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分别
第二天,陈昭才悠悠转醒,房间空空荡荡,屋外传来几声人语,忽远忽近。
陈昭摸了摸旁边的床榻,凉了,看来阿汀已经起来很久了。
“醒了?”江汀刚吩咐完下人准备早膳,一进屋就看见陈昭坐了起来。
“嗯,好累,阿汀帮我。”陈昭懒洋洋地伸手,想让江汀帮他穿衣服。
“阿汀今天就要走了,我会让江错照顾你,也会有神女峰的人会跟着你,昭昭要乖哦。”江汀边给他穿衣服,边低声解释。
“那你就不能带着我吗?”陈昭很是闷闷不乐,昨晚还在缠绵,今天就要分离。
“跋山涉水,风餐露宿,猛兽毒虫,气候炎热,昭昭能受得了哪个?”江汀微笑问道。
“那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嗯,阿汀答应昭昭安全回来。”
吃完早膳后,江汀拎着包袱启程,这次她必须找到宋解风,不然外祖母只能躺在榻上,痛苦存活。
江汀骑着马,一路飞驰,不一会儿就出了京城。
“姐夫,姐姐已经走了,回去吧。”江错无奈地劝解着望妻石陈昭。
“我想她了,她一走我就想她了。”陈昭憋着泪,艰难开口。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看开点。”江错只能干巴巴的安慰陈昭,关键是自己也没有经历过分别,到底有多想,她又体会不到。
“嗯”,陈昭落寞地低着头往回走。
陈昭回到院子后,就呆呆地坐着晒太阳,眼神空洞无物。
想哭的冲动抑制都抑制不住,“坏阿汀,你为什么要今天走”,陈昭抱着自己,默默流泪。
自己现在全身都是她的味道,她留下的痕迹,明明在事后自己会很黏她,她还是走得那么干脆。
“咳”,江柏舟轻咳一声,想引起陈昭的注意。
“江丞相”,陈昭连忙把泪水抹干净,然后抬头看着江柏舟。
“你想和阿汀在一起,必须要有个一官半职,我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布衣。”江柏舟不怒自威,压迫感满满。
“我给你找了一个书院,先学着,到时候直接乡试。”江柏舟直接就给陈昭安排了一切。
就这样,陈昭入学了,还是青山书院。
“我爹这么看重你?直接把你弄进青山书院了?”江错一脸震惊道,就算是江问柳如何哭闹,江柏舟就是不让她去,没想到现在他直接让陈昭去了。
“对的,他说明天就去。”陈昭解释道,他现在有点紧张,这是他第一次见那么多人。
“那里无非就是些世家大族的子女,男女皆有,只有身份够,才能去。”江错一脸嫌弃,虽说哪里不容易进,但是她一点也不喜欢。
“那你也在那里吗?”陈昭像是找到了救星,有人陪着就很好。
“那不是,我在外祖母家上学,那比较自由,没那么多讨厌的人。”江错笑嘻嘻的解释。
确实,在谢府只有谢迎,在青山书院,那可是很多讨厌的人,比如什么萧如雪,郑将军之女,什么尚书的女儿,什么太傅的女儿,还有一堆纨绔子弟。
相比之下,谢迎算好的。
“你不要管那些,反正你也有人保护。”江错看见陈昭忧虑的神情,下意识地想安慰,毕竟眼前人真的爱哭。
“会的。”陈昭微笑点头。
…………
“跟着有意思吗?”江汀停下马,冷冰冰地问着躲在自己身后的人。
“不跟着你,我怎么找得到他。”孟锦不一会儿就从林子里出来。
“听我的朋友说,你们是师兄弟,你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江汀淡淡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探究。
“他躲我,我找不到他,那么久了,他的名字我只在你嘴里听过。”孟锦叹惋道,是自己把他逼走的,如今他躲着自己,自己想找也找不到了。
“那你别跟着我,到时候他连我一起躲,我找不到怎么办。”江汀边说边下马,然后坐在一旁休息。
“你外祖母的病无药可治,你再折腾也没用。”孟锦走到她身边坐下,语气里带着无限怅惋。
“为什么?你说没有就没有吗?”江汀拿起玄霜剑,直接架在孟锦的脖子上,眼眶带着血丝,俨然是愤怒悲伤极了。
“唉,这是秘药,只能撑一年,如果你外祖父一年后还收复不了失地,你外祖母直接丧命,这就是皇帝的驭臣之术。”孟锦不管脖子上的利刃,还是要说出真像,反正他自己逃离了皇都,直接请求罢免归乡了。
孟锦还有一件事不敢告诉江汀,王薇的药就是他下的,他不下,你整个太医院就都要丧命了。
他孟锦不能死,他还没找到宋解风。
“真的没办法了吗?宋解风也不行吗?”江汀顿时失去了握剑的力气,玄霜剑也拿不起来了。
“可能吧,我师弟是医术奇才,说不定他有办法呢。”孟锦安慰道,可心中确实挣扎万分。
江汀越执着,孟锦就越恨自己,可他却无能为力,毕竟整个太医院足足有一百多号人,死了,就真的恨意弥漫了。
“只要外祖父胜利了,外祖母就能好,是吗?那狗皇帝肯定有解药”江汀一行清泪滑落,眼眶微红,带着一丝一缕的破碎感。
孟锦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如果有,那就好了。
“真不继续赶路?”孟锦提醒道,他现在无官一身轻,他很想找到宋解风。
“哼,你可别吓走宋解风。”江汀没好气丢下一句话就上马赶路。
就这样,孟锦就跟在江汀的身后,一路寻找。
傍晚时分,江汀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江汀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昭昭现在肯定会想她想到哭吧,毕竟他每天都要窝在自己怀里睡觉,自己一离开他还睡得着吗?
陈昭确实睡不着,他把江汀的衣服都搬了出来,堆在床上,然后躺进衣服堆里,安静地闭眼,感受这江汀衣服的气息。
“明天昭昭就要去书院了,阿汀有人欺负我怎么办,江错说那个书院有很多坏人。”陈昭泪眼婆娑地唤着江汀,但寂静的院子里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