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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将计就计

幽冥北路大军撤到狼蛛山西边,那罗景观很快得知那罗仁慧惨死的消息,这还了得!只见他雷霆大怒,抽出佩刀,指着古寂然骂道:“好你个死奴才,居然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二王子,冤枉啊!微臣已劝过三王子,可他就是不听,又有什么办法?”古寂然感到无比冤屈,一副有理说不清的样子。

“还敢狡辩。”那罗景观狠狠跺了一脚,“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真不知道尊卑。来人,把罪人古寂然拖下去重打二十军棍。”

巴岳伏尔托、陆禅化、拿尔多等将军立即上前求情,却不知那罗景观铁了心,非要惩罚古寂然不可,还说杀鸡儆猴。

出乎意料,葭昶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而且表情平淡,似乎这一切全在他预料之中。

古寂然被打了二十军棍,皮开肉绽,血流不止,被将士们抬到营房就医。

那罗景观处罚了古寂然,还不甘心,又杀了那罗仁慧的两名随从。众将军口里不说,实则心里不快,尤其是纳西佤(曾被那罗福源责罚过的那名军士),和几名交好的战友窃窃私语,说这场战争本可以取得胜利,就因为三王子不听劝,拖累了全军,二王子却把罪责推到副军师头上,简直没道理……

幽冥军损兵折将,士兵士气低落,到底是先撤回桑子城还是在此安营扎寨寻求战机,那罗景观犹豫不决。

“军师,下一步怎么走?”

“我们还有近十一万大军,宾相军人数略少,周百润自然不敢贸然出击,因为他怕打消耗战。当务之急,在此安营扎寨,稳定军心。这几天,我会派出探子盯紧宾相军,待寻得战机,再予致命一击。”

“军师,你刚才说宾相军怕打消耗战,何不趁夜偷袭?”

“周百润诡计多端,万一偷袭不成,又要赔上将士们的性命。”

“军师,我三弟惨死,心里很憋屈,咽不下这口气,再说,要东进,就得消灭这股宾相军,要不趁夜偷袭宾相军?”

“既然二王子心意已决,我来想对策。”过了片刻,葭昶说:“今晚十三时,乌云蔽月,行军方便,不过周百润一定会派弓箭手沿路设伏,打乱我们的进攻部署,所以我认为,先派一股部队引出宾相军的弓箭手,然后冲杀。只是这样一来,先锋队就成了诱饵,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

“为了江山大业,牺牲几个将士在所难免。就这么定了,今晚十三时出发,直捣宾相军大营。”那罗景观说完,便离开了。

葭昶淡然一笑,随后去慰问古寂然。

医官正在给古寂然敷药,病床周围站满了将军。葭昶看着血肉模糊的臀部,叹道:“都这把年纪了,还受这么大的苦,我于心不忍啊!”

古寂然一看见葭昶,哭丧的脸一下子露出了笑容,柔声道:“军师,恕在下怠慢,不能起身相迎。”

“你都成这样了,还客气啥!”葭昶坐到床沿,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柔声说:“都是我不好,如果不分兵两路,你也不会受这么大的折磨。”

“哎——”古寂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军师,你的计谋是对的,可惜执行的人出了纰漏。算了,不提也罢。”

医官上好药,再帮古寂然穿好裤子,便离开了营帐。

纳西佤凑过来,气愤地说:“副军师本不该担责,却受如此惩罚,太不公平了……”

众将军见纳西佤肆无忌惮地责怪那罗景观,怕受牵连,慢慢走了出去。

葭昶责备道:“纳西佤,祸从口出,我都劝你两次了,还不长记性?”

“恩人,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三王子执意入山,这一仗准能打败宾相军,害得我们受苦,二王子居然还把责任推给副军师,讲不讲理……”

古寂然慌忙摆着手说:“快别说了,别说了。”

葭昶眼神闪过一道锋芒,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用极为温和的语调说:“纳西佤,以后不能讲这样的话了,要注意影响。副军师这几天行动不便,你要多多帮他。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古寂然知道纳西佤对葭昶忠心耿耿,于是降低嗓门说:“军师,上次你替纳西佤求情,他铭记于心,活在当下,多个亲信绝不是坏事。”

“啥叫不是坏事?”葭昶故作镇定,“当前,我们一心一意对付宾相军,不能有半点杂念。”

古寂然淡然一笑,说:“我只说说而已。看得出来,撇开公务,你是真把我当哥哥一样看待。还记得小时候,有个叫拓远巡阳的孩子,特别乖,我大他六七岁,经常带他去玩,一晃过了三十几年了。”

“后来呢?”

“别提了!”古寂然沮丧地说,“巡阳他爹,拓远致洪得罪了前大王,招来灭门之祸,好可怜啊!”

葭昶忍不住流出了一滴眼泪,趁古寂然没有注意,快速抬起袖子擦干眼角,随后走出了营房。

古寂然继续说:“那时我还小,没有到法场,不然我会放声大哭。苍天有眼,拓远巡阳被一位老人救走了,这都过去三十多年了,人去了哪里呢?”

