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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赤霞山

古寂然四人来到不悔广场,没有发现葭昶散人,又去穿心街寻找,仍无踪迹,向路人打听,才得知他有好些天没来这里算命了。古寂然一惊,莫非葭昶散人料到朝廷会派人来找他,便藏了起来。

四人来到一家服装店买了四套老百姓衣服,然后走进一家旅馆订了四间房,换过衣服,吃过饭,再去不悔广场打探葭昶的下落。古寂然想:葭昶散人乃世外高人,我得亲自上门拜访。四人挨家挨户询问,都说葭昶住在捧月城外,至于具体位置,不得而知。这可急坏了古寂然,到底要怎样才能找到他?古寂然思前想后,心头一震,他眉心间长有一颗肉痣,便凡见过他的人都不会忘记,不妨出城打听,也许有所收获。

四人走到管马处,向牧使要回自己的蓝幽马,上马后,缓慢行进,出了捧月城,太阳已下山了。四人在城门口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店主是一对中年夫妻,当古寂然说出自己的身份时,显得格外客气。

四人到房间放下包裹后,来到柜台前,古寂然说:“店主,向你打听一个人。”

店主应道:“客官大人,我叫费均若怀。我这珠吉旅馆地处东城要道,价格实惠,一到天黑,过往的旅客都会来我店投宿,如果说打听人,没有比我知道得更多。请问那人长啥样?”

四人相视一笑,随即把希望的目光投到费均若怀身上。

“一个算命先生。”古寂然说。

“算命先生?”费均若怀皱了皱眉,“我想起来了,的确有一位算命先生来我店投宿过。此人眉心间长着一颗肉痣,不过他很怪癖,不愿搭理人,算命倒是有一套。”

古寂然立即拿出一仲(钱计量单位)钱放在柜台上,迫不及待地问道:“快告诉我,他住哪里?”

“客官大人,我不收钱。”费均若怀摆着手说。“具体位置我不清楚。有一次他身上没钱了,我说帮我卜一卦即可免住店费,于是我伸出手,他随即一握,然后娓娓道来,居然准确地说出了我的生庚年月,家庭情况。我很惊奇,问他住哪里,他只说住赤霞山。可赤霞山方圆百里,山高林密,想找个人恐怕比登天还难。也不知道为何,最近不见他来我店投宿了。”

古寂然暗自高兴,当即谢过费均若怀,回到房间后,一番商议,决定明天一早去赤霞山。

今天是18月17日,月亮很早升起,像一面缺口的银盘悬挂在东边。要说月亮最圆的时候,莫过于每月的22日和23日两天——傍晚七时左右,便可以看到两轮圆月,一轮刚从东边越过地平线,一轮就快下山,而此时的太阳和西边的圆月离得很近,一明一暗,缓缓坠落,蔚为壮观。

捧月城东边地势平坦,林子很少,借着皎洁的月光,可以看到零星的村落、成片的良田和纵横的马路。路上行人不断,有赶马车的客商、挑着担子的农夫和闲逛的富家子弟,十分热闹。

古寂然想尽快找到葭昶散人,闲着也是闲着,便带着三个使差,按费均若怀所说的方向,沿孚郁路往前走,十来里后左边有一条岔路,名为烟云路。其路面狭窄,米多宽,沿路长着奇特的花草,两边是稻田,已收割。四人停在岔道口,借着月光,可见路面飘着淡淡的白雾,奇怪的是,白雾仅有米多厚,上面清朗如洗,或许烟云路也因此而得名。

古寂然说:“现在回去吧,明天一早骑马去赤霞山。”

苦散说:“这里离赤霞山大约二十里,骑马倒省事。不过,赤霞山太大了,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他?”

古寂然说:“只要有心,就一定能找到。”

四人原路返回,行人渐渐稀少,回到旅店,已是零时(或晚上十五时)。

天还没亮,古寂然四人起床打点行装,草草吃过早餐,便骑上蓝幽马直奔赤霞山。

烟云路仍然白雾氤氲,四人纵队前行,远远看去,颇有腾云驾雾的风姿。走上七八里,路没了,眼前是一片草地,抬头一望,隐约可见巍峨的赤霞山,它呈东北走向,如一道天然的屏障挡住了视线。草地上长着凌乱的杂草,包括知心草、奇风草、拦路草、羞面草等。众多杂草,要数知心草最为奇特,如果人蹲在草丛边,所有的叶片会慢慢朝着人这边转向,当人离开,叶片又恢复原状。蓝幽马是植食动物,见了知心草也不忍心下口。

