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密室机关
楚景岘一道圣旨,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往日所有的恩仇都随着傅家留的鲜血洗刷殆尽。
想到曾对她关怀备至的兄长和爹爹,一行清泪顺着面庞缓缓而下。
“爹爹,大哥,你们死的,好惨……”
头顶上明月如玉盘,那样皎洁清冷。
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傅家会谋反!
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斯人已逝,再想这些只能是徒增烦恼。
抬手将面庞上的清泪擦干,傅莲蓉眸色坚定。
唯一能慰藉在天亡灵的方式,就是找到证据,还傅家一个清白。
前面不远就是南书房了,凭借傅莲蓉对楚景岘的了解,他此时应当刚在里面批改完奏折,此时南书房正值换班,守卫正在松懈的时候。
南书房里记载了从开朝至今的秘密。
如果她过去,应当能有收获。
思及至此,傅莲蓉不敢再多做耽搁,身形一闪,以一种极为诡秘的伸手躲过了那些交班的侍卫。
明月被乌云遮住。
清冷至极的书房内,一道倩影轻声打开了大门,迅速钻了进去。
南书房内的陈设和几年前别无二致,基本没什么变化。
再次站到这个地方,傅莲蓉有一瞬间的恍惚。
几年前,她也曾借着送羹汤的机会同楚景岘在这里缠绵。
心底有一瞬间的苦涩,但更多的便是恨意。
傅莲蓉甩甩头,将心底的那些想法抛之脑后,沉下心来,仔细寻找。
此地侍卫把守严密,稍有些风吹草动,便会引来大批的官兵。
傅莲蓉干脆放弃了照明,顺着自己记忆的方向,在层层叠叠的卷宗中寻找当年的卷轴。
“元和三年……元和…”
傅莲蓉轻声道,根据那卷宗上突出的文字分辨着手下的字迹,可是不管她怎么寻找,始终是没有她想要的那一卷。
元和三年的卷宗,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傅莲蓉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楚景岘根本没有记录当年的惨案?
甩甩头,傅莲蓉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根本不可能,就算是楚景岘不想记录,那些史官也不会答应。
难道,是他将这卷宗特意藏起来了?
可楚景岘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傅莲蓉想不明白,找不到卷宗,也就意味着当年傅家谋反的细枝末节她无论如何也看不到,这样别说是平反了,还愿真相都很困难。
傅莲蓉心中焦灼,明明机会就在眼前,可却总是差那么一点半点。
“冷静,傅莲蓉。”她在心中告诫着自己,不断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又何必急于一时。”
美目流转,扫过那一排排黑乎乎的书架,傅莲蓉突然灵机一动。
既然卷宗找不到,那么有关当年的信封圣旨总会有吧。
想到这儿,傅莲蓉迅速跨过一排排书架,朝着上面空旷的高台上走去。
那上面是一个黑沉香木做成的小榻,除却笔墨纸砚,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各种文书。
楚景岘便是在这里批改公文的。
那上面砚台里的墨痕桅杆,显然是人刚离开不久。
在哪呢?在哪呢?
傅莲蓉小心的翻阅着上面的东西,可却一无所获。
一股失望之感霎时间弥漫在胸口。
也是,过了那么久,那些东西应该早就被清理了。
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傅莲蓉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
也就在这时,也不晓得触碰到了什么,身后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只见原本挂着太祖圣像的那面墙突然出现一个一人半人高的大洞。
黝黑深邃,仿佛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咚咚……”
傅莲蓉回过身去,满堂寂静之下,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迅速,有力。
她竟不知,这里居然有这样一个暗室开关。
里面到底有什么呢?
傅莲蓉咽了咽口水,心跳如雷。
不知什么时候,傅莲蓉已经从榻上站起来,如同着魔一般缓缓凑近。
能在这么重要的地方安插这样的暗室,里面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傅莲蓉一步步的走进。
那暗室十分狭小,她刚一进去,外面的大门便再次合上。
傅莲蓉被这番变故惊了一跳,心中颇有些懊悔。
不过,进都进了,现在也没有退缩的余地。
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哧”一下引燃。
刹那间,微黄的光亮便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
这里的空地很小。
傅莲蓉好奇的举着火折子向前照过去,只见正前方是一个大理石的石柱,石柱上是一个猩红色的锦盒。
锦盒很小,上面没有锁。
傅莲蓉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它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画。
画中的女子杏目桃腮,娇憨的伏在桌案上,双目微合,唇角浅浅勾起。
“啪”一下,火折跌落在地,溅起一阵火星。
傅莲蓉满眼不可置信,心中被震撼所取代。
上面的女子她再熟悉不过。
那正是几年前的自己,彼时,她同楚景岘的关系没有那么僵,某一日自己伏在芙蓉榻上浅睡时,楚景岘亲手替自己画下来的。
那时,他含笑的拉着自己的手,满目的深情,眼神温柔似水,仿佛一下就能让人溺毙其中。
斗转星移,她本以为,随着自己的消失身死,这东西也会跟着葬身于火海,可是她没想到这幅画居然能以这个方式重见。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傅莲蓉神色复杂的继续往下翻,那里面大都是一些小玩意儿,也是自己的贴身之物。
其中有一些,甚至自己都不清楚是何年岁丢失的,可现在却在这里一一出现。
“楚景岘,你到底想要什么呢?”傅莲蓉轻叹,她不知道这些东西出现在这里是何用意,正如同她猜不透楚景岘那深不可测的心思一样。
都说帝王心难测,傅莲蓉今天算是终于见识到了这点。
浑浑噩噩的将锦盒合上,傅莲蓉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找到的机关,从暗室里出来的。
她脚步轻浮,仿佛害了一场什么大病,正当她要从南书房离开的时候,变故陡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