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灭顶之灾
前两天,刷抖音看某主播发了一个段子,是关于粤城,荔湾广场的事儿。
段子整的还挺火,上万人评论,上百万点赞。
关于荔湾广场这个地方,大家可以通过度娘自行搜索。
声明一点,胆小者别查,挺恐怖的。
这个地方被称之为‘荔湾尸场’!
‘跳楼圣地’!
还有着玄乎其玄的‘八棺镇邪’一说。
出事儿的那几年,有十多人,几乎在相同的位置,选择跳楼结束生命。
前后四任开发商,更是离奇暴毙!
原因众说纷纭,被传的玄乎其玄,里面到底有什么门道,在这些建筑下,究竟隐藏着什么内情,外人根本无从得知。
但我,却是最清楚的!
正是因为当年的自傲,觉得本领过人,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才会被卷了进去。
以至于后来,成功解套脱困,为了保命,不敢再抛头露面,更是不敢随便用我引以为傲的手段,给人家起卦测算!
这些年东躲西藏的日子,让我彻底明白,我继承的这六爻测卦一途,本身就是个错误!
纵然可以结识一众信徒,甚至能让一群有钱有势的大佬,招之则来,呼之即去,成为圈子里被高高供起来的活神仙,可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最好的那些年华,被我浪费在了四处躲藏的狼狈日子里。
我错过了太多,我爱的生活,还有爱我的女人!
从人人敬仰,到籍籍无名。
直到被风水圈子彻底除名,才敢抛头露面!
因我孑然一身,索性后来去了东北锦州,在鞍山路那条偏僻的街道,开了一家棺材铺。
平时除了忙生意,偶尔也会给人弄一下风水。
闲暇之余,盘一盘手里的铜钱。
但手里盘玩儿的铜钱,却再也没有被我用来起过卦!
至于为何东躲西藏,当年又在荔湾广场闹出了什么事儿,就必须得从20年前的那场意外说起……
我姓关,叫关平久,因祖上传下来的六爻卦术,使得我们老关家在这一行当内,名头很响。
南六爻,北梅花,茅山孟,东北马,瑶苗圣手一枝花!
我爷爷关北山,就是领头的南六爻。
都说有本事的卦师淡泊名利,结缘不结财,两袖不留铜臭味儿,消灾解难积功德。
这也确实,算卦留财,于己不利。
满眼是钱,那妥妥的都是江湖大骗子。
所以在八十年代末,我们家并不富裕,平时吃的,用的,都差村里发小一大截儿。
赶上我爹要去镇上办点事儿,自家连个像样的二八大杠都没有,还得问邻居借。
我曾问过爷爷,为啥隔壁村的老孙头靠着看事儿,三层小楼都起来,我们还住着这个超过百年的破土屋?
我爷爷总是很和蔼的摸着我的头对我说,人在做,天在看,咱家是攒功德,这功德还是为我攒的,用来为我抗事儿用。
现在回忆起来,爷爷明显是话里有话!
记得九二年的时候,爷爷带着自己的卦匣和一把用牛皮纸包裹的破伞,领着我爹出了趟远门,说是有一个大事儿,需要他们父子俩合力,给好好破一破。
结果,他们一去就是三个月。
回来的时候,只剩下我爹自己。
他是坐着轮椅回来的,两条腿儿没了!
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也被人给戳瞎了!
我问爹发生了什么,他什么都不肯对我说。
只是给了我家传的卦匣,还有爷爷每次出门都带着的那个用牛皮纸包裹的破伞,让村里的陈叔带着我离开村子。
说是关家虽遭灭顶,但不能绝了后!
让我带着两样东西,远走他乡,以后永远都别在回来。
那年我才15岁,一个傻乎乎的农村娃,啥也不懂,带着东西,被陈叔强塞到了绿皮火车上。
我是在岭南一个小县城,被人扔下站台的。
落了脚,我懵了。
生平第一次来到这么繁华的县城。
到处都是人!
车水马龙,灯红酒绿,我没有因为这个花花世界感觉到兴奋,反而不知所措,满是惶恐。
我在县城的火车站转了整整一天,遭受了无数的白眼,推搡,甚至是无缘无故的谩骂。
身无分文,又不敢去其他地方,饿得头昏眼花。
到了第二天,实在坚持不住,瞅准一家包子铺,先是想求店家借我两个包子果腹。
遭到冷眼和驱离手势后,看着蒸笼上,热气腾腾的美味,便再也忍不住,上手就去抢!
抢到手便猛往嘴巴里塞。
结果遭到了人家的毒打,但我顾不上身上的疼,起码那一刻,我吃到东西了……
夜晚,我跑到了火车站附近的桥洞下,抱着手里的卦匣,看着远处黑暗中闪烁着的刺眼霓虹,放声大哭。
黝黑的夜,凉风一吹,瑟瑟发抖,我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我。
甚至还一度产生了轻声的念头,但我最后没有勇气,因为我怕死……
后面的两天,我依旧在火车站漫无目的的走着。
瞅着谁吃剩下了东西放在那儿,就冲过去,也不理会别人鄙夷的目光,狼吞虎咽。
找不到吃的,就蜷缩在一个角落里。
也就是这么缩着的时候,我遇到了好人,同时也遇到了坏人!
好人来自一个中年大叔,他见我可怜,直接丢给我两张大团结!
那可是二十块钱!
长这么大,还没有摸过这么大的票子!
钱拿到手里,美美的想着下馆子好好饱餐一顿,坏人却出现了。
我直接被一个嚣张跋扈的胖子掐住了脖子,像摁死狗一样摁在那儿!
这胖子叫三虎,是火车站这片区域的丐头儿。
他手里头笼络了几十个跟我差不多大,甚至比我还小的娃娃军,专门负责在火车站要钱!
他们要钱的路数也是五花八门,有的飙演技,演苦情戏,立个牌子,什么死了父母,无家可归之类的。
有的装哑巴,有的当瞎子。
还有的藏好胳膊腿脚,装成残疾人,擎着一个碗,在人群里爬来爬去。
三虎说我在他的地盘,抢了他的生意,还告诉我说,已经盯我好多天了!
到手了二十块钱也被他劫了去。
临末,威胁我,加入他们,以后给他讨小钱儿。
我无法接受,想要逃离,结果他身后的那群娃娃兵便一拥而上,架着我,带我往火车站后身去。
我大声呼喊,想要求救。但来往的过路人根本不看我,就算看,也只是瞄一眼作罢,很多甚至刻意躲着,没人愿意多管闲事儿。
最终被带到了胡同尽头,一个破旧的老宅子内。
我永远不能忘记那一天,长这么大,遭受到最毒的一次打!
三虎脱光了我的衣服,把我吊挂在一棵树上,用杨柳条死命的抽着。
他用柳条抽了我242次,扇了29记耳光!
那一刻,我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还回去!
等我全身皮开肉绽,就用加了盐的水泼。
那种疼,是疼到骨子里的!
他下面的那群小崽子一个个看着我受虐特高兴,似乎打了我,他们也很过瘾。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像我一样,都是从这种挨打中挺过来的,按理来说,会同情才对,结果却恰好相反。
或许,他们被丐头儿洗脑了?亦或许,他们习惯了,麻木了……
就这样连着两天,我一个没经历过啥场面的孩子,真的受不了,只能选择屈服。
认命一般同意了他的要求,跟其他人一样,去火车站讨钱。
只是我不愿意装可怜,想靠着自己的本事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