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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内部矛盾

且说葭昶率残部向东溃逃五里,随即折身向南,一口气跑出三十里,见无追兵才停下来歇息。他骑着赤金雁,绕大军盘旋一圈,大致清点了人数,已不足四万,不自觉地朝狼蛛山方向望去。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周百润用无中生有之计骗了他,不觉一阵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在他看来,这一仗阵亡两万余幽冥将士,他负主要责任。

古寂然走过来,不安地说:“军师,不知二王子那边战况如何?”

葭昶摇了摇头,回道:“为了对付我们,周百润处心积虑,布了一个很大的局,连多角鸰都请来了,那边的战况能好到哪里?”

古寂然露出了一丝笑意,看了看周围,低声道:“我巴不得那罗景观被宾相人杀死。”

葭昶愣了他一眼,告诫道:“不该说的就不要说,小心隔墙有耳。”

古寂然说:“好吧,我听你的,下一步该怎么办?”

“粮草被焚,军用物资付之一炬,只能回桑子城。”

古寂然考虑片刻,说:“长王子已率五万人马去了秬鬯城,桑子城还有五万守军,由七王子统领,我们一到那里,请军师立即接过兵权,七王子就一白痴,不会打仗。”

“副军师,你咋就不听劝呢,胡言乱语会招来横祸。”

古寂然假装扇了自己一耳光,自责道:“以后一定注意,一定一定。”

葭昶说:“这里离桑子城三四百里,又没吃的,将士们可要受苦了。”

古寂然淡然地说:“这几个月,不是打仗就是行军,将士们早已习惯了。”

葭昶说:“空着肚子走四百里,估计要四天时间,可不是闹着玩的。传我命令,歇息半个时辰出发。”

四万幽冥军顶着夜色,拖着疲惫的身体,缓慢向桑子城走去。

且说拿尔多和欣昌复颜率残部向南逃出十里,见无追兵,立即停下来休息。

刚一坐下,拿尔多惴惴不安地说:“二王子在我们手上出事,回到桑子城恐怕会受到责罚。”

欣昌复颜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尽力了,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大王,管他呢!”

那尔多说:“长王子未必这么想。”

欣昌复颜说:“难道你不知道,长王子率兵去了秬鬯城。”

“你看,我都糊涂了。”那尔多说,“还记得上次三王子误入狼蛛山遭遇不幸,结果二王子把罪责推到副军师身上,想想真不应该。”

欣昌复颜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我问心无愧,何必深究!”

拿尔多叹道:“一切听天由命吧!”

三天后,拿尔多和欣昌复颜率残部回到了桑子城,当七王子那罗福源得知二王子那罗景观被割了首级,雷霆大怒,当即命令执法队将两人拖到纾困街中心,当着众人的面重打五十军棍。两人长途跋涉,又几天没吃饭,当挨到最后一棍,臀部皮开肉绽,双双昏死过去。众人抬着两人去医官所,上好药后才苏醒过来。

在拿尔多残部到达桑子城的第二天,主力部队才到达。大军四天没进一粒粮食,仅靠吃野果维持生命,一些受伤的士兵在半路就倒下了,到达桑子城已不足三万八千人了。尽管如此,那罗福源听了战败的消息,雷霆大怒,只是碍于葭昶的谋略,才不敢动粗。

此时的古寂然特别活跃,立即带着纳西佤去看望拿尔多和欣昌复颜。两人爬在床上,面色凄楚,目光暗淡,像丢了魂似的。

古寂然支开了军医,轻轻揭开拿尔多身上的被子,一看臀部包着纱布,上面满是血迹,立即安慰道:“安心养伤,不要多想。”

纳西佤责备道:“七王子不问青红皂白就责罚二位将军,太不合理了。”

拿尔多和欣昌复颜大为震惊,一个小小的军士也敢责备王子,胆子也太大了吧!两人没有言语,当起了听众。

古寂然假装怒道:“不可胡言乱语。”

纳西佤继续说:“七王子当初一意孤行,催促粮草队进入虚若谷,结果被焚,延误了大军东进的步伐,如果按律法,理当问斩,结果呢,什么事都没有。不是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我看未必。”

拿尔多和欣昌复颜明白,纳西佤一定受古寂然唆使,才说出这等挑唆的话。

古寂然见纳西佤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该走人了,假装再一次怒道:“满嘴胡言,出去。”纳西佤走后,古寂然搬了张凳子挨着拿尔多的病床坐了下来。

“两位将军,纳西佤胡言乱语,别往心里去。”

拿尔多想:纳西佤受你唆使,却假惺惺地出来圆场,肯定另有所图。不过话说回来,我舍生忘死保护二王子,结果被重罚,确实不公平。你古寂然来此,无非是想拉我入伙,这不是坏事……想了一阵子,拿尔多说:“纳西佤的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既然副军师不是外人,我就直说:我们这些人在王子们的眼中就是奴隶,就算把命给了他们,还是不满意,谁叫我们出身卑微!”

