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恶灵起源,一唱一和
这美妇人正是失踪多日的暗夜女王，今日的她看起来要比往日虚弱得多，脸色也异常的苍白。
“此话怎讲？”拾荒者和蔼地看着暗夜女王，那眼神儿就像是长辈看晚辈一般。
“无皮鬼，他死了！”
“你说什么？”拾荒者猛然起身，满脸震惊：“他怎么敢的？”
“婆婆，还望您不要怪他。”
拾荒者闻言一声轻叹，望向暗夜女王：“你是怎么知道他死了的？”
“我在他体内种了蛊，就在刚才，蛊虫死了，也意味着他死了。”暗夜女王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拾荒者又是一叹，心疼地看向暗夜女王：“孩子，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去陪他。”暗夜女王轻咬下唇，目光逐渐坚定。
“其实，他这不算死。”
“什么意思？”暗夜女王瞳孔紧缩。
“人呢，死了以后会成为一种灵魂状态的生物，这个世界大多数生灵都是以这种状态生存的，就比如我，但如果我又死了，就会化作恶灵。”
“恶灵？”
暗夜女王睁大了双眼，竟还有这么一说，她看向拾荒者，面露不解：“那他之前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吗？”
“他第一次死，是由人化作了灵魂状态。”
“那我该怎么找到他？”
暗夜女王握紧双拳，下定决心，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要寻到无皮鬼。
“估计他很快就会从魔域的圣泉中诞生，但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倘若他死时怨气不重，便记不得以前的事。”拾荒者皱眉长叹。
“这样子吗？”暗夜女王轻声呢喃。
“孩子，修炼那部邪功，你现在后悔吗？”
“不后悔！待我功法大成，凌驾众生时，我会杀光他们！”
“去吧！记着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拾荒者看向暗夜女王的眸子愈发的深邃。
暗夜女王并未多想，跪在地上给拾荒者磕了三个头后，转身离去。
……
待将无皮鬼安葬后，陆岩心情沉重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日落时分，龙七敲开了他的房门。
“大人，那笔钱找到了。”
“哦？是谁？”
“那笔钱最终落到了张默语、陆仁丙以及君莫愁手中，不过，张默语与陆仁丙每人只得了三万诡币，余下钱财全落入君莫愁的口袋了。”
陆岩点了点头，事情跟他预想的没有太大出入，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陆仁丙也会参与其中。
在他看来，李桥斑出师青城就是陆仁丙谋划的，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玄河豚毒事件，而陆仁丙这样做原因，是因为听到了风声，陆岩想将三大兵团合一。
归根结底就是陆仁丙想借陆岩之手除掉自己的竞争对手，也恰恰是这一点儿，令陆岩对其刮目相看。
可谁料，此次聚赌事件，陆仁丙竟也参与其中。
不过陆岩很快便想明白了，陆仁丙这样做是怕陆岩怀疑他就是幕后黑手。
至于陆岩为何怀疑张默语，是因为那日对方毫不犹豫地说出要罚俸一年，陆岩对于他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明白这一年的俸禄对于张默语的重要性。
可惜的是，对方急于从那件事中脱身，而忽略了这一点儿。
“你觉得陆仁丙此人怎样？”
龙七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回道：“谨慎、多谋、护短、贪权。”
“贪权吗？”陆岩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见状，龙七准备静悄悄地离去，可谁料他刚打开门，陆岩便喊住了他。
