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松状告其父
“你们这么搞成这个样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卫襄正好出门收东西,就看见自己妹妹和她朋友风似的冲过来,而且他们身上还有很多细小的伤口。
卫如看着自己姐姐因为关心自己而皱紧的眉头,本来想哭诉撒娇的,一下子就不想说了。
“没什么,就是今天我和章松他们一起玩摔了一跤。”卫如嬉皮笑脸道。
“你呀,这么不小心。”卫襄用手指戳了戳自己妹妹的额头。
章松看着卫如这么瞒着卫姐姐,心想卫如肯定不想卫姐姐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于是自己也就闭嘴不说话了。
“阿松,你今天这么陪卫如回家呀。”卫襄含笑看着眼前站得笔直的小男孩。
章松很惊讶,自从卫姐姐发生那件事后,他就不敢来看卫姐姐了。因为他害怕卫姐姐讨厌他,毕竟那个人是自己父亲,是自己父亲害了她。
“我帮卫如搬春笋,她拿不动。还有卫姐姐你不讨厌我吗。”章松越说越小声,他心中满是不安,只能手足无措得站在一旁。
“你和你母亲比我过得还惨不是吗,这不是你们干的,对吧。以前我很恨你们,恨你们一家,现在我释然了。可恶的是那个人渣,不是同被他压榨凌辱的你们。”卫襄温柔的笑着。
“卫姐姐,对不起。”章松红着眼眶扑进卫襄怀里。
卫襄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轻拍章松的后背。卫襄在心里想,明天自己就可以解脱了,这样就可以告诉所有人,她不是狐狸精,她没有勾引那人渣,她只是受害者。
卫襄规划好了,仇人入狱,她就离开苍梧,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那里没有不堪入耳的言辞。
卫襄留了章松吃晚饭,她怎么能让一个孩子饿肚子回去呢,而且还是一个对自己很好的孩子。吃完饭后,章松绕路回家,免得再碰见那群泼妇。
回到家后,章松先等他父亲入睡,再偷偷溜去祖父的房间。
此时,章雾还没入睡,他正坐在屋内,什么都不做,只是坐着发呆。
章松推门而入,开门见山道:“想要他死吗,让他为自己行为付出代价。”章雾看着闯进来的孙子,他站的笔直,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
“哦,你能做到吗,你有权有势吗,你能做到大义灭亲吗。”章雾讥讽道。
“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我要他死。”章松咬牙切齿道。
“祖父不想他死吗,他仗着自己权势大就对您耀武扬威,我想您心里也不好受吧。”章松换回了善良无辜的表情,但是每一个字都戳在章雾不能忍受的点上。
“对了,他不是还欺辱您的爱妾吗,祖母也是被他欺辱死的。我记得家里的老奴仆还说父亲不是您的儿子,所以祖父这是在犹豫什么。”章松看着章雾一字一句地说,每说一句话,章雾的脸就黑一分。
“明日,我随你去。”章雾阴沉着脸盯着章松。
章雾也是和章宏一样不能忍受别人的耀武扬威,所以章雾恨透了章宏,但他年老了对抗不了。
章宏会变成这样自然离不开章雾的“以身作则”。
章宏年幼时来章家,是因为章雾看上了章宏的母亲。章雾的妻子处处针对这外来的妾,最终直接弄死了这妾。章宏的母亲死了,章雾自然就是对没有血缘的他拳脚交加,从那以后章宏发誓要毁掉章雾的所有。
冤冤相报,无止无休。
第二天,章松请假了,他没来学堂。江汀无聊地坐在学堂内,听着夫子讲着深奥的道理。她的心很显然没有在课堂上,她的心早已飘到很远的地方。
“诶,你说现在章松进行到哪里了。”江汀用手指戳了戳声旁的卫如。
“不知道,我不是很懂报官的事情。”卫如小声说道。
“哎呀,好痛。”江汀轻呼出声。她的手挨了夫子一个戒尺,被打的地方瞬间红肿。
“只要我上课你就没停过你的嘴,一天天的,讲个不停。自己不听就算了,还和我的得意弟子说。”李简的胡子都被江汀气的翘起来了,在他心里卫如是个好苗子,认真聪明,有自己独到见解。每次看见江汀上课打扰自己爱徒,就十分恼火。
“夫子,对不起,我不会了。”江汀看见夫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立马起身赔礼道歉,只要认错快,惩罚就少一半。
“认错倒是挺快的,下次不准东搞西弄。”李简甩了甩袖子,抬脚往前走去。
与江汀安静轻松的课堂不同的是,衙门这明显紧张多了。
章松来到衙门前,走到大鼓前,拿起鼓棒,用力击鼓。他毕生的力气都用进去,把所有的怒气怨恨都发泄出来。
此时,衙门的大门被人打开。衙门的人看见击鼓的人是县令的儿子,不由得疑惑起来。
“章公子你有什么冤情,有冤情直接告诉你父亲不就好了,还来击鼓鸣冤干啥。”其中一个衙役前来询问,语气中还带着略微的嘲讽。
他心想击鼓有什么用,只有权力才有用,有靠山傍着还不会利用。
章松不理这衙役,径直朝官衙里走去。“章大侄子,你有什么冤屈吗,有冤屈直接和叔说就好了,这么还搞这出呀。”县尉谄媚道,他一个县尉,权利不及章宏的大,想要混得更久,只能巴结他了。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是斗不过章宏的,所以才这么舔他。
“我要状告我父亲殴打祖父,欺辱祖父的妾侍,殴打发妻,逼妻为娼,欺辱良家女。”章松把别人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抖了出来。
县尉被章松的言辞惊得目瞪口呆,“你……你……你有证据吗。”
“有,我有证人,我母亲,我的祖父,还有他的妾侍都可以作证。”章松厉声反驳道。
“哼,都是一面之词,你们几个都是一家人,我如何相信你们不是诓骗本官。”县衙嘲讽地看着章松,看他作何反应。
县尉心想对付一个小孩子还不是很容易,小孩子吓一吓就急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岂有此理,真是罪大恶极,本官绝不能容忍这等人在我管的地方作威作福。”此时谢云大摇大摆地走进衙门,语气中满是愤怒。
谢云,官场上的老油条,演戏还是十分一流的。
“谢……谢知州……你怎么来啦”,县衙立即露出谄媚的笑容,“来,知州大人,您坐。”县尉立马起身让座。
“本官就是来看看我下属县的情况如何,谁知让我知道有这么罪大恶极的人。”谢云忽悠起人来十分熟练。
“不用了你让座,你快点传唤被告,把这等恶人绳之以法。如若不然,我抄你全家。”谢云静静地盯着县尉,眼神里满是警告的意味。
“好,我现在就派人去。”县尉被谢云的眼神吓得直冒冷汗,双腿抖索。
不一会,在外面忙活找查自己的人的章宏被几个衙役押去了衙门。
“你们这些卑贱的奴仆,你们配抓我吗,我迟早弄死你们,李往也保不了你们。”章宏骂骂咧咧道。
来到衙门后,章宏被一把推倒在地。
“李往,你什么意思,为何派人抓我。”章宏愤怒开口。
县尉不理他,直接对谢云道:“知州,人抓来了。”
“你吵什么,不是我要抓你,是知州大人要审你。”县尉成功把矛盾点转到谢云,即使最后章宏没事,自己也不得罪。
但是谢云就对他感到十分无语,心想,你们两个一个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