“军师已经走了。”古寂然的一个亲信说。

古寂然侧过头一看,葭昶已走到了门外,那熟悉的步姿,让他不自觉地想起拓远巡阳——儿时的伙伴。

幽冥军在狼蛛山西面十里处暂时安顿下来,由于营帐不多,大部分将士只能露天宿营。到了傍晚,气温下降厉害,估计只有十度左右,半夜会更低一些——五六度的样子。如此冷的天气露天宿营,身子骨差的将士自然受不了,感冒是难免的,也有发烧的战士,咳嗽声此起彼伏。

正如葭昶所料,天黑时月朗星稀,到了十三时,刮起了大风,乌云从天边团涌来,很快把天空罩得严严实实的。在那罗景观和葭昶的带领下,十一万幽冥大军直扑宾相军大营。他们从西边快速绕到北边,然后派出一千人马作为诱饵。

周百润已料到幽冥军会乘夜偷袭,提前做了防备,不过并没有像葭昶所说沿路安排弓箭手,而是放幽冥军进入腹地,然后来个一勺烩。

幽冥军先锋队在前面小心翼翼地走着,大军紧紧地跟在后面,走了四五里路,竟然悄无声息,这倒出葭昶意料之外。他望着天空,掐指一算,糟了,还有半个时辰乌云散开,如果宾相军发动突然袭击,幽冥军一定会吃亏。

“二王子,马上命令大军撤退,晚了就来不及了。”

“军师何出此言?”

“我当时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十三时乌云蔽日,三个时辰后乌云渐开,现已过凌晨,还有半个时辰乌云将散。可以肯定,我们已进入了宾相军的埋伏圈,趁夜撤退还来得及。”

那罗景观知道军情紧急,立刻命令大军撤退。

宾相军就埋伏在狼蛛山北面山脚,小香玉和杨幡幡有夜视能力,看得清清楚楚,见幽冥军撤退,立即率众杀出。顿时,杀喊声大作,寂静的草地炸开了锅,地面也跟着颤抖起来。

宾相军不断涌向幽冥军,只可惜天太黑,将士们没有明确的目标,只能凭感觉杀敌。周百润一看,还有半个时辰月亮才会出来,小心有诈,只好命令大军停止追击。

幽冥军跑出三里地停下。那罗景观捏了一把冷汗,叹道:“周百润真是神人,一切尽在他预料之中,还好军师及时发现了陷阱,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葭昶叹道:“有周百润在,就犹如一道铜墙铁壁挡在了我们东进的路上,要彻底打败宾相军,还得从长计议。”

“临走前,父王一再交代我们兄弟四人要尽快打败宾相军,接连两次惨败,我好着急啊!”

“二王子莫急,周百润固然厉害,但他不是神,也是人,百密总有一疏,容我仔细斟酌,一定能找到他的弱点。”

“我代父王谢谢军师!”

“二王子不必客气。身为幽冥国的子民,我也希望建立一个强大的日不落帝国,让邻国屈服、纳贡。等回到大营,我一定寻求良策,伺机而动。”

幽冥军撤走之后,宾相军点起了数支火把。借着火光,周百润看着小香玉,竖指赞道:“你和幡幡反应及时,提前行动,虽然歼敌不多,不过也有力地打击了幽冥军的嚣张气焰。”

小香玉摇头道:“只可惜幽冥军跑得太快,杀敌太少,我不甘心。”

周百润平静地说:“机会有的是。幽冥军想把我们赶出这个世界,简直痴人说梦。”

周允叹道:“五弟竟把幽冥军的军事行动算得死死的,还知道乌云蔽月、云开见月的具体时间,四哥好生佩服!”

周百润说:“葭昶也算到了乌云蔽月,只是没有往后推算,忽视了云开见月之时,差点中了我们的埋伏。由此可见,他不是等闲之辈。接下来,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我们,所以,不能有丝毫懈怠之心。”

冯振天上前紧紧握住周百润的双手,真诚地说:“没有军师、小香玉和杨幡幡,我们的国家很可能面临亡国灭种的危险。现在好了,接连打胜仗,把幽冥军死死地挡在狼蛛山以西,如此振奋的消息,也得让父王和朝中的文武百官也乐上一乐。我打算明天派使差赶往白玉城报喜。”

“很好!”周百润说,“不过长王子把功劳归功于我们三人,是不妥的,这是我们全体将士用生命换来的胜利果实。”

“军师说得好,功劳属于大家。”小香玉握拳道。

周允看着小香玉坚毅的目光,心里充满了无限宽慰之情,举拳道:“保家卫国,人人有责!”

将士们也跟着高喊:“保家卫国,人人有责;保家卫国,人人有责……”铿锵有力的呼喊声直冲云霄。

乌云渐散,月亮探出头来。

周百润朝小香玉和杨幡幡挥了挥手:“跟我去探探幽冥军动向。”三人骑着宇琳、白云和黑露,向狼蛛山西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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