“你的办事效率挺快的。”
龙七驻足，躬身回道：“陆仁丙亲口告诉我的，我顺着他提供的线索一路追查下去，一切正常。”
“哦？”陆岩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看向龙七：“你去将陆仁丙与张默语喊来吧。”
“是！大人！”
很快，陆仁丙与张默语先后来到陆岩的办公室。
见到二人，陆岩也没说什么，只是请他们二人坐下，亲自为他们泡茶。
“二位，我这茶喝起来怎样？”陆岩坐在二人对面，一脸和煦。
“实不相瞒，这是属下生平喝过最妙的茶，今日我俩应感谢大人，若非大人，我们也不可能尝到此茶。”陆仁丙赔笑。
张默语张了张嘴，瞪了一眼陆仁丙：“陆兵团长把话说完了，不过这茶确实是我生平喝过的最好喝的茶。”
陆岩咧嘴笑而不语，只有他知道，这些不过是一些普通的陈茶罢了。
“李桥斑麾下的将士，你们是怎么分配的？”
“回大人，陆兵团长接收了七成，我因能力有限，只接收了三成。”
“他手底下的人，可有什么不满的情绪？”
“有，但也不多。”张默语皱眉。
“他们都说了什么？”
“说在我手下没有在李桥斑手下呆着习惯。”
“那你需要注意了，要照顾好他们的情绪。
“是！大人！”张默语起身领命。
陆岩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坐下，接着看向陆仁丙：“你呢？”
“回大人的话，他们并无不满的情绪，反倒是一个个地痛骂李桥斑，直呼大人您圣明。”
“哦？是吗？”
陆岩笑而不语，在他印象里，李桥斑对手底下的将士还是不错的，按理说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倒也算识时务，虽不知他们说的话是否违心，但也算明智。
“你回去之后，将你新接收的二、三、四，三个级别的军官全部换掉。”
陆岩对陆仁丙下了命令。
虽然识时务是优点，但对于这些将士而言，识时务反倒不好，鬼知道哪天会不会直接投了敌营。
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些可信之人。
“啊？”陆仁丙懵了。
“啊什么？还需要我再说一遍？”
“属下不敢，属下回去就办。”陆仁丙偷偷地瞥了一眼陆岩，问道：“大人，那这些撤下去的军官怎么办？”
“各降一级，挂虚职。”
“是！大人！”
陆岩又看向张默语：“你那边是谁说呆着不习惯？”
“回大人，二级军官白战，本体是一只白老虎。”
“明天上午让他来我办公室。”
“是！大人！”
陆岩没再理会他们二人，自顾地眯着眼喝起了茶。
陆仁丙与张默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咕噜咕噜的转，显然，陆岩刚才的一番操作看呆了他们二人。
一时间，他们也摸不透陆岩的心思。
十分钟后，陆仁丙伸手捅了捅张默语的胳膊，并朝着陆岩努了努嘴。
张默语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又过十分钟，陆仁丙轻声唤了一句：“大人，若无他事，我们就先退下了。”
陆岩睁开双眼看了他一眼，并未言语，接着又闭上了眼。
而这一幕，着实吓坏了陆仁丙。
他紧皱眉头，脑子飞速旋转。
很快，他便猜出了陆岩的真实用意。
“大人，我有罪！前几日我不该和李桥斑聚赌的。”
陆岩睁眼笑道：“你不是让张默语替你下得注吗？”
陆仁丙见陆岩正是为了此事敲打他们，霎时惊出一声冷汗。
“那也是属下错了。”
反倒是张默语，由于之前已经接受了惩罚，所以此时倒也坐得住，没将此太当回事。
陆岩点了点头，看向张默语问道：“张兵团长，你可知是谁将你们的钱财给骗走了？”
张默语愣了一下，赶忙摇头：“大人，这个我真不知道，当时与我们联络的人已经被灭口了，所以我也不知是谁做的局。”
陆岩笑而不语，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又问：“那你猜一猜，那设局之人会不会灭了你们的口？”
