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死还是没死,是个问题

“我去，还要跑多久啊？”白昊鼻涕与汗水横流。

陈锋在旁肩并肩：“快了，你看大家都累得不行了。”

白昊擦着鼻涕，擦着汗：“完全看不出来好吧，一个个跑得越来越快了。”

“怎么可能越跑越快，都背着几十斤东西呢，你感觉出错了。”陈锋也荷枪实弹，身上满是各种白昊看不懂的玩意儿。

“是嘛？”白昊擦着鼻涕。

“别总说话，那样更累。”陈锋提醒着。

“这就不是说话的问题，我……我实在跑不动了。”白昊说话间就要停下来。

陈锋赶忙推着：“这才一圈半，一千五百米不到，你就蔫儿了？”

“不行，不行……极限了，真的，”白昊指着自己鼻子，“我还感冒呢。”

陈锋在后面继续推着：“感冒怕什么，又不是在藏区高原，正好，一跑就没事了。”

“不……我……”白昊感觉肺里在烧火，干巴巴地烧。

“别说啦，过了极限就好啦。”陈锋颇有心得。

白昊喘着粗气，浑身燥热。

不过鼻子倒是更通顺了，也不知道是吸气吸得太猛，冲开了，还是真的要好了。

又跑了一圈，白昊整个肺里都在爆炸，喉咙跟刀绞一样难受。

陈锋还在后面推着，白昊都说不出话了。

他从小不爱跑步，就爱蹲着看别人玩儿，还静静地自己玩儿。

体能那是不能更糟了。

现在拉出来，直接跑几千米，他感觉自己身体都要散架了。

而且是由内而外的爆炸性散架。

勉勉强强，再跑了一圈，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冒金星，脚下软塌。

挥着手，他只想停下来。

陈锋在耳后喊道：“快了，很快就结束了，完了我们实弹射击，玩儿枪啊！哒哒哒那种，特刺激！”

白昊脸都白了，鼻涕倒是没了，汗水湿了一身。

听到能实弹射击，他好像又有点力气了。

继续挪着脚步，前面的队伍似乎也在等着他俩。

又跑了半圈，白昊直接踉跄起来，全身发软，头昏眼花。

陈锋在耳后加油鼓劲儿。

他感觉自己灵魂都要出鞘了。

一种游离在世界之外的迷蒙，让他感觉陈锋在很远的地方说话。

嗡嗡的，几乎听不清说了什么。

他机械性喘着气，垂头挪步。

身体已经到了真正的极限，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身体要爆炸般难受至极。

几乎要晕倒，又还有一丝光亮。

在即将脱力的时刻，眼前猛然高亮。

万象星图不稳定闪烁。

无数飞星，或白或灰，惊鸟般乱窜。

就像它们知道什么要崩塌一样，四散逃命。

浩渺星空在崩塌。

白昊终于扛不住了，脚下一瘫，栽了下去。

陈锋一把将他搂住，倒也不急，看过这么多新兵，跑晕过去的都不少。

他看向主席台。

孟剑飞和后勤人员，都在摇头，意思是体能太差了。

白昊那边却双眼圆睁，眼球震颤。

漆黑的瞳孔，满是细小如沙的光点。

就像失去了意识的木偶，他表情僵硬地毫无反应。

“没事，没事，”陈锋在身后拍着他的背，“缓一下就好了。”

白昊猛然转醒，眨着眼睛，狠狠喘气，直至呕吐。

陈锋赶忙让他坐下，继续拍着后背，安慰：“不跑了，不跑了，咱们休息一下，就去玩儿枪。”

白昊却没有回答，整个人还在懵逼中。

眼前的万象星图，周围的漫天星海，都在震颤。

每一个光点，即将窒息般，恐怖地挣扎着。

星图下方，那串金色的数字，在不断撕扯、变形，疯狂下跌。

转眼间，十万灵息，剩下不到三万。

大量灵息，奔向星辰，维护着群星的稳定。

白昊终于感觉好些了。

呼吸依旧糟糕，但胸口没有了那种要爆裂的感觉。

一分钟后，他呼吸也好了不少。

星图重新平静，光点停止挣扎，又开始自由穿梭。

白昊的思维也慢慢正常起来。

看着顷刻间失去了七万多灵息。

感受着身体的恢复。

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他脑海里。

自己刚才不会是差点死了吧？

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

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自己与星图同体，而自己失去意识前，有看到星图在退散、崩溃。

