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启驾崩
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魏忠贤的秘密,东林党,后金,还是宫中的绝密事件?
天启皇帝一直不问朝政,能让他觉得重要的事情就绝对不小。
朱由检推辞:“皇兄这么重要的事情,臣弟单独听会不会有些不妥。”
朱由校摆摆手:“此事只有你能听,你凑近些。”
这么重要?
朱由检将耳朵慢慢靠近,他听到朱由校表情严肃的说:
“我在后宫做了很多精美的家具,等我走了,你拿出宫去卖,最少能卖五千两呢,也算我给弟妹的见面礼。”
………
朱由检愣了一下…
这是他没想到的,但也在情理之中。
“臣弟知道了,谢皇兄对王妃的厚爱。”
朱由校满意的点点头,心中那块石头落了地。
“再等一下。”
朱由检内心揣测了下,难道还有重要事情?
“皇兄请吩咐。”
朱由校张了张嘴:“别去城东的孙家卖,他家做生意不实在。”
“要去就去南城的李家卖,这家不会坑你。”
“臣弟知道了。”
紧接着是一阵沉默。
帷幕里传出一声声叹息:“唉,五弟回去慢点,天冷了,莫染了风寒。”
“我走后你要善待张皇嫂,魏忠贤就留下吧。”
“早些回去,我累了,想睡会。”
朱由检看着他黯然的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哪怕贵为天子,也逃不过死亡的来临。
他给朱由校跪安:“皇兄,臣弟告退,你一定要照顾好身子。”
“唉…去吧…”
帷幕里看不清朱由校的脸,只听到那一声声 叹息。
……
夜深了…
京师。这座喧闹的城市也静了下来。
“铛铛铛……”
迷迷糊糊中…
一阵阵钟声由远及近,还没来得及抱怨,门口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王承恩“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抖道:“王爷醒醒,陛…陛下崩了。”
那震耳欲聋的钟声依旧在京师回荡不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皇帝如果死了,要敲钟三万下,昭告天下。
到那时,王侯将相,三公九卿,文武官员都要身披缟素进宫吊唁。
而等朱由检到地方时,已经聚集了不少官员。
其中包括内阁首辅黄立极,
还有阉党顾秉谦,五虎之一。
顾秉谦此人庸尘无耻,曲奉忠贤。
他假传圣旨杀害杨涟、左光斗等人。
可谓是个昏庸无能的王八蛋,比田尔耕等人,有过往而不及。
最让朱由检感觉到恶心的是,这家伙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
他七十多岁的高龄对魏忠贤说:“我本来想拜您做干爹。
可担心您不喜欢我这个白毛老头,索性就让我的儿子给您做孙子吧。”
而这个时候魏忠贤才五十多岁。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朱由检内心飘过这几个字,没好气的绕过他,来到皇兄的棺椁前。
看到几个时辰前念叨着给王妃点见面礼。
还在不停的向天下道歉的朱由校。
如今却冰凉的躺在棺椁中。
同大明而去了。
他不禁的鼻头一酸,流下几滴眼泪。
而他这么一落泪,后面的官员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纷纷扯开嗓子嚎啕大哭,有的拍胸口摇头大哭,问皇帝为何先他一步去。
有的玩的比较高级,直接翻滚哭,压根不在意别人看法。
这所有的一切,朱由检都看在眼里。
自己和朱由校兄弟两个感情好。
如果此时能表演的好,在新帝面前卖个眼熟,那简直太划算了。
有人不甘心,居然把扯掉善冠和发钗,披头散发的去撞宫墙。
并表示今天晚上要随先帝一起去。
“圣旨到。”
直到一声沙哑的声音响起,才制止了这场闹剧。
来者正是《九千九百岁》,《如朕亲临》,民间只知九千岁,不知有万岁的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
他迈着沉痛的步伐,缓缓朝这边走来。
老脸上充满着绝望和悲伤,泪水止不住的流。
朱由检知道,这绝对不是装的。
在场的人群里面,恐怕只有他最想要天启帝长命百岁的。
毕竟,皇帝在,他的九千岁可以一直当下去。
如今皇帝没了,他别说九千岁,能熬过今年都未必。
外面英国公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如今的他和客氏偷孩子进宫被识破,骑虎难下了。
魏忠贤手捧着传位诏书缓缓的走来。
看到这一幕,朱由检想起历史上的崇祯皇帝刚上位,魏忠贤还想垂死挣扎一下,祈求能够辅助新君。
崇祯皇帝当时就一个字:“滚尼玛的。”
直接将他赶了出去,可这家伙还不死心。
走的时候大摇大摆,金银珠宝拉了几十大车,他还让崇祯不要想多,自己只是要钱财不要帝位。
这是模仿秦朝王翦出兵打仗的套路。
可王翦是谁,领兵几十万出去打仗,向秦王要点钱财土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魏忠贤是个什么玩意。
什么都不是,居然把自己比作战功赫赫的王翦大将。
崇祯不是秦王,他是阎王。
早就想把你碎尸万段,本想给天启一个面子,可你偏偏是老寿星吃砒霜,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直接在魏忠贤回去的路上,结果了他。
不过如今朱由检对这个老太监还没有太大恶意。
他现在脑海里,始终是那根白吊带,那棵歪树。
那声:“诸臣误我啊,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群臣危险。
太监尚能用,朱由检明白在明朝,太监权势滔天却起不了浪花。
不像唐朝的太监可以睡皇帝的女人,还可以换皇帝。
唐末的帝王,窝囊至极。
历史上的朱由检就是太过心急,以为杀了就完事了,天下太平了。
可换来的是文官党争快速膨胀,多少正确的决定都是被文官带偏。
从而加速了明朝的灭亡。
所以魏忠贤暂时还不能杀。
紧接着由内阁拟订,太监宣读天启皇帝遗诏:
“奉天承运,诏曰:朕以眇躬,仰绍祖宗鸿业,七年于兹,深惟皇考取法尧舜之训……
若夫死生尝理,人所不免,唯在继统得人,宗社生……
皇五弟信王,聪明夙着,仁孝性成,爰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丕绍伦序,即皇帝位……
丧礼依旧制…二十七日释服,毋禁民间音乐嫁娶,宗室亲郡王藩屏为重,不得辄离封域……
各处总督镇巡三司官地方攸系,不许擅去职守,各止于本处朝夕哭临三日,进香差官代行,卫所府州县土官,俱免进香。于戏…”
“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