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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琐事

胡佳桃把洪天晴让进院子,她随便问了一下周艳艳的情况,说这就去装梨子,她怕洪天晴发现了穆世章,她只想着让洪天晴早点离开,而洪天晴呢,敲了半天院门才见胡佳桃出来,这让他顿生怀疑,尤其胡佳桃面带桃花,嫣然含笑,虽然神情淡定,也掩盖不了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一丝惶恐。胡佳桃指着厢房说:“摘下来的梨都堆在这个屋里了,走,我们一起去挑些个大的梨给周艳艳带去。”,洪天晴多了个心眼,他让胡佳桃先去装挑子,自己去蹲个茅坑就来。胡佳桃指着墙角的方向告诉他里面有纸,说完,就进了厢房。这个屋子,正是以前周大龙住的、兼做小卖部的房间,胡佳桃住进来后,让弟弟胡云发把被周大龙撞坏的炕重新垒好,又在屋里撒了白灰消毒,收拾干净后就做了储藏室,不久前,胡云发又过来帮她摘梨子,胡佳桃让儿子把罗媒婆两口子叫了过来,罗媒婆的男人推了个小车,小车上放了一杆大秤,罗媒婆说,她说要一半就要一半,多一斤都是胡佳桃的,结果从树上摘下来的雪花梨足足有四百来斤,罗媒婆拿走了一半。她弟弟用自行车驮走了一大口袋。穆支书也来了, 不光拎走了满满一箩筐梨,还把胡佳桃给睡了。剩下的一百多斤梨,胡佳桃打算留点给孩子吃,余下的就卖了,胡佳桃到供销社去打听收购的价格,供销社的人说,周家的雪花梨因为个大,汁儿多,口感好,历年收购价都是最高的,而且,今年比任何一年收购价都高,一块六一斤,胡佳桃一听,高兴坏了,一百多斤雪花梨她就有将近两百块钱的进项,光这一项,她们娘儿仨一年的口粮和俩孩子一年的书本费就都解决了,胡佳桃现在才明白,难怪罗媒婆坚持让她住进来,而且,村里人这么嫉妒她呢,敢情周家院里这棵梨树,就是一棵摇钱树哇,胡佳桃一边想一边挑着梨,她感谢周艳艳让她娘儿仨有了这么好的安居之所。胡佳桃在一堆雪花梨里面,先把大的梨子挑出来放到一边,然后,她觉得满意了,这才小心翼翼的装进天晴给她的布袋子里,一时间,胡佳桃竟忘了穆世章还在北房的东屋里,他也忽略了上茅房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进来的洪天晴。

穆世章躺在炕上正暗自得意,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听这声音,他就知道不是胡佳桃,赶紧从炕上坐了起来,还没待他下炕,洪天晴进屋了。洪天晴蹲茅房是假,到房间来探个究竟是真,他怀疑胡佳桃迟迟没来开门的原因是她正在屋里跟野男人乱搞。洪天晴进到屋里看到一个红脸汉子,他什么都明白了。胡佳桃装好梨子拎着口袋出来,洪天晴正从北房怒气冲冲的出来,胡佳桃一下子傻眼了,洪天晴到了她的面前,把胀鼓鼓的布口袋拎过去,往肩上一扛,瞪着她,骂了一句:“贱货!”,扭身就走了。

胡佳桃怔住了,待她反应过来,赶紧到院门外去看,洪天晴已经不见了踪影,胡佳桃只好转身关好院门,她回到了屋里,见到穆世章,一脸焦虑:“天晴回去一定会跟周艳艳讲,这可咋办?”,万一周艳艳一气之下要收回房子,她牵儿带女的连娘家都回不去了。 穆世章神情淡定,说:“他跟周艳艳讲啥呀,我不过就是在你屋里坐着嘛,他又不是捉奸在炕,再说了,他就一个外乡人,就算是怀疑我俩有一腿,你一个寡妇,没准儿他还以为我是一个鳏夫在追求你呢。”,胡佳桃听他这么一说,神情松弛下来,她求穆世章,她俩就到此为止吧,这次多悬呀,亏了是洪天晴,要是本大队的人看到了,还不得满村到处张扬,要是罗媒婆知道了,一样会告诉周艳艳,还有他媳妇,还不得找她来拼命,让她今后还怎么在上杨村呆下去,穆世章说,好,他俩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他不会再来了,胡佳桃一听,以为穆世章要走了,才说谢谢支书理解,哪知穆世章一下子把她推倒在炕上,凶巴巴的说:“我的意思是搞完这回就不再来了,脱裤子!”胡佳桃坐在炕上,轻轻的说:“你说话算数?”穆世章点点头:“算数。”胡佳桃开始宽衣解带:“那你动作快点,俩孩子要放学了。”穆世章一下子扑了上去。

