤其是崔星梦，担心着爱人的安危，全然没有了，第一次来智库一步一景，品味欣赏的雅兴。闷着头与叶清河、文余泽和袁一舟先后进入了智库，走过红树林环绕的碧湖，来到了湖心岛上的悬壶塔。这一路走来，没有遇见一个人，他们便长驱直入，推门进入了一层的济世厅。
济世厅没有了上次来时的热闹，可能今天大部分的种子保管员，都去了大议政厅，参加刚刚结束的，长老院石夷纪审查，并没有开工。只有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老袍的人，背对着他们，站在济世厅的正中央。
听到开门声，那人转身，众人看清了是包牺长老。
“跟我来！”包牺没有多说，直接示意众人跟随他，去往与旋转楼梯完全相反的方向。
众人跟在包牺身后，穿过一排排的种子保管员操作台，停在了一面墙前面，叶清河记得这面墙，上次她就送文余泽到了这里。
“各位今天都有进入碧霄殿的权限，请吧！”包牺将手向墙的方向一伸，说罢转身向墙面走去，瞬间消失在墙里，留下墙面像水波似的波动着。
崔星梦和袁一舟面面相觑，包牺长老这是钻到墙里去了？二人不约而同，询问的眼神望向了叶清河和文余泽。
叶清河耸耸肩膀，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有进入碧霄殿的权限，不要问我。上次我陪文余泽来，就送到了这面墙前，他俩就进去了，那之后我摸过这面墙，很正常，跟普通的墙没什么区别。”
二人又看向了文余泽，他温和的说道，“这应该是和清河当年，带我来火星更换她的载体时，为了防止我乱跑出灭蒙画廊，设置的屏蔽盾差不多。只有有权限的人才能出入，没有权限的人，就被屏蔽盾设置的景象，挡在外面了。走吧，包牺长老应该在这面墙壁后面的直梯，等着我们了。”说着，他就无视着这面墙，径自走了进去，跟包牺长老一样，消失在墙里，只留下了墙面水波似的，在身后荡漾着。
“原来是一道屏蔽盾，我来了悬壶塔这么多次，竟然没有识破。”叶清河喃喃道，跟随文余泽，也走了进去。
崔星梦和袁一舟对视了一眼，紧紧握着对方的手，两个人一起深呼吸，走向了那么墙壁。在穿过墙壁的一瞬间，袁一舟感受到了，身上的洛棠衣，又收紧了一下。那种感觉跟当初，他在结匈北街道大运南路1号，扫描时间坐标，进入灭蒙画廊的感觉很像。
穿过墙壁，果然如文余泽所说，包牺长老正在一个地心胶囊似的，空间中等他们，这应该就是文余泽所说的直梯。
见人都到齐了，包牺关上了直梯门，按了操作面板上仅有的一个按钮，直梯就开始上升了。按这个上升速度估算，确实走了五六层楼的光景，直梯就停了下来。以悬壶塔的高度估算，这确实是到顶层的距离。
直梯停稳后，这次是一道透明的门，门后就是碧霄殿的大堂了。
一行人跟着包牺长老下了直梯，进入大堂。袁一舟留意的观察着，这里虽然看起来一览无余，但是它的透明的天花板外，并不是智库湖心岛的天空，那是一片难以名状的虚无之地。而且也不是穹顶，这个碧霄殿就是一个规规矩矩的正方体，没有丝毫的空间弧度。正方体的中心，也是棱角分明的转折楼梯，把整个碧霄殿，均匀的分成了三层，所有的楼梯和楼层也都是透明的。以至于站在大堂，袁一舟就能看到在碧霄殿三层，等待着他们的，穿着各色长老袍的元老们，估计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到来，有位长老还在往一层的大堂张望着。
包牺长老示意众人跟上，文余泽和叶清河前后脚走在前面，袁一舟和崔星梦牵着手跟在后面。一行人踏上了透明的折叠楼梯，向三层的那群等待他们的元老们走去。
经过二层的时候，文余泽给三人发了条意识信息，“当年我的思想格式化，就是在这层完成的。”
袁一舟听到这条信息，仔细的环顾着二层的布置。这里的一切也都是透明的，与一层大堂空无一物相比，这里多了很多水晶棺似的容器，大小不一。
包牺长老显然也听到了文余泽的信息，就追加解释道，“这些是人造子宫，主要是八级长老用来实验新物种用的。在这里实验成功了，才会去到悬壶塔批量生成火星人载体，或者到各个地球实验室培育繁殖。当年余泽的脑银行干预手术很复杂特殊，所以才在这里进行的。”
“脑银行干预，包长老，您的意思是，您没有格式化他的思想？”叶清河知道包牺长老向来严谨，不可能将脑银行干预，与格式化思想混为一谈。而两者之间，天差地别，前者被干预的人，不会失去自我意识，只是取决于干预的内容，脾气秉性可能发生变化；而后者是彻底消除人的自我意识，完全变成了被人操控，植入思想的智能人。如果文余泽只是被脑银行干预，这就意味着，这么多年，他是心甘情愿的，为回归派鞍前马后？！
“格式化思想，是一件非常重大的决定。当年文余泽并不具备，做出正确决定的情绪条件，加之你又那么紧张。所以元老厅只是稍微干预了一下，他的脑银行存储，将那些让他痛苦又不舍得丢掉的记忆，集中存储起来，给了余泽一个选择的权利而已。”包牺长老意味深长的说，不然，你觉得余泽怎么会不经过姬轩长老的同意，今天在大议政厅跟你公开示爱，在审查中接受你的邀请，同意帮助你的重建计划？“
这下轮到叶清河与文余泽懵逼了，二人面面相觑，许久，文余泽憋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一会儿你们自己亲自问炎长老吧，这都是他强烈要求的，说是自己亏欠你们的一种补偿方式。“包牺长老见马上就到三层了，便将话题一转，”今天长老院审查，干得漂亮，辛苦几位了，老朽就只能送到这里了！“
说着将四个人交给了，迎接他们的姬轩长老，自己便转身下楼，原路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