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童言无忌
聊着,萌萌睡着了。几个大人考虑孩子,声音都在慢慢放低,直到没人说话。
快到文正新城。
刘思远本能去看倒车镜的时候,注意到车后几十米处有一辆白色商务。
这车子他没记错,从机场出来不久,就一直在跟着自己。
普通人或不在意,或发现不了。
刘思远则想的很多。
他可以分辨出跟踪还是巧合,这商务车是在跟踪。
看向姐夫秦文龙。
他思维百转。
片刻就排除跟踪车辆是针对秦文龙的可能性。
那就是在跟踪自己或者于薇。
突然记起来司徒静前几天电话中的提醒,说有人要对付他,让他留心。
这是来了吗?
他还以为司徒静是跟自己开玩笑,不料是真的。就不知,车里是何方牛鬼神蛇。
眼皮挑了挑。
刘思远停稳车,先从车上走下。正要去给后排抱着萌萌的于薇开门,突然之间有变故。
那辆随着他停车而停下的商务,轰鸣中朝他撞了过来。
秦文龙从副驾也下来了,发现了异状。
“小心!”
他疾步想绕过去把刘思远拽开,全然来不及。
于薇不知何事,满脸困惑,暂忘下车。
只有刘思远,表情未起丝毫波澜。阳光反射在前挡风的光,让他眼睛眯了眯。侧身往后让,紧贴车门。
吱——呀!!
剧烈的刹车声响起。
商务车几乎贴着刘思远刹停在原地。
门拉开,刘思远直接被给拽进了车厢内。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乃至于薇还未下车,秦文龙未绕过来,刘思远人便消失了。
秦文龙表情阴沉到极点,追出几步,无功而返。想开车追,商务车拐弯没了踪影。他对于宛城的路况,并不熟悉。
他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小舅子得罪了什么人,被用这种方式进行报复。
他顿感烦躁,拿手机自己拨了个号码,记忆着刚才观察到的车牌。
“宛a*****。他要是出事,咱们之前谈的一切,就别再谈了!”
秦文龙胸膛起伏,全无往日友善斯文。
刘思远不是他亲弟弟,却是媳妇的。他娶了刘思瑶,理解她为何如此重视亲情。
一时的着急,随着电话中被告知警方已介入。
秦文龙心稍稍放下了点。
片刻冷静,疑惑顿生。
自己这小舅子从小就读的文武双校,寻常打几个正常人绝对没问题。进入陆军学院后,又接受过格斗方面的训练。身手就算比不上职业格斗运动员,不会差多少。
这么容易被抓走了?
……
王菀是王一白姐姐,警校毕业。被父亲安排到市局工作后,一直在基层勤勤恳恳的惹事。
爬上去过,不适应那里的空气,又被处分下来了。
作为基层民警,她接到消息全员出动查一辆车的时候还有些纳闷。
这是出啥大事了。
她消息比较灵通,一问,俏脸上全是古怪。
据说是某个来宛城投资大项目的老总小舅子被绑架了。
被绑架的倒霉蛋叫刘思远。
此刘思远难道就是彼刘思远?应该不错,他姐嫁的那家是极其有钱。
好在刚出警不久,就又接到消息,绑匪抓到了。
她好奇赶到现场。
就见一个年轻人正在做笔录,年纪轻轻,俊秀不俗。衣服有点乱,身上有点血迹,看上去挺狼狈。
但好歹还站着,不远处却横七竖八躺了五六个人。哼哼唧唧的,一个能站起来的都没有。
绑匪?受害者?
正在如实交代受害经历的刘思远,转目见到了王菀。感觉那穿着警服的美女挺熟悉,再一辨认,脱口而出:“王一菀。”
王菀左看右看,不得不走到刘思远身边低声提醒:“我叫王菀,改名了,别乱叫。这咋回事,没受伤吧。”
“还好,被人绑架了,不得不反击。”
王菀大大的丹凤眼冒出狐疑:“你会被绑架?”