尽管洪天晴一肚子气,可到家后他对周艳艳什么也没有说,洪天晴清楚,一旦他说了,周艳艳很可能让天明去把胡佳桃从她家的房子里轰出来,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胡佳桃终归是可怜之人哪。过了中秋节,罗媒婆就来到胡佳桃家说要撮合她和洪天晴,前几天,她刚刚说成了一对儿,心气儿正高,想着趁热打铁,再促成她俩的好事,对罗媒婆而言,促成一门亲,就赚到一笔钱,有钱赚,这是最大的动力,再说,胡佳桃一个寡妇,带着两个上学的孩子,能有个男人来帮她托起这个家,胡佳桃肯定是求之不得,天晴得过精神病,手又有残疾,要想讨房媳妇也是难上加难,罗媒婆认为她这是在办一件积德行善的大好事,洪天晴第一次来的时候,罗媒婆就想把她俩拴在一起,胡佳桃跟她说先搁一段时间,这一搁就过了一个夏天,眼瞅着要到秋末了,春华秋实,这是庄稼收获的季节,也应该是这两个孤男寡女收获爱情的季节,虽然她俩还谈不上是爱情的结合,能在一起搭伙过日子也是一种幸福呀。胡佳桃的确对洪天晴有这个意思,可自从天晴来拿梨看到穆世章坐在她家炕头上,胡佳桃就断了这个念想,天晴都骂她是贱货了,没有让周艳艳把她撵出去胡佳桃已是心生感激,明知道罗媒婆到何集村给她提亲,去了也是白去,但她还是应了罗媒婆。

罗媒婆这又费力,又劳神,胡佳桃一定要给罗媒婆辛苦费,罗媒婆说,就她这条件,还是免了吧,等事成之后,让洪天晴多给她点酬劳就行了,在罗媒婆看来,这应该是手拿把攥的事,罗媒婆到了何集村还是先找尹媒婆,俩媒婆现在好的都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罗媒婆在尹媒婆家吃过晌午饭两人便一同去了洪天明家,家里只有周艳艳一个人,周艳艳看到罗媒婆,这个高兴呀,她说身子重了,不方便,要喝水她们自己倒,罗媒婆盯着周艳艳的肚子,惊喜的问,几个月啦,周艳艳笑吟吟的说,还有两个月就该生了,尹媒婆说,酸儿辣女,想吃酸的还是想吃辣的?周艳艳说,酸的、辣的她都爱吃,尹媒婆一惊一乍:“天哪,你怀的该不是双胞胎吧!”罗媒婆“嘎嘎”笑了起来:“保不齐还真是呀。”。周艳艳说,她都检查过了,只有一个胎音,怎么可能是双胞胎,她问罗媒婆来何集村又是给谁保媒的,罗媒婆说,这次来是给她大伯子洪天晴说亲的。周艳艳一看到这俩媒婆,周艳艳就已经猜到了,所以,她十分淡定,问道,女方是不是胡佳桃,罗媒婆说,她怎么一下子就能猜到是胡佳桃,是不是洪天晴跟她私下表示过这个意思,周艳艳说:“问过大哥,可是天晴说了,他这辈子不想娶媳妇了,只想好好孝敬娘,为她养老送终。”罗媒婆说:“天晴要给你婆婆养老送终跟他娶媳妇有什么关系,再说,他娶了胡佳桃,两人可以更好的照顾你婆婆。“”周艳艳向她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就算天晴要找,也不能找胡佳桃!”“为什么?”罗媒婆瞪大了眼睛,她没有想到周艳艳会反对这件事,周艳艳不想背地里说胡佳桃的坏话,尤其害怕罗媒婆这张没有把门的嘴,她说胡佳桃岁数比天晴哥大了五、六岁,不合适。罗媒婆说女方岁数大点会照顾人,周艳艳摆摆手,说她累了,她让两人到洪景力的新房去找天晴,并且表态,如果天晴愿意,她也没意见。俩媒婆从周艳艳的家里出来,尹媒婆开始打退堂鼓了:“既然周艳艳都说天晴没打算找媳妇,那就别去了。”,罗媒婆说,她不能光听周艳艳的一面之词,也许她是因为胡佳桃跟过周大龙,现在又要跟天晴结亲,心里觉得别扭呢。她拉着尹媒婆的手说,姐姐,走吧,干咱们这一行,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尹媒婆有难言之隐,可又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向洪景力的新房走去。

