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不周山往事
无支祁轻弹手指，瞬间整个月宫前的人声鼎沸，变得鸦雀无声！
灵蛇转动蛇眸，发现四周的人和物都被静止了！
只有他和无支祁可以活动！
双方继续对视着，都没有先开口！
“故地重游，你如今竟成了这幅模样，无趣！”
最终，是无支祁先开了口！
“沧海桑田，你倒是没有多大变化！”灵蛇回呛，声音中全然没有了，应对灭蒙众人的胆怯与彷徨！
二人说完，相视一笑！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一个是不周山下的小灵蛇，一个是盘旋在山顶，刚刚从星核中诞生的小白猴！
那时，天地初开，一片混沌，只有不周山这片地界儿，还算清明！
于是，这里就聚集了很多，天生天养的灵兽！
而今想来，不周山其实是当年，地球遭受重大外力撞击时，星核飞溅出地心，却还被地球引力，牵引的那几百年！
“当年能量丰沛，如同仙境的不周山顶，而今竟是如此荒凉的模样！”听灵蛇调侃自己，无支祁反倒感慨万千！
“早知能像你这样驻容有术，当年我就该跟你混，一起去找那个老神仙的麻烦，而不是被姬轩那厮利用！”灵蛇嘴中的“老神仙”，正是好战的无支祁，早年挑战的对象盘古！
“我又好的到哪里去，老神仙身归混沌之后，又剩下了我一个人！”无支祁摇头道，“你即便没有遁入轮回，至少可以体验不同的人生！”
灵蛇不语，他知道无支祁并没有恭维他的意思，他眼下与龙耀天和应龙共享肉身，而本质上，应龙与龙耀天不过是他不同时代的化身而已！
从这个角度看，他也算是经历了三世流转！
而无支祁，自从得道，就一直是这幅模样，要么闭关，要么清醒，除了天下无敌的高处不胜寒，这千万年来，人生清冷的要命！
“你来不周山，不，你来月球基地做什么？”灵蛇转移了话题。
而今的月球，确实不能在称作不周山了，顶天就是当年不周山山顶的那一团！
当年的不周山，是一个哑铃状的神山，哑铃的一端，连着地球的星核，另一段则是连着今日的月球。
那百年是地球受到天外来物撞击后，重新找回平衡的过渡时期。
最终，上古神魔大战中，原本就很脆弱的不周山体，被水神共工的脑袋一撞，共工的脑袋没有太多受损，而连接两端陆地的山体，却开裂坍塌。
之后，与地球连着的一端，经过千万年风化，变成了一个小土丘。
而被甩出地球的不周山顶，却最终在而今的月球轨道，被地球引力重新捕获，自转加公转，最终揉成了近球形的月球！
所以，而今的月球保留了一些残存的不周山顶的灵气，这就是为什么无支祁觉得月瑶殿的能量场，不亚于自己在永辉太阳宫中的禅坐台，足够维持文余泽肉身所需的能量！
“我是被请来压阵的，这些孩子们，似乎想去归墟之地探探虚实！”无支祁回答道，“你又是为什么在这里？”
无支祁上下打量着灵蛇那具不人、不龙的蛇身，问道。
“我的事情，说来话长，这些年，我一直沉睡着，可能是不周山的灵气，唤醒了我沉睡多年的神识，这才醒了过来！”灵蛇也试图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回到不周山，“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子了！”
“那丫头是谁？”无支祁朝灵蛇身边的中村优子指了指，“你看起来很依赖她！”
“是我的下一世，应龙欠的情债！”灵蛇摇头无语状，“不提也罢！”
“应龙也跟你有关？！”无支祁在南疆的密林，第一次遇到还是禹王的文余泽时，曾一棒将禹王的坐骑，战神应龙打成了小蛟龙，从那以后，应龙对自己总是避而远之，很少有直接的接触！
“嗯，是姬轩把我骗走之后，改造成的样子！”灵蛇似乎不想提自己的黑历史，而今醒了，三世记忆都在脑中，才发现，自己与无支祁的交集，不仅仅是不周山时的玩伴而已！
见灵蛇不想提，无支祁也不多问。
“你会跟他们去归墟吗？”无支祁试探道。
“你想让我去吗？”灵蛇刚苏醒没有多久，这几天脑子乱糟糟的！
龙耀天的暴虐是站在反人类的立场的；而应龙与文余泽和中村优子的情感纠葛，又是站在人类盟友的立场的！
那作为灵蛇，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既然老友无支祁问了，他也很想听听无支祁的意见。
“这些年，我找遍了当年大荒的每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无支祁直接回答灵蛇的问题，“如果她还在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了归墟之地了！”
“你还没有放弃找她？！”灵蛇知道，无支祁说的是当年不周山顶，寒暑水畔的那株桃之夭夭！
“我还没有来得及跟她道谢，不周山就塌了！”无支祁存在心中千万年的悔，终于找到了懂得人说。
“她应该不会太在意的，当年她的嘉果，救的又不止你一人！”灵蛇安慰道，虽然他知道，她当年为了救活在与盘古决斗中，几乎神魂俱灭的无支祁，几乎用光了自己的千年嘉果！
“我很在意！”无支祁那时的眼中，只有战胜盘古，每次用阿桃用嘉果为伤痕累累的他疗伤，都曾劝他，不要太急功近利，修行是需要时间的，他都只是充耳不闻！
而今想来，当年的争强好胜，确实让他早登仙班，得不死之身，但是他却永远失去了阿桃的下落！
“那我就替你去看看吧！”灵蛇醒来后，也正在为将来要走的路，举棋不定，本想跟着中村优子混一混，顺便帮应龙还了情债。
中村优子铁了心，要跟着灭蒙画廊去归墟之地看看，他要是能顺便帮到无支祁，何乐而不为呢！
“多谢，有劳！”向来冷脸横眉示人的无支祁，竟难得一见如此柔软的时刻！
说罢，无支祁又是一个响指，月宫前恢复了之前的喧闹，他与灵蛇心照不宣，重新隐入了这俗世红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