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灭苦海

季天站起来，看着第一个人醒来，就是感觉自己的视角有点问题。

“吃下神果改良了体质，但是自己返老还童实在是还有些不方便。”打量着自己，全身被大衣包裹，身体连衣服都无法撑起来。

看到一群老头老太太一点点的挣扎的醒来，季天的心中居然还有一种想要看乐子的想法。

皮肤褶皱，白发苍苍，弹指一瞬，一群本该大好年华的年轻人，居然如此迅速的步入了老年，虽然步入了老年，但是季天敏锐的察知，他们的生机却宛若初生的禾苗，虽然弱小，但是有着最坚韧的生命力，看似衰老，其实他们的生机宛若婴儿，真是奇异的现象。

这时，两个青年走过来。

“你是……季天？”

季天点点头开口道：“你是叶凡，你是庞博，我们吃下的果实可能有神异，帮助我们返老还童。”

季天白幼的小脸，一脸的严肃沉思，因为季天感觉到了自己的脐下三寸的地方，正在缓缓的涌现着异力，涌入四肢百骸，微小至极，若非季天心灵境界已经到达精微无漏的层次，不可能感应的到。

“为什么，都苍老了！”

叶凡看向一群老头子和老太太，发现柳依依和张子陵无事，松下了一口气。

季天反而开口道：“这应该是一个好事，应该是荒古禁地之中有一种力量剥夺人的寿元，虽然让别人衰老，但对我们却刚刚好，如果没有荒古禁地的那股异力，我们吃下果实，有没有可能直接把我们变成婴儿。”

听到这句话，叶凡和庞博突然感到有些后怕，如果成为了婴儿，自己绝对没有在这个危险的世界活下来的可能。但是接着反应过来。

“还是不要说这样的话了，这些人都老了！”叶凡看着面容枯槁，白发苍苍的李小曼，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不用担心，这个世界有神祇，也许能够找到修行法恢复呢。”季天安慰道。

“但愿吧！”叶凡也是叹息。

“哼！要是他们听我们的，吃下那异果，绝对不可能衰老成这个样子。”庞博性子很直，直接说出了自己的不满，自己好心对待他们，结果他们不领情，就是自作自受。

很快所有人都醒过来了。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一人颤颤巍巍的手抚摸自己的脸庞。

“我不相信！”有女人惊声尖叫，女人有时将自己的容貌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

“不要过来！”李小曼看到年轻的叶凡靠近，将面容埋在双膝之内，痛苦不已。

看到几个吃下异果的人，非但没有衰老，反而维持面容的年轻甚至于返老还童，这种巨大的反差感，给了他们巨大的痛苦。

而季天看着这一切，心灵宛若无痕的明镜，映照所有人的情感思绪，他们的痛苦不甘以及嫉妒后悔都映照在心镜之内，纤毫毕现。

而这一切在季天看来实在是极其有趣的乐子，当然季天知道他们本质上是获得了巨大的好处，还有希望，如果他们真的衰老，再无恢复的可能，季天也只会怜悯默哀。

“我们走出去！”

季天也沉默不语，因为季天正在用至静的心灵观照身体的一切反应，跟随着大部队一起走着正在摸索自身的规律，借用地球的医学、解剖、物理等等手段进行探索和体悟自己生命奥妙。

而且季天感觉现在返老还童之后，自己的心境自然而然的拔高了，思维能力得到了大幅的提升，更妙的是，季天感觉天地和自己毫无隔阂，好似天然就亲近自己，万事万物就好似自己的亲属一般。

看着叶凡手持神器大发神威杀死了一个异兽，季天也有些赞叹叶凡力量的强大，自己修习武术可能技巧高于叶凡，但是力量还是比不上，庞博五大三粗的样子，可能自己的力量也比不上他们。

如果用游戏来形容的话，叶凡和庞博属于加点力量，属于纯正的战士号。季天属于加点智力、感知和魅力，属于术士和法师号。

而叶凡属于欧皇，装备了智力和悟性加成的神级装备，还一路上吃经验书快速升级的那种路子。

所以季天思索自己的路子，最好的方式那就是研究游戏的源代码，进行极致合理的分配和升级，最好能够掌握一些底层代码，黑入劫持，设计出符合这个世界进化路的外挂路子。

自己的金手指就是给予了自己足够的算力和资料，能设计出怎样的外挂，那就看季天自己才情和脑洞了！

这个世界的大成就者，必然有几个方面:背景、机缘、资质、才情。

古往今来的古皇大帝最起码具备四个条件的一部分，然后慢慢的补齐其余的条件，才能有大成就。

季天没有背景可以依靠。机缘这东西并非是定数，而是无常不定的，不可以掌控的。

自己吃过神果资质已然不差，但是资质想要再继续提升，那就很困难。

唯一能够真正依仗的，那就是季天自身的智慧才情了，自己的金手指轮回盘现在为自己开挂的方向也仅仅是才情，如果自己金手指像是深蓝那样就好了。

对比叶凡，背景可以称得上宇宙最强了，机缘也是一等一的。在地球毕业不过三年直接开上了大奔，智慧绝对不差，再加上菩提子帮助提升悟性，这一下子让叶凡的拥有了宇宙顶级的悟性和才情。

可以说要不是叶凡的荒古圣体给拖了后腿，他的道途可以说的上是一帆风顺，但是荒古圣体也给叶凡不错的战力和磨砺，如果没有这股磨砺，叶凡的成就未必就有那么大，可以说是祸福相依了。

此时的季天平心静气，心灵开始映照自己的脐下。

一缕生气从脐下生出，在身体之中运转，生气诞生的同时，一股充满死寂的气机也重新衍生。

生死之间，好似一个轮盘徐徐转动。

‘真有意思，生死本自一体，生死轮转不休，无法摆脱，确确实实就是苦海。’季天心镜观照，观测到自己身体时刻都在进行生生灭灭，感应着生命之轮的生死气机的变换，季天好似随时都能感应到自己寿数在不断的减少。

这让季天有种紧迫感，能够时时刻刻的看到自己一点点步入死亡的这个终极目的地，无法改变，无法挣脱，那是一种无从违逆的绝望。

每时每刻心中都是告诉自己，时间滴滴答答的流过，自己距离进入绝对的死亡深渊时间越来越近。明明季天知道自己最起码能活到上百岁，甚至修行还能延长生命，自己还很年轻，但是季天就是感觉到生死之间的大恐怖，告诉自己好似必然死亡，这是绝对的宿命。

‘人体小宇宙，宇宙大人身，宇宙也摆脱不了生死转轮的恐怖，所以佛门说世间是个大苦海，实在是，所言不虚。’

缓缓地长舒一口气，事情要一件件的去做，季天斩去心中对于生死的恐怖，只是极其冷静的观察着，算计推演着。

就在此时，一道绚烂的彩光向着季天一行人横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