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归途15
脸再次上下起伏，回到汗国，深深凝视着佐伊亚的脸。
“姐姐说得没错，简直就像母亲复活了一样。和这个比起来，白魔杜尔布变身什么的，一点都不像。”
“杜尔布？”
这样反问的时候，佐伊亚的脸又变回了原来的少年。
汗国懊悔地说：“啊，说了多余的话。”
“没办法，总有一天还能看到吧。好了，该准备睡觉了。走吧。”
在走在前面的汗国后面，佐伊亚喊着：“杜鲁布……”
一边说着，一边遥望着遥远的西方。
然后，到了第二天早上。
商人组合公会的人，各自背着最少限度的行李，一身轻松的打扮。
范看着他的样子，向看守马回来的吉太说明。
“这里的生活用品大部分都只能放弃。和‘森林大道’不同，这是一条没有路的路。”
“没办法，穿到那边的话，能买到很多新衣服，对了，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我可以直接送你到半路。”
对于吉太的提议，范稍微考虑了一下，立刻摇了摇头。
“不，没必要。他们也习惯了森林里的生活，幸好也没有小孩子。我更担心的是他们，我担心看不到他们。”
“是科德威克他们五人组吧。嗯，不用担心，因为我们有佐亚。”
听到佐亚,脸色阴沉了下来。
“真是不可思议。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像在玩游戏一样轻松，可一想到要分开了，心里就痛得难受。和母亲真是痛苦啊。哦，对不起。你说话太不像话了，那么，佐亚现在怎么样了？”
凡恩自嘲地笑着问，吉太慈爱地微笑着回答。
“从汗国那里听说了死去的魏娜王妃的事，觉得自己也必须忍耐。她说要努力完成任务。”
范恩叹了口气。
“是吗？那我也得振作点，路上小心点。”
“彼此都是。”
送走了由范恩引领的比斯马赫一行之后，汗国等人也终于要出发了。
法恩的马由斯鲁吉接手，五个人每人骑着四匹马和一匹骡子，在“森林大道”上并步前行。
刚开始前进没多久，就听到了嗖嗖的风声，紧接着，苏鲁吉·拉米安·吉塔·汗国四人相继落马。
在一副若无其事的佐伊亚面前，出现了五个体格健壮的男人。
当然是科德威克等五人组。
站在正中间的科德威克歪着嘴唇训斥手下。
“为什么一个人把吹箭取下了呢？就算是速效性的麻痹药，不打的话也会起效的。”
但是，一个手下却尖着嘴反驳道。
“不，我确实猜对了，上面涂满了我从马奥尔那里买来的药。”
于是，冷静的佐亚发生了异变。
格里希给的衣服哗啦哗啦地裂开了，身体突然**了一倍以上，长出了乌黑的兽毛，一下子变成了狼疮。
她用闪闪发光的绿色眼睛瞪着惊愕恐吓的科德威克等人，一边发出野兽的咆哮，一边向他们发起攻击。
变成狼疮的少年佐亚，第一个向科德威克伸出手，将他按倒在地。
被前脚按住双肩的科德威克动弹不得，眼前是张大的狼疮口。
“喂，你们在干什么！快点把这个怪物给我想想办法！”
畏缩的手下们也在科德威克的斥责下回过神来，各自用手中的吹箭在近距离吹起了第二支箭。
然而，它却悄无声息地穿过了佐伊亚的身体。
“是剑！用剑砍！”
在科德威克的命令下，四人把吹箭换成剑砍了下去，但剑尖却像切奶酪卡修斯那样毫无反应。
“不行，老哥！对不起！”
一个害怕的人逃走了，后面的三个人也跟在后面。
“喂，站住！你们抛弃我吗？回来！”
科德威克的呼喊也无济于事，四个人逃走了。
没有人来打扰他了，他那张长着獠牙的狰狞的嘴，连同淌下来的口水，已经接近到科德韦格的鼻尖。
科德威克终于死心了，声音有些颤抖地哀求道。
“等、等一下。不，请等一下。都是我不好。不要再对巴洛德的王动手动脚了。拜托，放过他吧。”
尽管如此，佐伊亚还是在喉咙深处发出吼声，也许是担心摔落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四个人吧，他扭头回头。
看上去好像没有人受伤，但呼吸似乎有些紊乱。
这时，佐伊亚的喉咙里响起了一个抑扬顿挫的声音。
“……在所使用的药物中，发现了极微量的鸦片类药物成分，但会带来呼吸困难的副作用。急需给予解毒剂……”
一瞬间只把头部变回少年的佐亚，向被狼疮的前脚按住的科德威克问道。
“解药呢？”
科德威克意识到风向变了，微微一笑。
“哦，有啊。不过，不能就这样给你。你放开我吧。”
但是，佐亚保持着狼疮肌的前脚，从胸口伸出人类的手臂，在科德威克的怀里摸索。
科德威克咂了咂嘴，却无能为力。
佐伊亚的第三只手取出一个小玻璃瓶。
“是这个吧？”
“我不知道。”科德威克侧过脸，装傻地说。
佐亚毫不在意，用嘴把瓶塞拔了出来，不出所料，就那样喝了下去。
科德威克吓了一跳，在他面前，佐亚的喉咙里再次响起了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
“我确认了含有拮抗剂纳洛酮。我马上给你服用……”
话音刚落，就从佐亚的红斑狼疮背上伸出了四根触手似的东西。
那个前端有尖锐的针。
触手又伸了起来，把针刺进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四个人的手臂里。