半路上正巧碰上了郑淑玉,尹媒婆便把意思对她说了,郑淑玉让两人去找洪天晴,只要儿子愿意,她没意见,俩媒婆对视了一眼,周艳艳跟他婆婆好像统一了口径,都往洪天晴身上推,尹媒婆明知故问:“天晴呢?”郑淑玉说:“洪景力不是盖了新房嘛,天晴在帮他叔盘炕呢。”尹媒婆说:“你小叔子的房子盖的真是气派,除了你现在住的这个天朗的小二层没的比,在何集村他的新房也排得上前几位了,你公公这回可是下了血本。”郑淑玉看着她说:“这还不是因为受到了刺激。”尹媒婆对她这话的意思心知肚明,她给洪景力保的媒,结果,安爱莲的表妹还没有把何集村的地皮踩热,掉头就跟了郭家镇的郭晨光,虽然郭晨光一分不差把钱替安爱莲的表妹还给了洪家,可实际上她们这么做,就等于是把洪景力的脑袋按在了裤裆里,自己的屎臭,洪景力能好意思对人说是因为他没有把腚开干净吗!洪景力是被人耍了还说不出口,尹媒婆这个媒人也受到了牵连,她曾跟洪景力信誓旦旦的说,这煮熟的鸭子不会飞了,结果,真就是飞了,尹媒婆都觉得没脸见何北花,她很想到洪金民家里给老爷子陪个不是,又怕那倔老头子挂在墙上的马鞭。尹媒婆叹了口气,她说,打了一辈子的鹰,没想到这一次反倒被鹰啄了眼,也好,洪景力现在盖了大砖房,肯定会有姑娘家来主动找她这个媒婆上洪家去提亲的,她要将功补过。郑淑玉笑笑:“但愿如此吧”, 罗媒婆安慰她:“老话讲,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错不在你,是那个姓安的太狡猾!”,郑淑玉也说,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即便景力有气,这新房都盖好了,只怕早就不想那档子事了,再说,何集村只有她一个媒婆,她公公还指望她带着姑娘上门提亲呢。尹媒婆虽然也是这么想的,可她现在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现成的姑娘呢。郑淑玉说周艳艳一个人在家,她要赶紧回去了。

罗媒婆望着郑淑玉的背影,一脸愁容。尹媒婆“噗呲”一声笑了。尹媒婆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她:“你笑什么?”“我笑姐是一根筋,眼下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尹媒婆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胡佳桃?”“对呀,天晴不愿意,咱可以把胡佳桃说给他叔叔呀,他叔叔今年多大岁数?”“洪景力跟天晴同岁。”“对嘛,俺觉得两人挺合适。”尹媒婆白了她一眼:“在你眼里,谁都合适,胡佳桃可是带着两个娃呢。”罗媒婆兴致盎然:“先去看了再说,万一他不介意呢。”,在洪景力新房的院门口,尹媒婆看到洪景力正在让人把堆在院子里的建筑废料弄走,房子已经盖好了,现在就是在打整屋里。几天前,洪天晴找到洪景力,他说要来盘炕 。洪景力说啥也不同意,天晴的左手少了两节指头,拿砖都吃力,再说,这要让老爷子知道了,还不定怎么骂他呢,天晴坚持要来盘炕,说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干点活,身子也舒坦, 洪景力想了想,同意了。他说,已经跟泥瓦匠约好了,他不能言而无信,洪景力的意思还是请人来,他让天晴只管在一旁盯着点就可以了,千万别上手,天晴答应了。从泥瓦匠开始盘炕,他就天天过来,炕下的烟道怎么走,水泥和沙子配比合不合适,他都要过问,泥瓦匠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洪景力有些过意不去,就拿钱给洪天晴,洪天晴说,他俩是叔侄儿,侄子给叔叔干点事,给他钱就见外了,而且,他也只是在一旁盯着,又没出力,洪景力见天晴不要钱,便买来一条烟送给天晴,天晴说,他早就把烟给戒了,他告诉洪景力,不要搞得总像是欠他什么似的,他什么也不欠,如果真的是想为他做点什么来弥补心中的愧疚,那好,他希望景力叔不要再恨四川的景新叔了,因为他听娘说,洪景力在家里扎了个小布人,上面写着景新叔的名字,不光用针扎,嘴里还不停的诅咒景新叔。洪景力一听,顿时毛了,这简直是胡说八道!他问天晴是听谁说的,天晴说:“是你娘跟我娘说的。”洪景力一听,马上说,他是扎了个小布人,可上面写的名字是鲁晓楠,天晴问道:“鲁晓楠是谁?”“就是四川来的那个小蹄子!”天晴也不客气:“只有心胸狭隘的人才干这种下三滥的事呢!”。洪景力当时气冲冲的回到了家,他进屋把娘叫到院子里。洪金民坐在正屋的炕头上,扒着窗户,耳朵贴在上面,还是听不清洪景力在跟他娘说什么,他要是知道洪景力恨洪景新恨到做个小布人用针扎,洪金民不扇他大耳刮子才怪呢,就算景新没有帮他兄弟在四川当地说了个媳妇,人家景然说的对,景新是单位上的人,可不能在这上面犯了错误,再说,小匣子里面多一半的钱,都是洪景新寄给他的,现在用这钱给景力盖了新房,也算洪景新对得起他这个兄弟了。洪景力在院子里把他娘数落了一顿,何北花始终没回一句话,洪景力让娘记住了,别不分好赖话都对外人讲,何北花辩解道:“郑淑玉不是外人,她是你嫂子。”。按理说,她确实不该把这事告诉郑淑玉,可这家伙不听她劝哪。洪景力在院儿里对他娘发了一通气,然后,回到他住的西屋,从炕柜下面取出两个小布人,到灶间点火给烧了。洪金民闻到味,在屋里大声嚷嚷:“谁的衣服烧着了,好大一股焦臭味儿。”。做过布匹生意的洪金民,对这味道十分敏感,何北花进到屋里大声说,她往灶里塞进了一根布条,“哦”,洪金民问道:“景力刚才把你叫到院里,他在跟你说什么?”,洪金民在炕上伸着脖子,扭过头,把耳朵递过来,这段时间,洪金民的耳背的厉害,谁要说个话,他恨不得把耳朵贴在人家的嘴巴上,何北花触到他跟前说,景力告诉他,天晴要给景力的新房盘炕,景力怕累着他,没让他盘,天晴就缠上他了,没办法,景力只好让他在一旁盯着泥瓦匠干活,这下天晴高兴了,洪金民眯着眼睛点点头:“我说什么来着,天晴这孩子现在比生病前就是懂事多了。”他大声说:“什么时候,叫我大孙子来家里吃个饭。”他是说给洪景力听的。坐在灶间的洪景力说,他知道了,何北花笑了,小布人的事算是瞒过了老头子。