古寂然用手轻轻拍着拿尔多的背部,安慰道:“将军,好好养伤,别想多了。对了,有时间多和军师谈谈心,他是一位正直的人。”

欣昌复颜一惊,心想:莫非你们想联合起来对付王室血统的人?对,我保持中立,谁对我有好处、谁强大,我就跟谁?

古寂然一眼看出欣昌复颜的心思,于时搬起凳子走到他的床前坐下,轻声说:“欣昌将军,我父亲和你父亲虽然年纪相差十岁,却是多年的至交。你我现在身处异地,面对强敌,应相互照应着点儿。”

欣昌复颜想:古寂家族世代为官,又颇受大王器重,为何古寂然突生反叛之心?上次的确被二王子打了军棍,可也不至于反朝廷啊!对,他没这么个本事,一定是被葭昶操控,我暂时不能选边站。

“副军师,古寂伯伯是一位正直的官员,我父亲经常提起他。”欣昌复颜说。

古寂然想:欣昌复颜,你这点小心思我不用猜也知道,你想做墙头草就做吧,不过,等我们把五位王子全送上了西天,你再想选边站,就迟了。

“欣昌将军,好好养伤。”说完,古寂然走了出去。

拿尔多嘀咕道:“副军师好大的胆子,居然有谋反之心,这可是要株九族的啊。”

“拿尔将军,你我都是小卒,上有老下有小,万事小心。”

拿尔多是性情中人,叹道:“这顿打挨得确实憋屈,我不服。如果真要变天,我就跟随副军师。”

欣昌复颜说:“听起来好吓人。如果内战,将面临一场腥风血雨,会有千千万万的无辜百姓死于非命。”

“暴风雨要来,谁也阻挡不了。”

“我们静观其变吧。”

拿尔多思考一阵子,说:“军师在军中树立了很高的威望,加上副军师帮着笼络人心,我看军队不久就改姓了。咱俩生死之交,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要提前选边站。”

欣昌复颜摆着手说:“现在还早。大王手中有四大魔将,军师暂时不敢倒戈。”

正在这时,军医走了进来,两人立即改变话题。

七王子当众责罚两位将军,引来不少非议。隆颖飞柳和净白诗音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说什么七王子滥用职权,不懂军事瞎指挥……两人虽为情敌,但在关键的时候却能站到一起。两人商议后,一同来到那罗福源的营房。

隆颖飞柳直言不讳地说:“七王子,为了我大幽冥帝国的未来,我就直说好了,你责罚两位将军,应该事先听听大家的意见,现在全军上下对此很不满。”

净白诗音接着说:“两位将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众责罚,多叫人寒心啊!”

那罗福源不屑一顾地说:“那又如何?我二哥惨死,总得出出气吧。”

隆颖飞柳着急地说:“我和净白将军苦口婆心规劝你别行事鲁莽,你竟然没有半点悔过之意,非要等到人心尽失才肯回头,到那时就晚了。你知不知道,从你责罚二位将军后,女兵一见我就躲。”

那罗福源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无奈地说:“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

隆颖飞柳说:“你拿点补品,我和净白诗音陪伴你左右,去看看两位将军。”

那罗福源极不情愿地回道:“那……行吧!”

三人来到医官所,那罗福源把补品放在桌子上,随后站在两架床的中间,努力把笑容写到脸上,很不自在地说:“两位将军受苦了……”

隆颖飞柳会意,立即搬了张凳子靠在拿尔多的床边,笑着说:“七王子坐下说,站着多累啊!”

净白诗音走到欣昌复颜床边,轻声问候道:“你好些了没有?”

欣昌复颜结结巴巴地回道:“好……好些了,谢谢三位!”

拿尔多见七王子坐下来,皮笑肉不笑,说:“多谢七王子在百忙中抽空看望末将!按理说,王子驾临,我应起身相迎,可我这屁股……请恕罪,末将有失礼了。”

隆颖飞柳听出拿尔多话中有话——无非责备七王子滥用职权,于是安慰道:“将军,你是我大幽冥帝国的栋梁,正是在你们的努力下,大军才在如此短的时间占领了半个宾相国。赉欣坪一战,稍稍失利,这不代表什么,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迟早会拿下白玉城。”

拿尔多暗想:这女人不愧为地煞将军,能说会道。可惜啊,那罗福源已伤了我的心,你就是磨破嘴皮,也磨不掉我臀部的伤疤。对,敷衍她一下就行了。

“隆颖将军说得有理,一定要拿下白玉城,造福子孙。”

隆颖飞柳看了一眼拿尔多的表情,知道他心口不一,又说了一阵子安慰的话,便与那罗福源和净白诗音离开了医官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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