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垂暮的花瓣
海棠花香，清淡无为。
小慧呆住了：“学生？”
老人眼里萦绕着期许。
“是的，你是我遇到的所有孩子中，最中意的，我有无数抱负，可身体已经跟不上，脑子也僵化了。”
“你若愿意学习更多的知识，掌握更多世界最前沿的内容，我可以帮你，让你最快、最便捷地碰触知识的核心。”
“让你不浪费每一天，更不会空等一年，只为了一个大学的文凭，而是去打破人类知识的穹窿，寻找新的天地。”
乾老无比恳切，似乎在捕捉年轻时的自己。
希望那个青年，少走弯路，少浪费那么多时光，直接来到最前沿的领域，参与最有挑战性的课题。
小慧眼睛都直了，这个老爷爷学识确实厉害，无底洞那种。
可做老师，是个什么情况。
自己读书时候才要老师，现在大学的书基本都要读完了，老师有必要吗？
乾老似乎看出了小慧的疑惑。
“所有的知识，都是暂时的，书本只是凝固了曾经知识的剪影。”
乾老坦诚道：“我在国内可以接触到最前沿的技术，可以带你绕过无聊的事情，来到最关键的节点。”
小慧抱着猫咪，狐疑着：“你不是学院的文职吗？怎么……”
“文职，也有不同权限，国家很多领导，不也是文职工作？”乾老意味深长。
小慧却心里打鼓，联想到白昊这些天花钱如流水，还有军队搬空一座山的事情。
她有点相信老人说话的分量了。
“你是个大人物？”小慧再次打量着老人。
老人坦然地看着女孩儿。
良久，小慧睫毛一抖：“难道你是乾……”
老人比了个嘘的手势。
小慧心里跳的厉害。
这可是中国近几十年的泰斗哇。
可看起来老太多了，与传记和新闻里的样子差别极大。
那些图片里虽然很瘦，但还是站着的，而且看起来也很精神。
现在却是个佝偻老人，缩在憋屈的轮椅里，甚至经不住晚风。
更奇怪的是，还来到了这么个穷乡僻壤。
小慧惊讶莫名：“我知道你，我还以为你不在了。”
怀中猫咪“喵啊~喵~！”
老人呵呵一笑：“是啊，我太老了，运气好，还没走。”
小慧赶忙摆手，鞠躬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把个猫咪晃荡的“嘤嘤嘤”。
老人却完全不拘泥：“你愿意做我的学生吗？不用怕我管，我这年纪，也管不了几年了。”
老人开着自己的玩笑。
小慧赶忙放下猫咪，靠近，蹲在轮椅边：“我愿意啊，您是我偶像来的，真的！”
乾老如释重负。
高兴之余，也严肃地看着膝下的小慧。
“感谢你的信任，但……我要诚实的说，未来你或许会辛苦，或许会承担很多责任，但也会有很多只有我们这类人，才能感受到的欣喜和幸福。”
小慧用力点头，她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知识是把锋利的剑，往往会杀死不敬畏它的人。”乾老伸出垂暮的手，放在小慧的头顶，拂去那片俏皮的海棠花瓣。
“孩子，望你能成为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一个能当担责任的勇士，有包容天下的胸怀。”
老人仿佛在对自己呢喃。
小慧无比认真，眉眼里满是惊喜和诚恳：“一定会的，老师。”
乾老松快笑着，多年来，郁结在心中的那份期盼，终于有了承接。
……
随后两天，村子里人气下降了些。
毕竟不是周末，大家也没空来。
白昊和四个员工，迅速挑选和修缮着二矿区的几栋房子。
构成了一条五十米的小街市。
便利店，小餐馆，稍具雏形。
厕所也在建设中。
美女琴负责采买，战坤负责运输。
树哥继续守山。
老苏负责外装修的把关和建议，主要是搞出美感，搞出活力。
还提出新的小街，不能叫“二矿区”了，得换个好宣传有美感的。
一番讨论，大家哄闹一气。
最后老苏喊道：“叫‘酥雨街’，取‘天街小雨润如酥’。”
战坤反对：“为什么不叫‘天雨街’，因为你姓苏吗？”
“嘿，你小子，度君子之腹，我们这是餐饮休息的街，用‘酥’就是个香气四溢，懂不懂。”老苏解释着。
最后举手表决，“酥雨街”取名被通过。
次日，古色古香的楼牌方案，老苏也给做出来了。
按照美女琴的话说，叫极具美感，飘逸。
白昊也觉得好看，但没词儿，就剩一句“卧槽！”行天下。
余下的，就等着施工人员竖起来了。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筹建。
大家希望，下个周末能全部落地，承接第一批人流。
美女琴还用电脑编辑了一个宣传页，放在朋友圈，让大家转发。
主体就是“空中花环”，然后是几张“酥雨街”的渲染图。
结合着老苏已经完成的十几幅壁画，看起来就是一个字“美”！
“现在就差公交车了，”琴问道，“老板是现在买，还是晚几天？”
“现在！”白昊立马拉上骑手战坤，往市里去。
……
象平市，原先矿务局旗下有很多产业。
煤矿自然是重中之重，但配套的钢铁厂，石灰厂，林场……很多都有。
其中就有汽车制造厂。
当年主打的就是运煤车，后来没有煤了，改制做公交车。
不过效益不咋地，也是门庭冷清。
销售经理正在柜台喝茶，刷网页，看小姐姐跳舞。
“呜——！”一辆鬼火摩托车，刹停在销售大厅外。
一个小痞子，也没戴头盔，带着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学生，下了车，快步走进来。
销售经理眼睛一眯，好家伙，前几天找事儿的小瘪三又找人来闹事啦？
现在大厅就自己一个，这可不好办。
他没什么好脸色，摸了柜台上的一个帮手，藏在裤兜里。
“你们要干什么？”经理不自觉地架起肩膀。
小痞子走进大厅，撩着被风吹歪的头发，贼眉鼠眼四处瞟。
那个中学生摇摇晃晃，头发全往后，露着额头，一副国家领导的派头。
主要还一脸煞白，眼睛嚣张地一瞪一瞪。
“你是老板吗？”痞子问道。
“怎么啦？”经理硬气道。
痞子歪着嘴，一笑，拇指指了指身后。
经理看着那个挤眉弄眼的中学生。
“我们老板……”痞子刚开口。
“呕——！”
一股喷射物就从中学生嘴里射出，直奔经理头面。
吧唧，正中靶心。
“卧槽！”痞子大喊，“老板，你还晕摩托车？！稀有品种啊。”
来人正是白昊和骑手战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