这是上个星期的事。这天,何北花收拾洪景力的房间,她用扫帚疙瘩在炕柜下面扫出了两个小布人,这种小布人何北花太熟悉了,她的瞎姐姐给人家跳大神就经常拿出两、三个这玩艺儿,上面写的不是厉鬼,就是妖精,然后,她姐姐嘴里念念有词,最后,再用一根钢针不停的往几个小布人身上扎,跳大神儿的钱便挣到手了。何北花认识几个字,她一看小布人,一个是女的,她猜这是鲁晓楠,另一个小布人身上写着洪景新,而且两个小布人都有不少针眼,这可把她给吓坏了,她把两个小布人又塞进了炕柜下面,这以后,她心里一直堵得慌,何北花总想哪天抓洪景力个现行,一天晚上,军子去了茅坑,何北花就蹑手蹑脚来到西屋门边往里看,就见洪景力坐在炕上,把两个小布人放在桌上,然后摸出一根钢针在两个小布人身上来回扎,边扎边诅咒,何北花推门进了屋,她压低声音指着小布人让洪景力赶紧烧掉,做人不能这样,这是要遭报应的,洪景力眼睛一瞪,他对着门外一指:“出去!”,看他的样子,面目狰狞,就跟走火入魔一般,何北花吓得赶紧退了出去,正好撞上蹲茅坑回来准备进西屋的军子,他见到娘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问了一句:“娘,咋了,是不是我哥又吼您了?”,何北花摆摆手,拉着军子就进了东屋,洪金民正在炕上听戏匣子里张淑敏唱的河北梆子“龙江颂”,看到军子,他让小儿子给他捏捏背、捶捶腰,说着,便趴在了炕上,军子一边给他爹捏着背,一边看他娘。何北花不敢让老爷子知道,洪景力恨景新竟恨到做了个小布人来泄愤,他扎的名字虽然是洪景新,可实际上他是在扎洪金民的心窝子,洪金民上面的四个孩子,就剩景新一个了,当年,在大冷天里,洪金民用枣木棍子把景新撵出了家门,那时候,何北花没觉得心里有多难受,她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洪景新走了,她能给自己的孩子们多匀出一口饭吃,至于洪景新是死是活,她从来不去关心,洪景新在外面安家立业以后,不光没有记恨她这个后娘,还把她两个亲生儿子在城市安排了工作,而且,数他给家里寄的钱最多,人心都肉长的,何北花自己都觉得够对不起洪景新的了,洪景力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两人虽然是同父异母,可他们的身体里流的都是洪金民的血,洪景力怎么可以往死里诅咒他这个哥呢,何北花忍不住找到郑淑玉对她说了,现在看来,她认为自己是做对了,要不是天晴当着洪景力的面揭开了这件事,还不知道他要把小布人扎到什么时候呢,看到洪景力把小布人烧了,压在她心里的这块石头也就搬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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