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我有夫君了
“那我要往哪里走”,陈昭抱紧包裹,希冀地望向徐怀。
陈昭从没单独出过门,他分不清东南西北,记不住路,要走回苍梧,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我们往南走,去到洛山道,你跟着我。”徐怀率先往前走,为陈昭引了方向。
“可是听阿汀说洛山道很危险。”陈昭皱起秀气的眉宇,脑海里快速寻找着江汀说过的话。
“她是谁?我们是谁?她一个叛军大摇大摆走官道,那就是活腻了,我们就平头百姓,走官道事情不大。”徐怀停下脚步,侧身认真回答陈昭的问题。
“可是阿汀还说了,洛山道被戎狄占据了,他们到处烧杀抢掠。”陈昭很担忧。
“没事,师叔我有办法!你可以相信我!”徐怀一听这话,语气也变得十分无奈,江汀的话在陈昭那里就像圣旨,自己再怎么解释,陈昭还是会有一堆困惑与质疑。
几人边说边走,不一会走进地平线,消失在道上。
“师叔,你说我走了,阿汀知道会不会打我。”陈昭走到一半,突然就停了下来,脸色苍白带着些许的惶恐,额头上还渗出几滴汗珠。
“走都走了,不要再顾虑后果了。”徐怀也停下脚步,认真地注视着陈昭清浅的眸子。
一段路,陈昭走走停停数次,每次都是问和江汀有关的问题。
徐怀面上温和地与陈昭解释,可心底早就把江汀骂了千百遍了。
此时,行军到北洛河的江汀,控制不住地连打几个喷嚏。
江汀困惑地揉了揉鼻子,这天也不冷啊,怎么会感冒。
“终于来了!”此时洛河对岸的石壁轰然而开,一位穿着褐衣的长髯老者缓步走了出来。
“张前辈!”江汀收回思绪,毕恭毕敬地对对岸的张乐游行礼。
“头儿,这河这么凶险,我们过得去吗?”樊图满脸愁容的望着这湍急河流。
“可以!”江汀吊儿郎当地拍了拍樊图的肩膀。
江汀话音刚落,对面吧嗒一声,精密的木桥缓缓打开。
“吱呀!”这架势把樊图镇得目瞪口呆,木桥缓缓而来,跨越湍急河流,“嘭”地一声,砸在众人面前,带起的风吹迷了眼。
“上桥!”江汀一声令下,而后率先上了木桥。
“是!”众人应和,而后呼啦啦地爬上木桥,过了北洛河。
“跟我来吧!”张乐游见人都过来,慢悠悠地转身,带着他们往里走。
一条极狭的通道,仅仅只够一人走过,只有一丝光线在前方。
张乐游领着人走在狭窄通道上,良久,尽头到了,一颗巨大樟树生于其间,仰头望向天空,四周皆是陡峭崖壁,树下清水缓缓而流。
“跟我来。”张乐游继续带着江汀一行人前进。
江汀观察着周围一切,发现此处的人皆穿白衣,在这一小片土地上忙碌着。
“前辈,为何选择在此处定居?”江汀观察一会儿后,轻声问道。
“你看,这些人都是我从北洛河中就起来的。”张乐游没回答江汀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着,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得意。
江汀听到这话,知道张乐游并不想说这一切,她也只能闭嘴了。
“当年,我也是从这河里爬上来的。”张乐游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低沉。
“所以你没走,留在这继续救被困河中之人。”江汀猜测道。
“江姑娘猜对了。”张乐游笑着捋了捋胡须。
“到了,你顺着这条道往南去,出了这开口,中原便到了。”张乐游在路口停下,指着远处的光亮说道。
“那我能和前辈寻个例外吗?”江汀站在原地踌躇,满怀期望地看向张乐游。
“但说无妨!”张乐游也没直接应下,而是皱着眉,思虑深重。
“我还想去关外,还能从你这过吗?”江汀不好意地说着,在自己占据洛山道之前,她肯定要回去看昭昭的。
“我这几百号人,任你随意通行是绝对不可以的。”张乐游想也没想,直接就拒绝了江汀。
“江汀唐突了。”江汀听次,也不好说什么,对着张乐游最后行一次礼后,带着人向着光亮去了。
江汀带着众人一路前行,出了口,一望无际的山林映入眼帘,满目皆碧绿,瀑布声伴着猿哀鸣,衬得这深山更加寂静。
“樊图!”江汀望着远山,高声呼唤着樊图。
江汀等了片刻,还没见人回应,以为他没听见,便再次加大声量唤了一次,“樊图!”
“他在后面。”一道紧张到发抖的声音响起。
江汀一听这声音,心瞬间一紧,但很快恢复过来,她没理那人,转身对身旁的手下说:“你去让樊图上来!”
“现在你连和我说一句话都不愿意了吗?”季景艰难开口。
“我有夫君了”,江汀回头快速说了一句。虽然这句话听起很自恋,自恋地以为人家季景喜欢自己,但是江汀巴不得季景离自己远远的,最好误以为她自恋过头了。
“上次……对不起。”季景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只能干巴巴地道歉。
江汀欲说还休,因为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和季景相处。
“那次我的错。”江汀小声说道。
“头儿!我来了,你找我做什么?”樊图洪亮的声音响起,江汀瞬间觉得救命稻草来了。
“你带人伪装成难民,混入市镇中,我去去就回。”江汀快速吩咐完,便疾步向山下走去。
“我和你一起去。”季景下意识地跟上去,他总是把江汀当成柔弱女子,下意识要保护她。
江汀听见了装作没听见,步伐加的更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季景见此,就想跟上去。
“哎,二把头别去了。”樊图在西河时早就听见些风雨,现在在配合江汀的反应,他就猜出两人的关系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