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战后
那名妇人见自己的男人，当街被人砍掉脑袋，吓得差点昏厥过去。
一些凌云弟子看到杀人不眨眼的伏妖卫，也都是差点惊掉了下巴。
那名伏妖卫头戴着黑色面罩，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但可以看到双眼的无情与冰冷。
“三个数！”
“所有人再不散开，斩。”
“三”
“二”
“...’
这群刚刚还想冲出去的居民，吓得一个个再也不敢说话，抱着行李，不要命的往回跑去。
伏妖卫见所有人回去了，冲着江小凡等人说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拖一分钟，全城的百姓就多一丝危险，还请诸位早做决断。”
说着，伏妖卫将手中直刀抛向空中，御刀而走，看样子是去支援其他地方了。
江小凡拎着深渊刀，望着伏妖卫飞走的身影，没有言语。
而一些凌云弟子确实惊呆了，他们只知道降妖除魔，可不像伏妖卫这种连人都杀。
江小凡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一旁呆住的柳白：“柳白，走吧！”
柳白愣住了，他真不敢相信，这群伏妖卫杀一个人连眼睛都不眨。
......
经过一晚上的厮杀，天边泛起鱼肚白。
全城的士兵，加上凌云弟子才将慌乱居民赶回家中，稳定住这场突然出现妖人咬人的慌乱。
江小凡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在玉林城的街道上。曾经繁华热闹的城镇，如今也是一片死寂的荒凉。
大街上到处都是人的尸首，鲜血混着地上的泥沙流进河道，染红了河流。
满城的空气中，漂浮的都是尸体的腥臭。
昨天突然出现大量的妖人，他与柳白相继厮杀，到最后二人走散了。
江小凡一步步在街道上走着，前方一个士兵满身是血，推着一堆死人的尸体，集中往城外运。
街道商铺的一角，有一名凌云弟子，蹲在地上止不住的呕吐。
江小凡踩着混着血液的泥土，浑身上下跟个血人差不多。
好在是个黑色衣服，并不怎么醒目，但是脸上也满是血迹。
一晚上，江小凡杀了四十多个妖人。这些妖人速度极快，爆发力也强。
见人就咬，而且被咬的人在极短的时间内，也会变成妖人咬人。
一些修为低的凌云弟子，有些也被咬到，没有及时救治，片刻后就变成妖人。
“快醒醒，快醒醒...”
大街上，一名清泉峰的女子，怀中抱着一名倒在地上的女弟子，痛苦的叫喊着。
手中拿着一个小玉瓶，不断的给倒在地上的女子嘴里灌丹药。可那女弟子只是双眼泛白，张不开嘴了。
江小凡急忙跑过去，低头看着倒在怀中的女弟子，脖子上被咬了一大口。
鲜红的血肉翻了出来，血止不住的流淌。
“赵月月，你不要死啊！你不要死啊！”
江小凡看到这般景象，一把将那名女弟子与赵月月拉开。
“师姐，不要哭了，人救不活了。”江小凡用力的晃着女弟子的脑袋，想让她清醒过来。
那名女弟子身子瘫软的如一滩烂泥，直不起身子，只是不断的哭泣。
“我要回家，我不想修道了，我要想回家...”
女弟子嘴里麻木般的不断嘟囔着。
突然，那名被江小凡拖走的赵月月，身体开始扭曲变形，嘴角裂出一个夸张的弧度，双眼深绿的流淌鲜红的血迹。
整个人歪扭的从地上爬起来，看样子已经妖化了。
而那瘫坐在地上的女弟子，此刻已经失去了生的气望，整个人麻布的坐在地上，嘴里只是不停的嘟囔。
“我要回家...”
“啊...”突然，妖化的赵月月猛的向江小凡冲过来，江小凡提起手中深渊刀，一刀将赵月月的脑袋砍掉。
江小凡拎着深渊刀，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一阵风吹过，将江小凡满身血渍的衣服吹起。
这一晚，他的内心承受的巨大的压力。
阴冷，鲜血，黎明的街道上，只有死亡的萧瑟，和满城的寂静与刺耳的哭声。
突然，空寂的街道上有人呼喊江小凡的名字。
“江小凡...”
江小凡回头一看，是苏荷。
此时的苏荷也浑身是血，看到江小凡平安无事，猛地冲过来。
如同死里逃生，遇到挚爱的亲人一般，扑到江小凡的怀中大哭起来。
“小凡。”
“死了，姐妹们都死了。”
苏荷忍不住的哭泣，江小凡轻轻的抚摸苏荷的秀发，此时已经粘稠的沾满了血渍。
“苏荷姐姐，不要怕，还有我。”江小凡尽量的安慰苏荷。
苏荷还是忍不住的哭，哭了好久，江小凡的肩膀都被苏荷哭湿了。
这群在凌云山安逸惯了的弟子，突然遭受这样的恐怖，都承受不住了。
苏荷还好经历过一些，心态还算坚强。
而那些第一次下山的弟子，就算没有死，与地上瘫坐的女弟子一般，此时的心境怕也是崩碎了。
哭了好久，苏荷渐渐的止住了哭声，抬起脑袋，胸口湿了一大片。
江小凡见苏荷哭好了，笑着安慰道：“苏荷姐姐，没事。，天亮了，一切都将没事了。”
苏荷擦干眼角的泪水，整了整江小凡的衣襟：“嗯！没事了，一切都会没事的。”
“走！我们去衙门集合。”
江小凡将瘫倒在地上的女弟子背起来。
苏荷则死死握着江小凡的手，生怕下一秒，这个男人也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很快，二人来到衙门。
此时的衙门堆满了凌云弟子，这些凌云弟子身上满是鲜血，一个个情绪低沉。
一些弟子更是已经崩溃，不停的大喊：“我要回山，我要回山。”
更有一些，发了疯似的想要冲出去，还好被一些理性的弟子拦住了。
乾坤峰石铁胆，断金峰的韩云雷，等各个峰的领头弟子。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沾满血的名册，不断的点着名字，请点自己山峰的人数。
“周明，韩卫，江迪...”
喊到名字的弟子，都应声回答。而喊到名字却没有回应的弟子，就画了一个圈做记号。
江小凡，苏荷走到清泉峰女弟子的队伍中，江小凡将背着的吓傻了的女弟子放到地上。
此时，姜若水走了过来。
姜若水一袭白衣已经被染的血红，同样拿着名册清点人数。
姜若水面容本就清冷，此时脸色也极其的难看，眼中像含着泪水忍着不流下。
清泉峰的女弟子看到苏荷过来，忍不住抱在一起，大声的哭起来。
江小凡则在人群中寻找柳白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