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早产
“娘娘，您今日得提前生产了，如今可还有力气？”太医令看杨柳醒过来，也是十分高兴，这样很大槪率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嗯，我可以的。大人，不论如何一定要先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杨柳看着霍翊宸，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不论受多大罪一定要要努力把孩子生下来。
霍翊宸听了杨柳的话心里竟然紧张了起来，保孩子吗？那如果有什么万一，孩子以后还可以再有，可是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杨柳了。看着杨柳一副要为了孩子放弃自己生命的样子，心里有点生气，难道对他就没有一点不舍吗？
“娘娘，老臣自当尽力而为。如今娘娘受外力所伤，导致提前生产，恐怕要吃些苦头。”太医令看情况十分凶险，如今再说些虚话也只会徒劳的耽误时间，便直接把厉害说明白了。
“一切就交给太医令了。”杨柳虚弱的躺在床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陛下，请接生嬷嬷进来吧，老臣在外殿守着。”看杨柳如今是意志坚定，生产之时便好很多。
“陛下，您请移步外殿，产房血腥。”孙福看霍翊宸依旧坐在床前，没有出去的意思，便走到霍翊宸跟前小声的说道，害怕惹他不快。
“朕就在这里，陪着淑妃生产。”霍翊宸握住杨柳的手不松，想传递给她力量。没有一丝要出去的意思。
孙福站在一旁很为难的看着霍翊宸，又看了看杨柳，杨柳会意。霍翊宸有这个想法就很好了，杨柳心中有点暖暖的。
“陛下，您去外面等着吧。这样臣妾也能安心的生产。”杨柳用尽力气回握着霍翊宸的手，想让他放心。奈何肚子的疼痛一阵一阵的传来，实在是没有气力，用尽全部力气也只是碰了一下他的手。
“柳儿，如此重要的时刻，我怎么能抛下你自己一人面对。”霍翊宸坚持要留在这里。
“陛下，妇人生产之事你又不懂。况且您天子之尊，在这里的话，嬷嬷们都压力太大，做起事来自然束手束脚。”杨柳实在是虚弱的很了，说完这几句话就大口的喘着气。
好在霍翊宸没有再固执下去：“好，我就在门外。”
霍翊宸没有办法，也不敢再耽搁下去，只得出去等着，殿外皇后和静嫔一行人都已经赶到了，在外殿等待着，但是没有霍翊宸的命令也不敢擅自进去。
“陛下，淑妃现在情况如何了？”看见霍翊宸出来，手上还沾着血，知道情况必定比想象的还严重了。
孙皇后赶紧上前去问杨柳的情况，面上尽是担忧。心里也担忧，如今霍翊宸正在担心杨柳的情况，事后不知会是怎么样的雷霆之怒。
“太医令在里面。”霍翊宸看了一眼皇后，脸上尽是阴沉之色，浑身散发着请勿靠近的气息。
这样一来，孙皇后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只得禁了声，后面的嫔妃也都不说话。饶是静嫔此刻也非常安静，不敢去触霍翊宸的逆鳞。
霍翊宸盼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好不容易挨到足月了，可是如今又出了如此状况，谁敢在此刻不知进退的去在老虎头上拔毛。
霍翊宸全身的力气好像都提不上来一样，心中害怕的很。不知道是怕孩子有危险，还是怕杨柳出事。总之喉咙中好似卡了什么东西，上不来下不去，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孙福，今日所有和淑妃接触过的人，都扣起来。”霍翊宸脚步虚浮的走到椅子前坐下，他这会没心思去找谁是凶手，一切都待淑妃平安之后再说。只是这次，必定不会是重拿轻放了，必定要追查到底。
“是。”孙福早已经知道今日之事不会大事化小了，开始大家都忙的一团乱的时候，就已经将相关人都扣押起来了。
“还有你们，也在关雎宫等着淑妃平安生产，一步不许离开。”霍翊宸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在场的嫔妃们，眼中冰冷一片。
眼神转向孙皇后，有猜疑，有难过，皇后从未见过这样的霍翊宸。知道霍翊宸怀疑今日之事依旧是她做的，不由得心凉。
彩月此刻还在坤宁宫睡着，已经为了霍翊宸做到如此地步，只为了不让人伤害他的孩子和女人。孙皇后不知道自己又错在了哪里？错在出身？此刻她也觉得一种无力感从心底袭来，没有办法开口解释。
即使解释了霍翊宸会相信吗？怕是此刻他心中已经认定了。索性也不再自讨没趣，不与霍翊宸搭话了。孙皇后也坐在一边，殿内许多人，却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得到。
内殿中，杨柳吃了些糕点，紫苏又喂了参汤，慢慢的体力才好一些。
“娘娘，一会跟着奴婢的指令用力，如今腹中孩子受了外力影响才发动，不会生的太快，要保持体力。如果能忍受的话，尽量不要大声喊。”接生嬷嬷给杨柳讲了一些生产的技巧。
“知道了，多谢嬷嬷。”肚子上的疼痛一阵一阵传来，头上的伤已经不再重要了。嬷嬷说要保存体力，那杨柳就生生的忍着，疼的脸都扭曲了，硬是一声不吭。
“姑娘，再去熬点参汤，多烧些热水备着。”接生嬷嬷对紫苏说道，孩子还没有入盆，时间尚早：“如果有糕点了拿进来一些，让娘娘隔一会儿多少进些。”
“好。”紫苏听完嬷嬷提的问题，和芍药一起跑到小厨房去准备了。
“娘娘，忍着些。”霜降坐在床边，给杨柳擦着头上的汗。
就这样杨柳肚子一直疼到了晚上，还是没有要生的迹象。下身还在出血，内殿偶尔的会传来杨柳实在忍不住痛呼的声音，每一声就像在霍翊宸的心上打了一拳。霍翊宸在外面等的焦急，几次要进来都被孙福以各种借口拦住：“陛下此刻进去会让娘娘分心的。”
霍翊宸没办法，只能在殿外来来回回踱步，心急如焚。