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有个词叫做滚出去!滚!
皇帝简直不敢相信,皇后已经成了这般模样!
啥模样?虽然没有无理取闹但是确实足够冷酷无情!
皇帝实在没办法接受这个落差,对皇后发出质问:
“梓潼,过去那个温柔娴淑,善解人意的你哪里去了?
你怎么这样子……怎么可以这样子?”
许皇后听了这话,当着皇帝的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
“你不是就喜欢这样的女人嘛?
爱钱,就贵妃那样,爱作,就你那个新贵人那样!
还有其他的烂七八糟,我就不一一说了!
爱无理取闹,除了我,你的妃嫔们都会这一招,这个我暂时还要脸,不学!
以后要是也学了,你多担待!”
皇帝的脸青红紫绿,此刻简直没法看了,他没想到皇后现在已经黑化成这样!
皇后的战斗力突然飙升,自己真没有把握像以前那般有赢的把握!
最后他还是决定示弱卖惨,转移话题。
他倒是能自揭短,有些惨然道:
“梓潼,你是不知道今日朕有多可怜!”
“嗯……”
许皇后随口应声,然后看着自己的指甲,心道,
哎,可怜你?——可怜男人,倒霉一辈子!
有这功夫,还不如想着染一染指甲颜色呢!
皇帝好像没有在意,继续道:
“满朝文武大臣,朕被贺延年这老妖精骂的体无完肤!”
“奥……”
许皇后叹了口气,心道,不知道小孙子今日来不来!
皇帝想起贺延年的那一套,气的在厅堂里来回转圈!
此刻皇后的敷衍都没了!
“贺老狗今日极其过分,什么昏君,什么君王失德,什么逆天理,背人情,简直过分!
纵妾失德,为人君而以耻臣子为乐,简直小题大做!不就是朕欺负了他儿子贺侍郎嘛!
以权谋私,公报私仇!这一手,他倒玩明白!
许皇后终于听到了点自己想听的,
纵妾失德,可不就是假国舅那事吗?
为人君而以耻臣子为乐,可不就是欺负贺延年他儿子那事吗?
许皇后真的懒得搭理他,但是不妨碍她骂他几句:
“怎么着?你欺负人贺侍郎,你还有脸了?假国舅这事是假的?贺大人骂的不对?”
皇帝简直没有想到皇后胳膊肘向外拐,他气道,
“他是臣,我是君!”
许皇后简直被气笑了,讥讽道,
“大家都是人,官家你要非这么说,我就当你是狗!”
殿门口的人都静默,心道,许皇后这可真是敢啊!蜕变速度直逼吴下阿蒙!
皇帝被皇后骂作狗后,此刻简直痛心疾首!
他觉得吧,这事其实说到底,还是自己与妻子许皇后的内部问题没有解决好!
内部问题扩散,外部人员贺侍郎受到牵连与迫害,然后战局升级,引来了贺老狗这个祸害!
他对皇后的用心,有必要让皇后知道!
他说了一句让自己后悔不已的话,
“梓潼,虽然被他骂,没面子,但是为了你我愿意!”
什么玩意??
皇后真的谢谢他,她突然觉得有一个词现在特别适合皇帝,
“你知道有个词叫做滚出去吧!滚!”
皇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正在怀疑中,就被许皇后连推带赶的撵出厅堂了。
他正愣神,门咣的一声被关上了!
门外的人都装作没看见一样,目视前方!
皇帝委实有些丢脸,一天之内被骂了两次,气的不行,大步流星的走了!
皇帝过得糟心,贺延年今日倒是挺美的!
致仕官怎么了?照样能把皇帝骂晕了!
今日皇帝理屈,不然早就跳脚让人把他架出去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贺延年哼着调,摇头晃脑的回了贺家,贺承明跟在爹后边,心道:
原来爹也有小人得志的模样!瞧这嘴脸!自己以后要学的可真多!
贺家谁最关心贺延年的朝廷骂战呢!首屈越哥!
越哥早早的背完了书,等着祖父回来呢!
贺延年的脚刚迈进垂花门,越哥就滋溜一下从书房里跑了出来,问道祖父,
“爷爷,我的功课背完了,您什么时候考我?”
贺延年今日心情不错,懒得教训孙子,道,
“你上赶着让我考你,我还考你干什吗?
哎,话说平日里你都是背不过的,今日却能背了是何道理?是不是以前故意的!”
越哥,“……”心道,真是大意了!早知道今日就不背了!忘了人设了!
越哥悻悻得回到书房,秀哥看了他一眼道,
“你不是说,要鞍前马后的伺候祖父吗?”
贺鸣喜听了这话,笑的乐不可支道,“看这脸色,估计被祖父收拾了一顿!”
越哥走到秀哥对面,直接坐在书桌上,摇头晃脑道,
“哎,枉费我诗兴大发,为爷爷作了一首杂诗呢!你们品鉴一二!
金銮殿上,丢人是你,被骂是你,狗屎是你,倒霉现眼的都是你;
奏折书中,贤臣是我,表率是我,谏言是我,伸张正义的都是我!”
贺鸣喜,“……”
她心道,这两句倒是贴切,和唱戏的台词似的!
不愧是越哥,就是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才情!
秀哥意味深长的对越哥道,“越哥,门口,转头!”
越哥怔了一下,迟疑的看了一眼门口,然后吓得立马从书桌上跳了下来。
他仔细的回想着,这两句,好像没有骂祖父,骂的都是另一个人!
站在门口的正是换完衣服的贺延年,一到书房门口,就听见越哥这小子在嘴皮子,他正想教训教训!
今日机会正好!
他肃着脸,背着手,低沉着嗓子道,“越哥,你来一下!”
越哥觉得这一刻的祖父特别像学院的山长,每次到堂上喊人的时候,就这副模样!
祖孙二人站在长廊上,贺延年负手而立,道:
“越哥,今日的这两句,大不敬,以后不要再胡说了!”
越哥耷拉着脑袋,点点头。
贺延年看他这模样倒也没继续教训的意思,只是随口感慨道,
“也不知道你随了谁!这才情,真是邪乎!”
越哥听了这句倒是从容,他摸了一下鼻子,抿了一下嘴唇,然后道:
“嗐,爷爷,你这就有点谦虚了,我效仿的正是您!咱家谁能比你更有才情啊!”
贺延年挑了挑眉,哼了一声,被气笑了,道,
“那我可真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