好在存留有大量灵息，它们在紧要关头，修补了星图，将自己救醒了。

白昊后怕着，茫然地看着不远处列队的军人们。

他无法确定是不是灵息拯救了自己，因为跑步跑死人，不太可能吧。

难道是自己感冒的缘故，所以危险程度加深了？

白昊不清楚，但灵息是确确实实失去了七万多，星图也是因此修复。

心中骇然，他反复咀嚼着自己刚才的感受。

陈锋还在旁边轻拍着他的后背，说着开枪的乐趣。

白昊再次打开星图，一切正常了。

他不放心地细看了一遍，双手碰触着群星、迷雾和那串数字，还有数字上的“星辰之索”。

一切安好，他长出一口气。

旁边的陈锋，看白昊又像小时候那样发呆，双手对着空气乱摸。

心里一凛，不会是太累，脑子又变回以前的状态了吧。

他赶忙看着白昊，心里顿生愧疚，千万别出事啊，我的好兄弟。

而此刻的白昊，却出神在星图里。

因为他发现了新的东西。

在金色数字上面，是“星辰之索”，而数字的下面，那个看起来，是星辰之索倒影的虚幻印痕。

从最先的完全模糊，到现在，变得清晰可见了。

就像一开始它沉在深海，现在浮出到海面附近。

依旧不能碰触，但实感增加了很多。

什么意思？

白昊不明白。

万象星图也没有任何提示。

倒影……

星辰之索是捕捉星辰，那它的倒影，会不会是相反的作用？

他思考着。

“好些了吗？”陈锋的话终于进入耳内。

白昊恍惚间，关闭星图：“哦，好多了。”

自己呼吸也平顺了，感觉鼻塞也好了，整个人都很舒坦，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陈锋明显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我以为跑个步，把你给跑回以前了，还好还好。”

白昊诧异着：“什么跑回以前？”

“没，走吧，该进行下一个活动了。”陈锋将他拉起，挑着眉，“实弹射击，要不要参加？”

白昊起身看向周边，几千军人列阵在操场一边，正在检查枪械。

后勤人员在操场另一边，那里是一处山坳，正在设立靶场。

大量植物被清理掉，留出大片黄土地，还挖好了堑壕。

“你们把这儿都铲了？”白昊有些心疼。

“对，这么多人，要保持战斗力，需要训练。”陈锋指着周边，“勉强够，后续看情况再建设新的营区。”

“那不是要死很多植物？”白昊似乎明白了，灵息减少的原因。

“死植物？”陈锋点着头，“当然，缠满藤蔓可不好居住和训练。”

白昊点着头，果然死掉了很多植被。

不仅仅是几千人的居住和生活，还有盆地里正在修的大马路。

盆地外围，环形山脊上的环山路，也在没日没夜的开拓。

很多大树被推到，很多灌木被铲掉。

很可惜。

可这些人又都是在保护自己，保护这个村子的。

实在有些矛盾。

白昊为难着，总不能把人赶走吧。

思来想去，两全其美应该很难，有没有可能，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他听过新闻里的一种说法，就是一个绿化带，被城市占了，那就必须在别的地方，重新栽培一个绿化带。

那叫置换。

远居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

那样村里的植被起来了，自己的灵息也增长地更快。

白昊脑子里转着。

陈锋带着他，来到军人们身边，看着他们或蹲或站，为枪械装载弹药。

一个个干脆利落，手速飞起。

两人来到一处长桌边。

上面放着一把漆黑的自动步枪，还有一落弹匣。

白昊立即被眼前的东西吸引，漆黑的枪身，金灿灿的子弹。

其他战士已经准备就绪，等待着后勤人员，从靶场撤离。

白昊看着周围各种大佬，强悍地摆弄枪械，看着眼前桌子上的铁疙瘩。

偷偷摸了一下。

哇哦~，凉凉的，有点粗糙。

“别偷偷的啦，这就是给你玩的。”陈锋一把抓起自动步枪，摆在白昊面前。

白昊吸着气：“真让我玩？”

“当然，你都是学院的学生了，这是军事学院，拿枪拿炮，那不是家常便饭？”陈锋故意这么说着。

其实就算是军事学院，对武器的管控还是很严，哪里能随便玩。

这是针对白昊的特殊安排，让不愿读书的他，加入到实战训练中。

这是副院长孟剑飞与院长乾老之间的博弈。

就是要让白昊，具备更多自保的能力。

因为乾老判断，未来可能出现更多不可预知的危险情况。

而孟剑飞认为，百密终有一疏，自身强大起来，才能补足最后一环。

两人一拍即合。

乾老先接触白昊，是想让他主要走知识那条线，培养他成为一个自我研究，自我进步的人。

未来将不可限量。

然而，白昊的抵触心里很强。

乾老无奈，不走文，就走武吧，只能让孟剑飞试试，看他那边怎么样。

因此白昊的军事训练日程，被秘密编排出来。

今天只是开始，后续还有更多。

而要留住白昊的心，那必须是兴趣爱好了。

这方面，发小陈锋是不二人选。

“我教你。”陈锋拿着另一把同样的自动步枪，在白昊面前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