“是啊,太倒霉。我这笔录已经做完,先走一步,我姐夫他们还在等我回去吃饭。”他又看向另一个领导,请示。
领导满面春风:“留个联系方式就行,另外这案子我肯定调查情况,给小刘你一个交代。”
刘思远道谢,顺手帮王菀扶了扶警帽:“一菀,回头请你吃饭。上班就不打扰你了,拜拜。”
一菀?
这称呼让王菀雪白的牙齿磨了磨,摆摆手。
直到看着刘思远消失,还有些凝神思索。
她早听弟弟说刘思远退学回了宛城,然后是结婚入赘这些……可他没联系过自己,她也没厚着脸皮去联系他。想不到第一次碰面,竟是这种场合。
她记忆有些飘远,一时陷入。
高中的时候,人人知道她喜欢刘思远,就刘思远不知道。
高考之后,她还拿陌生手机号编辑了一封情书,想在各奔东西之前把心里话说出来。
以刘思远的智商,他肯定能猜出来情书是她写的。
可惜,那封情书石沉大海,刘思远这个人也像沉进海里,再没了踪迹。只有一些通过弟弟偶尔得知的事儿。
他考进了那个对于学子来说地狱难度的情报科,他被学校保送去国外留学……
“菀姐,你全名叫王一碗啊?一碗,是你吃饭只吃一碗吗?”
王菀柳眉倒竖,眼底带着脉冲瞪视旁边小姐妹。
“唔,开个玩笑,别当真。但刘思远是真牛皮,我从业一年半,第一次见到绑匪如此凄惨的现场。”
刘思远获得自由的路上就跟秦文龙打电话报了平安,如今一家人已经到秦淮楼,就差他自个。
进餐厅,简单解释着被拽上车的经历。安抚几句,大家开始吃饭。
秦文龙想的多,一边活跃着饭桌话题,一边找机会低声询问:“你到底得罪谁了?”
刘思远帮刚睡醒的萌萌夹着菜,漫不经心:“就因为不知得罪谁,我才故意被绑的。警方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出来。”
“不过这事不大,我看这群人就想教训教训我,连武器都没带。”
“所以,你说这话啥意思。”
“宛城跟大城市还是有点区别,一般出这种事,不用查清楚,自然有人跳出来周旋。你报的警,你决定,如果对方愿意赔钱了事,咱俩一人一半。”
秦文龙喝了口酒,眉头都辣的皱起:“我关心你,你利用我敲诈?”
“什么叫敲诈,这叫合法索要自己该得的精神损失费。你要感觉亏,你要七成,我要三成。”
“这是钱的事?这是你把姐夫我对你的关心扔地上踩。”
“我一你九,行了吧。”
秦文龙哼了一声,顿感话不投机。而且刘思远酒也不喝,没劲。他笑着,转身跟岳父碰了碰:“爸,咱爷俩多喝点。要我说你这儿子白养了,连喝酒这点小事都可着您上。”
刘裕直笑,一口闷了半杯:“萌萌,今天是想住酒店还是想住姥爷家。”
萌萌拿餐巾抹了抹小嘴:“我想住舅舅家。”
“姥爷家不好吗?”
“妈咪说让萌萌住舅舅家,说舅舅家干净!”
刘裕脸僵住,一股酒气卡在喉咙里,老脸通红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咳咳,萌萌今晚跟爸爸一块住酒店。爸,要不我订个套房,你也在酒店住两天。”
秦文龙委婉接腔。
刘裕淡道:“我有家,住什么酒店呀。”
于薇没带孩子的经验,但知道秦文龙有工作,且看他跟萌萌在一块的样子,明显也没多少照顾的经验。公公更不用说,他家去过一趟不太想去第二趟。
“姐夫,这几天我跟思远照顾萌萌好了。她要是不习惯,我再把她送去酒店找你。”
秦文龙点头:“我下午的确有事,那就麻烦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