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欲捞偏门
这个季节，露珠到是随处可见，但采集这玩意儿，却是一个很细致很机械的活儿！
我用了好长时间，直到东边的天空泛起了白肚皮，天眼瞅着已经亮了，也才采集了一小点，估摸是葫芦内能装下五分之一的份量。
但在我看来，也算是足够了！
做完了这些，我并没有急着前往肖梅的别墅，去净宅平事儿，我需要等到了初九那天，再行动手！
说到初九这个日子，对于我们关家来说，非同一般。
听爷爷讲，关家先祖初九生人，封官之日也是初九，死的那天，仍旧是初九！
先祖有言，初九是关家吉日。
初九去做一些冒险的法事，关家传人必有祥瑞护身，可化险为夷。
所以，此刻的我选择去北巷，距离我店铺大概五百米左右的一家早餐店，先填报五脏庙。
这个年代的早餐很简单，不像现在，什么东西都有，可选项很多。
条件差的，咸菜配着白馒头，花个块八毛的。
好一点的，吃几个肉馅包子，那就已经很知足了！
我见过很多来县城的农民工，连咸菜都舍不得买，就买一个馒头，就着白水，吃的非常香。
喝了碗粥，吃了一个馒头，填饱肚子，我奔着棺材铺而去。
刚来到门口，就看到王家宝这家伙嘴巴里叼着一根烟，身下坐着一辆嘉陵牌子的摩托车，脑门上架着一款蛤蟆镜，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
这个年代的嘉陵牌子摩托车，看着还比较寒酸，瘦不拉几，样子就跟现在的电动车似的，给人的感觉，随随便便都能折腾散架。
但在这个年代，已经是了不得高端货了。
一般农村都没几辆像样的二八大杠，更别提摩托车了！
我问王家宝这车哪儿来的，王家宝得意洋洋的告诉我说，从二手市场上淘来的。
本来想买辆大幸福，看着大气，骑起来那才叫拉风。
结果，别说新的大幸福，就是二手的，一辆也得大几千甚至上万块。
自己就那点老婆本，不能为了一辆车，全都折腾没了，索性就买了这么个便宜货。
别小看这辆车，也是花了他两千四百块！
而且这车骑到村子里，也瞬间成了全村最亮的‘崽’。
大家都羡慕不已，上手摸着，对王家宝都是高看一眼，他也很享受，得意万分。
王家宝这人情商高，当时就献媚般的对我说，有了这车，以后给我办事儿，跑得快，事半功倍。
我当时都想笑，心道，有了这车，你小子可能泡妞更快吧！
头两天我还听金姐说，这货跟金姐手里头的几个还算青涩生嫩的小妹妹们打得火热，听说已经吃下好几个了，还不用花钱，简直就是空手套白肉！
说笑的档口，我注意到，他左侧的脸颊有道新伤，除外，颧骨被人用钝器击打了一下，左手的虎口，也受了伤，缠上了纱布。
我问他这是怎么搞的，结果他的话，让我直皱眉头，十分的不爽。
他跟我说，自己借别人钱了！
借钱这事儿很正常，谁身边儿的人，都有个用钱紧张的时候。
有条件，能帮一把，无可厚非。
但这货借钱不是为了帮人，而是为了赚更多的钱！
他打算捞偏门，整‘九出十三归’的路子！
捞偏门很多人都容易理解，干的是邪路子，拜的是武财神，赚的不是从正道弄来的钱。
但九出十三归，估计大部分人听了，会一头雾水！
这实际上是放私贷款里的行话。
大概意思就是，别人问你借一万块，你只放款九千，扣下的一千，美名其曰为手续费。
借完，在规定的时间里，比如三天内，对方必须要还一万三，这才算完活儿。
如果超过了期限，就会利滚利，滚到你怀疑人生！
这种私贷的路子，在八九十年代最盛行，尤其是在赌局上，借着赌客输上头的劲儿，屡试不爽。
面儿上是雪中送炭，实际是火上浇油，害惨了一大批的人。
别以为没钱还，死鸭子不怕开水烫，爱咋咋地就抗过去了。
要知道这帮家伙，有专业的打手，笼络了一帮天不怕地不怕的为非作歹之徒，有一百种办法折磨到让你怀疑人生。
敢干这一行，他们就不怕你不还钱！
我万万没想到，王家宝这货儿居然误入歧途。
按他的说话，他是跟人家打麻将，牌局上，人家输了精光。
那人也是输急眼了，问王家宝借这种钱。
王家宝也是一时间鬼迷心窍，借了，还直接借了一千块！
等想往回收，人家梗着脖子，破罐子破摔，就说没钱，爱咋咋地。
于是他带着两个兄弟追债上门，一开始是言语威胁，后来就演变成了全武行。
到头来，钱没收回来，自己身上还多少挂了点彩，闹了不欢而散……
我直接批评了他，说这种偏门儿不能捞，尤其是跟在我的身边，更不能干这样丧良心的事儿，不仅害他自己，还能败坏了我的气运！
并告诉他，那一千块钱不要了，就当喂狼了！
结果万家宝一脸的憋屈，说他也不想赚这种歪路子的钱，但自从我开始藏卦，很少接客，他就没办法继续介绍客人，吃不到高额的回扣了。
人就是这样的动物，当达到了某种段位，赚到了那么快的钱，突然这钱断流了，段位下去了，就会很不适应，受不了，就会想办法，另谋财路！
紧跟着，王家宝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对我道。
“兄弟，你不是能掐会算。正经八百的半仙儿嘛！不然你给我算一卦，帮我指一条发财的路子呗？”
我白了他一眼，说了句：“想发财，自己努力去，我又不是财神爷！舍这种卦，是最不该的！”
“别啊！你就是财神爷，关大师，你就帮帮我呗！咱可是亲兄弟！”
说完话，这家伙下了车，又是给我捏肩又是给我捶背的，让我超级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