张默语闻言神色一滞，支支吾吾地回了一句：“不会吧，神殿在幽冥大陆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说完，他赶忙起身躬身道：“属下知罪，以后再也不敢了。”
陆岩点了点头，示意其坐下，看向陆仁丙：“你有没有话要说？”
陆仁丙闻言直接起身跪下：“大人，属下知罪。”
“你有何罪？”
“那设局之人正是那君莫愁。”
“说来听听。”
“君莫愁担心与您的赌约会输，所以才设下此局。”
“也就是说是你与他联手设的局咯？”
“是的，大人，请大人降罪！”
“还有没有别的人？”
陆仁丙偷偷瞟了一眼张默语。
张默语见状心中一惊，吓得从椅子上滑了下来，重重地跪在地上。
“大人，属下知罪。”
“你又有何罪？”
“大人，我也有参与设局。”
陆岩笑而不语，起身盯着张默语，这将后者吓的得惊出一身汗。
“哎！”
陆岩一叹，又坐了回去，看向二人：“你们有没有觉得神殿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你们觉得为什么呢？”
“因为君莫愁！”陆仁丙握紧双拳。
“没错，就是因为他，他总拿巡察使的身份压我们，我们也非常无奈。”
张默语此话一出，陆岩笑了。
也正是他这一句话，令陆岩彻底放弃了他，面对高压，这脑子不够用了啊。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呢？”陆岩看向张默语。
“呃，属下不知。”
“举报他！”陆岩开口。
“大人，这……”张默语面露难色。
陆岩将目光投向陆仁丙：“按神殿律，他该当何罪？”
此话一出，张默语吓得脸色瞬间苍白。
“回大人，按律当诛。”陆仁丙眨了眨眼，猜出了陆岩的心思。
在他看来，陆岩是想赶走君莫愁，而通过其刚才的表现，明显是想让张默语揭发的，甚至极有可能是当面揭发。
“死罪啊？”陆岩起身踱步，语气中尽是不舍，他扭头看了一眼陆仁丙。
陆仁丙会意，赶忙又接了一句：“若是能将功补过，可免死罪。”
“哦？说来听听。”陆岩挑眉，摆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张兵团长若是能当面揭发君莫愁的罪行，按律可免死罪。”
张默语闻言脸色煞白，君莫愁是他能惹得起的吗？
显然不是。
可是如果不揭发君莫愁，又难逃一死。
怎么办？
陆岩见张默语犹豫不决，幽幽问道：“你觉得我今日为何私下里问你们此事？”
陆仁丙思索片刻，回道：“说明大人您想保住我们。”
“没错！但是啊，某些人的做法，让我有些失望。”陆岩一声长叹。
“大人，我……”张默语开口，又不知说些什么。
陆仁丙已确认陆岩的想法，赶忙开口：“大人，若能做实君莫愁的罪，他是否便不能呆在咱们分殿了。”
“何止不能，若是将此事捅到总殿十三长老处，他甚至还得接受总殿的惩罚。”
“若是如此的话，其实倒也不必惧他。”
陆仁丙猜出陆岩其实只是想借此事将君莫愁赶离分殿，为避免与君莫愁彻底闹掰，陆岩会选择私下里与君莫愁达成协议，君莫愁离开分殿，陆岩不上报此事。
其实，也正如他所料。
陆岩本就没打算将此事上报，因为他打得是另一个主意。
简单来讲，君莫愁有大用处。
“没错，我会私下里与其达成协议，他离开分殿，我不上报此事，当然，我也不会让他为难你们。”
陆岩说完将目光投向张默语。
后者见状咽了口唾沫，心一横：“属下任凭大人差遣，绝无二心。”
“如此甚好，你们也请放心，你们可能会暂时降职，不过，我很快就会将你们再提上去。”
“谢大人！”
“谢大人！”
……
讨论好细节，陆岩品了口茶，感慨道：“为了赶走这个瘟神，我也是煞费苦心呀。”
“大人一心为神殿，您就是我们的榜样，实不相瞒，属下也早就想赶走君莫愁了，可实在是能力有限。”
陆仁丙赶忙恭维了一句，知道陆岩又强调一遍此话，是想表明自己做这事儿是没有私心的。
所以又给君莫愁加了一条罪：“属下甚至还怀疑，这两场瘟疫，就是君莫愁带来的。”
“哦？说来听听。”
接下来，陆岩与陆仁丙一唱一和，将张默语忽悠得团团转。
张默语允诺若有实质性证据，他会毫不犹豫地揭发。
他这人其实也算精明，可奈何陆岩与陆仁丙的段位远高于他。
所以，他就成了那个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