几乎没过多久，四个人就相继呻吟起来。
收回触手，第三只手也恢复原状，佐亚终于松开了压着科德威克的狼疮的前脚，全身恢复了少年的形态。
“那个药是兽类用的吧？不能给人用。”
被一个看上去十岁左右的赤裸少年责备，他不知所措地躺在地上，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这种事，你去告诉卖药的马奥尔人吧！”
佐亚似乎觉得再多说也没用，便不管科德威克，去看倒在地上的四个人。
每个人轮流问“没事吧？”
就在佐亚四处打听的时候，科德威克似乎已经逃走了，他已经不想再去看那里了。
最年轻的汗国一觉醒来，向他道谢说：“谢谢，佐亚。”
接着，拉米安松了口气说：“啊，得救了。”
苏鲁吉也苦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死呢。”
但吉太的意识怎么也恢复不了。
汗国爬起来，担心地望着他，问道：“不要紧吧？”
代替不知所措的佐伊亚，从喉咙里回答道。
“……因为上了年纪，新陈代谢的速度变慢了。最好加快血液循环……”
汗国不明其意，茫然不知所措，“啊，是啊”，脸上下起伏，与汗国苏拉交替交替。
“总之试着治愈一下吧。佐亚也拜托你了。”
“明白了。”
两人把手伸向吉太。
不久，吉太那张皱巴巴的脸上泛起红晕，他睁开眼睛。
“这里是天堂吗？”
乌苏拉笑着说：“很遗憾，不是的。”
吉太深深地叹了口气，意外地以认真的表情感慨道。
“我走在一个很漂亮的花圃似的地方，看到眼前有一条宽阔的河，我想怎么游都游不过去，就四处张望，看到了渡船。当我正要往那边走的时候，有人制止了我，说‘不能去’，我吃惊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好像是猊下艺嘉桑萨尔斯。”
乌苏拉的眼睛微微湿润，握住吉太的小手。
“谢谢你回来了。”
因为佐亚变成狼疮吠叫，马和骡子都逃走了，大家分头寻找，总算确保了一匹马和骡子。
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剩下的三匹马。
“那我就跳了。”
第一个提出这个要求，但光这样还不够。
吉太说，乌尔苏拉虽然能飞，但考虑到途中的安全，还是以汗国的姿态骑马比较好。
“我的缪尔是小型的，两个人乘不了。”
于是，佐伊亚说：“这是我的责任，所以我来当马。”
话音刚落，他就变成了一头栗色的骏马。
也有正好衣服破了，没办法更换的理由。
拉米安惶恐地骑上了佐伊亚的马，一行人再次出发。
五人要去的“森林大道”是格里希下令建造的，皇帝下台后荒废了一段时间，总督埃克萨尔科斯回来后重新进行了维修。
当然，因为是从北边开始作业的，所以到“万年树”附近为止状态还算好，但再往后杂草丛生，进展缓慢。
佐伊亚的马侧面出现了少年的脸，对并排骑着马的汗国说：“我变成一只大鸟，把大家一起带走吧？”
但汗国立刻摇头。
“不行，不能再引人注目了。而且也不用着急，慢慢观察植被的变化吧。啊，对不起。”
最后这句话似乎是对乌苏拉说的，立刻上下交替着。
“如果太晚的话，会被财务大臣他们追上的。这样的话，分开行动就没有意义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之后就可以一口气跳到港口了吧？”
劝他骑马去的吉太也同意说：“是啊。”
“比起用巨鸟飞翔，这样更不显眼。那马怎么办？”
拉米安举起手说：“那是我。”
“考虑到被选中的人的负担，我觉得还是在这里等着财务大臣一行人会合比较好。在这些人中，我和范先生最没有交集。”
“是啊。那么，我要让通灵运过来吗？”
“我明白，我明白！”
加尔姆大森林最南端的海角，因为是原始森林伸向大海的地形，除了港口以外几乎没有人居住。
这个港口自从东绕航线被封锁后变得十分冷清，仅作为沿海诸国前往格尔曼尼亚的中转站。
直接在那里落脚未免太引人注目，所以选择了港口前的寒村作为终点。
知道附近坐标阿克西斯的斯鲁吉告诉乌苏拉和佐亚，四人到达寒村旁的草丛。
于是，琐亚再次变成马，载着汗国和吉太，由苏鲁吉牵着缰绳。
吉太自嘲地解释道。
“有钱的公子哥带着爱玩的小矮人去旅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苏鲁吉也笑着逗笑道：“我是马子孙。”
汗国的脸色有些阴沉。
“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没办法，但我不太喜欢把波普人当作卡尼斯狗或费雷斯猫那样对待，或者让人做这种工作。”
罕见地反驳道。
“就像你说的波普人所说的那样，马子可是很了不起的职业哦。”
汗国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偏见，向他道歉。
“啊，对不起，是我错了。”
“哪里，是我说得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