走过两里多草地,前面是一条小河,唤名青棠河。河宽三四米,河水清澈,河中不乏怪模怪样的鱼虾,沿岸灌木纵横,杂草丛生,乍一看,有点像卜阳河,就其生物的外形,却大相径庭。河上有一座木桥,名为素心桥,由三根脸盆粗的木头铆在一起。过桥后,见得三条小路,中间那条便可通往赤霞山,约十来里。

抬头一望,只见赤霞山高耸入云,莽莽苍苍,虽入深秋,可树木苍劲,郁郁葱葱,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四人骑着蓝幽马,沿着山脚的路,向东北方搜寻,走了十来里,竟没有一条进山的路,实在令人费解。古寂然十分焦急,但也冷静,若胡乱进山,迷路不说,恐怕会撞到野兽。只好继续前行,又走了十多里,遇到一户人家,打听后才知道,要进山,还需顺着山势走上五六里,那里有十来户人家,村民们经常上山打柴,一定知道通往山上的小路。四人策马疾行,很快到达那个不起眼的村庄前面。古寂然没有急着寻找山路,而是向村民打听葭昶散人的下落。一位村民说,曾经在烟云路碰到过一位眉心长痣的人,但从来没见过他从这里的小路进山。古寂然断定,葭昶散人一定隐居在山中,可怎么才能找到他呢?四人策马回到小路连接的山脚处,然后仔细搜寻,可就是没有发现上山的路。古寂然正发愁时,不料苦散在一棵参天大树下找到了一片金色的羽毛。古寂然接过羽毛一看,大为吃惊,天下长金色羽毛的鸟只有两种:金凤凰和赤金雁,金凤凰的羽毛柔而长,而手中这片羽毛糙而宽,显然是赤金雁的羽毛。古寂然顿然明白,葭昶散人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行踪,所以乘赤金雁进山。

苦散无奈地说:“军师,这如何是好?”

古寂然想了想,回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守候,葭昶散人要吃要喝,一定会下山。”

原大说:“我们四人分成两班,从早上六时守到晚上六时,中途轮换一次。”

苦散说:“办法倒是办法,不过我担心葭昶散人算到我们会来找他,骑着赤金雁从另外的地方下山。”

“什么?”原大惊道,“你是说葭昶散人已知道我们来找他,所以不会从这里下山。”

苦散悻悻地说:“不是没这个可能。”

古寂然叹道:“我完全清楚了,自那次葭昶散人给你卜卦,他已算到龙门关战况,也料到我们会来找他,所以不再去不悔广场。看来,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奇才啊!”

“这如何是好!”苦散叹道。

“既然如此,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就在这里等,他总不可能看着我们饿死吧!”古寂然固执地说。

“对,心诚则灵,为了大幽冥帝国的利益,就算饿死,也要等到葭昶散人。”原大附和道。

古寂然终于露出了笑脸,抬头看了看苍劲的树木,举起双手,大声道:“葭昶散人,现在两国交战,正是用人之际,求你出山,为国效力。”说完跳下马,取下马嚼子,好让蓝幽马放牧,随后坐到一块较为平坦的大石上。苦散、原大和那良也挨着坐下来。

太阳升到了顶空,温暖的阳光照到四匹蓝马,这些长着犄角的动物一直在军中服务,早已吃腻了人工配制的草料,如此肥美的杂草,真是难得,不久就把肚子撑得鼓鼓的。

四人坐在石块上,眼巴巴地望着赤霞山。

天阳渐渐移到西边,四人饿得肚子呱呱叫,就从背包里拿出干粮,边吃边等。

当西边烧起晚霞的时候,西坠的月亮已落到了山头,而东边的月亮才刚刚升起。古寂然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等下去,葭昶散人就会出现。

太阳下山后,温度急剧下降,空气变得潮湿起来,小草很快挂上露珠。三位使差年轻力壮,还吃得消,可古寂然是文官,又到了一定年纪——四十六七岁,身子骨自然差些,只好披上风衣。到了半夜,气温降得厉害,冻得古寂然直哆嗦,好在他忍耐力强,又时刻想到龙门关惨败的惨景,才没有放弃。终于捱到天亮,古寂然着凉了,不停地咳嗽。苦散和原大走进林子采了两株风疾灵,古寂然服下后,很快止住了咳嗽,不过他面容憔悴,眼窝深陷,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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